第48章 后半颗糖

    赵铳怕他反悔直接背起曾楼迦,简直流星一样奔赴距离最近的宾馆, 曾楼迦虽然害羞, 不过脑海里回忆起网络上的一张照片。

    一条蛇在洪水中背着青.蛙逃命, 逗比网友都夸赞这条蛇聪明,逃跑还自带口粮。

    他现在与青蛙惴惴不安心态相仿, 一到了地方, 就会被吃抹干净。

    如果用胳膊勒住赵傲天的喉结, 把他勒到半死的程度, 或者抠住他的眼睛, 踢死他,踹死他, 还能牙咬挥拳……

    曾楼迦忍住心惊胆颤,忐忑地等着赵铳发落。

    “我不会毁约的,你把老子放下来吧。”他快带着哭腔求他了。

    赵铳脑子里全是虫, 眼睛红通通得逞凶狂, 刷了门卡, 反脚一踹。

    猎物到位,狼门大锁。

    良辰紧迫不及待, 选择的小宾馆里略有些朴素, 并不豪华装修, 暗沉的环境禁不起光线的考究,泛黄的视野总觉得像一张陈旧的照片。

    时间之轮旋转一年,溯洄了初始的场景。

    那个夜晚,稚涩未褪的两个少年在床上的缱绻未央, 羞涩的表情与亢奋情绪,从弹性十足的席梦思中缓缓崩塌。

    风捉弄云,霜结作花,独日归向闲云。

    执念是记忆的刺。

    赵铳傲人的身躯,始终是有了一层成熟魅力的衍化。

    他还是他,那个一意孤行的人。

    他也不再是他,强取豪夺成了他。

    他的手里攥着颤抖的火苗,徒手撕去了曾楼迦的小粉裙,心爱的人在他的掌控下匍匐。

    裙子是无辜的,五百来块呢!曾楼迦想说。

    可曾楼迦哪里还有嘴说话,翻滚在床上,死死咬着手指。

    旅馆理破旧的快要爆灯管的白炽灯,摇晃地像顺时针旋转再换逆时针。

    他苦苦求着,“阿铳,阿铳,能不能来三分钟就结束的那种!”

    赵铳以嘴撕开了杜蕾斯外的塑封袋,森白的牙尖露出锋利,“时间跟我的长度成正比,你自己测算一下吧。”

    “阿铳,”曾楼迦的脸骇得有一些惨白,极不正常地颤抖不安,“你不会觉得我很恶心吗?我是说,做这种事情,得到我的身体,你,真的从不认为这是一件异常恶心的事情吗?”

    “傻瓜,我一心追逐着你,渴慕着你,索求着你,若是真会觉得讨厌,我的性格难道你不清楚吗?”

    “我们根本不会有开始。”赵铳狐疑地挑起眉毛。

    “莫非,你想反悔?”

    又在这种关键时刻,想踹开我?像上次那样?

    不得不防,赵铳捏着他的两个脚腕,叫他使不上力。

    曾楼迦的眼神跳跃出许多难以描摹的波澜。

    他的心思一部分会轻易叫人看穿,然而更多的,则压制入心底。

    除了他自己知道。

    似乎做出很大决定,主动搂住赵傲天的脖子。

    “一直忍耐的人,可不是仅仅你一个。”

    赵傲天旋即热吻着他。

    “那就什么也别说,用身体老实告诉我回答。”

    等赵铳一靠近,曾楼迦似乎又开始退缩。

    “需要我给你再出道奥数题?或者普特南数学竞赛题?”可以分散注意力,缓解任何疼痛不适挣扎反抗。

    “我再也不想做数学题了。”曾楼迦捂着脸,假发凌乱地披撒在雪润如玉的肩头,羞燥的粉在胸口点染成画。

    赵铳的手滑动在镂空的白长袜间,轻车熟路地放松对方的警惕,“迦迦,你的y轴变长了许多,可惜你不想做抛物线。”

    那咱们来做物理题。

    曾楼迦被他团抱起来,像孤立无援的浮岛趴在他肩头,什么都看不见,只有感觉明显地存在着。

    “关于摩擦力产生的条件,下列说法正确的是哪个。”

    “A. 相互挤压的粗糙物体间一定有摩擦力。”

    “B. 相对运动的物体间,一定有摩擦力作用。”

    “C. 只要相互挤压并发生相对运动的物体间,就有摩擦力作用。”

    “D. 只有相互挤压并发生相对运动或有相对运动趋势的粗糙物体间,才有摩擦力作用。”

    曾楼迦被强硬撕去冷冰的伪装,咬着赵傲天的肩膀,痛不成声着:“我物理学得不好……你饶了我吧……”

    赵铳坏笑地卷着唇角,“学霸的谦虚,就是嘴上说不会,结果门门考一百。”

    “既然你说学得不好,那我就吃点亏,我高中摩擦力得最好,我现场亲身教你。”

    物理完了接着是生物,还有化学。

    曾楼迦自从高中毕业以后,一夜间把3+X复习巩固了几个轮回。

    等他艰难地扒开瞌睡的眼睛时,赵铳在说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米,豁然开朗。

    曾楼迦虚脱到彻底放弃反抗,“你以前语数外物化生,德智体美劳全不如我,今天怎么跟开光了一样。”

    赵铳狠狠吞咽,带动喉结,沾满情光的汗水在肌肉奋起间洄旋。

    万分魇足道,“那是因为我光顾着泡你,哪有心情好好学习争第一。”

    伸手准备拆开第二个包装盒。

    曾楼迦强忍着腰部骨折般剧痛,一把夺过来,“给留条活路好吗?”

    赵铳总算消停,抱着曾楼迦去狭窄的浴室里冲洗干净。

    曾楼迦双手扶着墙,跪在浴缸里,赵铳迷恋地用花洒淋湿他的躯体。

    他的后脊微弓,两片肩胛骨会形成一道浅沟,温水冲刷在娇腻的皮肉间,缓缓沿着脊椎的曲线,落入臀谷峡地。

    有一种莫名煽情的味道。

    赵铳重重地咬了那个地方。

    曾楼迦说,“我没劲儿了,你随意吧。”可怜兮兮地说着反话,其实两条腿颤巍巍地在水流下发抖。

    赵铳取来干净的床单,将人像婴儿一般卷裹起来,“我们有一辈子那么长,老公不会只争朝夕的。”

    曾楼迦并不太信任他反复无常的个性。

    湿漉漉的大眼睛一直紧盯着赵傲天的一举一动。

    赵铳被他盯笑了,搂住人钻进被窝,耳畔徐徐吹送着安心的话风。

    “信我,我真不折腾你了,小祖宗。”随手取了毛巾,擦拭他濡湿的短发。

    “老公无痛破瓜的技法可好吗?”看了那么多视频,做了那么多次臆想,只在今朝。

    曾楼迦提防好一阵,他从不知晓一个人居然可以真的连续做到不必停歇,他只知道自己废了,像个娘们儿一样哭哭唧唧,丢脸到恨不得撞床头柜去死。

    “挺……好……的。”太多了,已经麻木到可以没有痛觉了。

    “阿铳,你真的觉得不恶心吗?”

    赵铳与他的心肝融在一起,温柔地打量着恬然细腻的侧脸,那脸深深埋藏在臂弯里,安静得像颗饱受雨露滋养的种子。

    “你以为咱们做了几次?”

    七次。曾楼迦安心地闭上瞌睡的眼睛。

    赵铳被他脸上复杂的变化逗得益发得意,亲亲曾楼迦红肿的唇瓣,“迦迦,那时在家里你想对我说什么?老公现在想听听。”

    曾楼迦的眼皮子垂得厉害。

    他喃喃着说,渐入了梦乡:“我不是故意想吃醋,故意推开你......阿铳,你被别人喜欢过无数次,可我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喜欢你呢。”

    赵铳的眼底瞬间闪烁着水光。

    埋首贴耳,“谁说我不是呢,迦迦。”

    张小严在家里等了许久,天明至另一个天明。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带着异常烦躁的情绪,例如把酱油倒进米饭里,电视开了三次又关闭三次,用空调遥控器狂摁半天,准备打开第四次。

    赵铳拖着曾楼迦的手,两个人黏在一起回来的时候。

    张小严的心口被高高吊紧,可看见迦哥穿着新买的男装,被赵铳高大的身躯护进怀里,憋在胸口的心事仿佛得到全然释放。

    曾楼迦恰好也看见他,挥手叫赵铳先回家。

    赵铳简直是迷恋得像个傻子,一根一根慢悠悠地放开曾楼迦的手指,然后又搂着腰撒娇。

    曾楼迦答应回家给他好处。

    赵铳才三步一回头,恋恋不舍地离开。

    曾楼迦等他修长身影被家门吞噬,才走来对门,伸手摸摸张小严的软绒绒的头发,“让你担心啦,我们和好啦。”

    顿了一下,“我也一切都很好,放心吧。”

    张小严嫉妒地捶他一拳,“你说想穿女装的时候,我简直都快要吓死了。”

    “那衣服呢?”

    那件衣服呢?曾楼迦说,“那块废布塞进了垃圾桶,以后再也用不到了。”

    张小严怕他要勾起什么不太妙的回忆,小鹿般谨慎又发憱地再看着迦哥的表情。

    只有幸福,完全没有一丝悲伤。

    他已经不是以前的迦哥了,因为他有了真正可以依赖的港湾。

    曾楼迦拍拍张小严的头,“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我会很好很好地过日子,你也一样。”

    我们都一样,好好地,从此只看前方。

    作者有话要说:学好数理化,开车都不怕,哈哈哈。

    不过题是网上查找的,擅自改动了一下,自行脑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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