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被抓住手手了,怎么办

    沈教授试探性地问一声,“赵铳?”

    保镖们的神态一凛, 若是手里提着枪, 此刻必然是枪孔一致对外。

    赵铳凌空的目光缓缓一落, “沈教授?”在认出对方的同时,亦将余宣杰上下作一番衡量。

    沈雅文对他这种仿佛能穿透人的目光有一些本能的讶异, 曾经那个桀骜不驯的顽皮男生, 经过时间的洗礼之后, 竟能拥有如此锐利而沉稳的表现, 果然不俗。

    赵铳露出一丝笑, 主动跟他握手问好,一切都显得恰如其分, 不过度亲昵亦不疏远,正是最舒服的分寸。

    沈雅文瞧他严阵以待或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办,自然不会打扰, 只是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精致的名片。

    “有机会一起吃个饭。”

    赵铳一瞧, “您居然就是大名鼎鼎的斯凯勒建筑公司的老板?”同时出于礼貌, 他身边的秘书也掏出一张纯黑色的名片。

    天曌国际贸易有限公司亚洲区CEO。

    “这名头很大啊,我还以为你转学去外国之后依旧学习建筑学, 去做了建筑师呢, 毕竟是个好苗子。”

    跟曾楼迦一样不相上下, 沈雅文仔细地收好名片。

    赵铳微笑,“教授过奖,学习不好只能继承家业,有些愧对恩师的赏识。”

    “乌云密布终也藏不住太阳的万丈金光, 好好干,未来是年轻人的天下,”沈雅文拍拍他的肩膀,如同老师与学生普通的叙旧,“估计你忙,以后再叙吧。”

    电梯的门适时打开,赵铳请恩师先进,他等下一次。

    沈雅文也不客气,领着余宣杰一并上楼,几人互相微笑着道别。

    电梯门一关,赵铳抬抬手指,秘书赶忙把沈教授的名片又递回给他。

    在手指尖把玩几下,赵登悠赵先生筹备复建鸣凰楼的工程,因为自己当年受伤而搁置,近两年又准备重新启动。

    赵铳倒是真不想由集团出资,让赵先生搞什么第一高的古建筑,尤其他对这楼有恨,简直恨毒了。

    不过老妈坚决支持丈夫的任何决定,他只是个跑腿拼命挣钱的CEO而已,有什么翻天覆地的能力阻碍夫妻二人。

    对秘书叮嘱,“我在国内滞留的时间不长,最好在我出国之前,跟对方设计公司的高层见个面,早点把项目定下来。”

    第二天,曾楼迦被急促的电话铃从被窝里挖出来,一看时间是早晨四点半,沈雅文说图智的老总约在果岭湾的高尔夫球场日出开球,果岭的草坪在清晨的状态更好,滚动性超强,手感绝佳。

    曾楼迦心想:老板行行好,我昨晚醉酒当歌回家还画了半张草图,以前当你学生的时候也没这么能使唤人啊。

    沈雅文道,"我可听见你心里的小抱怨了,谁让我现在付你工资呢?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快出来,我车在你楼下。"

    沈雅文与图智的老总在旷无人烟的茵茵草地上高谈阔论着。

    曾楼迦和昨天有过一面之缘的余宣杰提着背袋,跟在二人后面。

    余宣杰推测:“八成我们俩是被当球童使唤了。”

    曾楼迦见解独特道:“不是,是因为中午打球太热,晚上应酬多不方便。 ”

    余宣杰噗嗤笑了,他的眼睛笑起来是弯的,好似两湾新月。

    沈雅文说,“年轻人早晨应该习惯起来锻炼身体,晚上少玩点手机,多读书看报,时刻关注时事新闻财经动向,充实一下自己的业余生活。”

    图智的老总瞅一眼余宣杰,竟没有用同样鼓励性的语言来与他交流,而是特别关照的眼神打量他手中提的重物,舍不得用又不得不用的样子。

    曾楼迦与沈雅文虽是上下属关系,待久了彼此熟悉异常,时师时友,经不住地打趣自家老板,跟余宣杰解释说,“沈总曾经是N大的教授,现在弃教从商,忍不住就会有嘴痒的习惯,权当诲人不倦。”

    沈雅文远远说,“我才四十多岁,耳朵可没到聋的时候。”

    曾楼迦低头浅笑,一笑里略有些顽皮和得意,在他的皮相包裹之下,生出一种无法描述的迤逦,绝不是女性的娇柔,大概所谓的人淡如兰便是如此。

    余宣杰在国外念的大学,见惯了外边各色的俊男美女,突然遇见个胜于芝草般恬淡温雅的人,好比在吃腻大鱼大肉,遇见个清甜爽口的翡玉白菜。

    顺心又顺脾胃。越处越舒服。

    他想可以表示一下关心,偷偷问一句,“楼迦,你昨天喝醉了,今天起这么早身体还好吗?”

    一提醒,曾楼迦深感丢人万分,他一喝醉就哭鼻子,还像有病似的拉着人问水果刀的事情,早成了全公司的笑谈。奈何在生意场上的应酬太多,千提防万谨慎,也阻挡不了他日益下降的酒量。

    浅浅地说,“谢谢关心,最近不太忙的时候,我准备做个心理咨询,或许会改善一些。”人必须得学着放下,他不能反而情况越恶化。

    余宣杰知道自己不小心碰触了他心里的伤口,想换个话题。

    沈雅文恰好打出个漂亮的小鸟球,三杆进洞。图文老总连声喝彩,曾楼迦说声抱歉,走到沈总身边替他拿球杆。

    沈雅文问,“看老师高超的球技,心情有没有转好一点?”认识时间久了,沈雅文在一些小细节上尤其体恤他,曾楼迦领情地嗯了一声。

    图文老总给余宣杰递个眼神,叫他自己品品。

    沈雅文身价早上亿的富豪长得又帅,不缺乏美女追捧还绕,四十多岁了竟然保持单身和零绯闻,看情况,莫非是像传闻中流传的,喜欢男人?

    余宣杰倒不敢妄评两个人之间的小默契,是否属于一种情人间流淌的暧昧,单论曾楼迦这个男人,无论站在谁的身边,都有一种春风化雨润物无声的魔力,任何人都会被他的气质所隔绝,但又不知觉深深吸引。

    这大概就是他天成的魅力,潜移默化,无人能阻。

    余宣杰反而判断,大家喜欢擅自揣度曾楼迦的感情,只因任何人都很难走进他的内心罢了。

    他那美丽眼睛学不会藏掩,看谁都是平平泛泛,永远没有蓦然闪亮的光芒。

    就像平静的湖面能映衬整个世界,但整个世界的繁华,却激不起任何涟漪。

    曾楼迦即是同理。

    打完高尔夫球的四人都些疲倦,虽然早点也吃得丰盛,耐不住一早晨徒步在茵茵绿草上走了几公里,已然饥肠辘辘。

    沈雅文让司机行车到离果岭湾最近的日料店,一行人准备吃点豪华大餐来犒劳自己。

    淡雅的苏黄和纸门上,丹青书描着稀落的墨竹,靠近院落的部分则是大开着门,庭院里小桥碧水,一簇簇湘竹含烟,纯日式的房屋设计尤其体现返璞归真的极致美感。

    桌上摆满各色日料,余宣杰每次用完筷子都平放在桌,而且筷头避免朝向旁人,足见他的修养良好,跟其他三人略不一样。

    除了不谈工作上的事情,两位老总大至国家,小至见闻,无一不聊,气氛其乐融融像一家人用餐。

    余宣杰挺会照顾人,一会儿给曾楼迦的星鳗天妇罗浇汁,还充当日料讲解师,橘醋作为刺身酱油使用可解腥,增加白身鱼的甘甜口感。

    图智老总用咳嗽示意了几次,别抢沈总裁份内的事,余宣杰以为他告诫自己,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连忙跟两位老总搭了几句话。

    曾楼迦看河豚小火锅旁边的石纹盘子上放了八团白而腻的小巧东西,没人指导也不知怎么吃,拣起来放火锅里煮几秒,沾点酱油。

    软津津还挺特别,把另外六个也吃了。

    和门打开,服务员很抱歉地说,隔壁的有盘白子端错了,因为是特别点的,所以是四倍量。

    目光盯着曾楼迦的筷子,就是这个。

    沈雅文道,“我们已经吃了,你们再重新给对方送一盘,这个算在我们的账单上。”

    服务员彬彬有礼地谢道,“真是对不起,多有抱歉,这白子是平常的四倍量,所以是四万元。”

    呃……

    曾楼迦把筷子上最后一团白子放回去。

    沈雅文道,“楼迦,你放心吃,如果喜欢我们再补加一盘。”

    他把两个月的工资稀里糊涂地吃掉了,嘴里只是觉得精道有韧性,舌头舔舔口腔,其他味儿……大概就是钱钱的味道吧。

    图智的老总颇具深意地笑着,“曾建筑师,好吃吗?”

    曾楼迦说,“特别好吃。”偷偷问着余宣杰,“这是什么鬼,这么贵?”

    余宣杰捂着他的耳畔,“河豚的jing子。”

    噗!

    曾楼迦的脸瞬间变了颜色,猛喝一口茶水 。

    图智老总继续调侃着,“曾建筑师看来是第一次吃啊,居然吃好几块,人不可貌相,挺厉害啊。”

    曾楼迦嘴硬着,“上大学的时候吃过几次。”

    人的。

    “不不不,我没吃过。”瞬间整个人红彤彤地羞了起来,眼底火烧火燎,剩下三个男的都歪楼了。

    周身热得细汗淋漓,起身说想出去一下,冲进最近的卫生间,对着马桶想要呕吐,但是拼命抑制着不能吐。

    四万块啊,四万块,心里骂着什么变态居然吃这种东西。

    赵铳跟李勋然走进了洗手间,李勋然完成美国的学业,最近接手家里的公司,跟赵铳也一年多没见面,正好对方回国,两个人一起在A城相聚。

    李勋然解完手,掌心挤点洗手液,边揉搓出泡沫边批评着,“不是说日本人严谨吗?连菜都能端错。”

    “穿着和服而已,标准版的中国人呢,”赵铳洗好,抽张纸巾揩手,“你也是个变态,居然想吃这种东西。”

    “什么都要尝一尝嘛,生活才会多姿多彩。”

    “呕……呕……”紧掩的隔间里,有人小声地捂着嘴。

    李勋然立马一脸嫌恶,“是不是孕妇走错道了,跑错进了男厕所里。”

    赵铳拍他肩膀,走在前面,“呕吐的孕妇有什么好看的,你是不是缺女人缺疯了,赶紧走,味儿太重了。”

    曾楼迦安静坐在保时捷 Panara GTS,沈雅文的嘴一直温柔地勾着笑弧,“好点了没,如果感觉还能行,接下来一起去洗个桑拿吧。”

    工费吃喝玩乐当然开心,不过曾楼迦还是问一句,“图智跟斯凯勒这次的合作看来收益颇丰,抱着金主爸爸的腿使劲大献殷勤。”

    “或有这方面的原因,但是你的道行尚浅,”沈雅文双手扶着方向盘,一派泰然自若的风度,连开车这种乏味沉闷的事情,都变得赏心悦目起来。

    “他带在身边的年轻人,我认为应该不是图智的员工,或许图智老总只是给他做个开路人,在建筑业界混个眼熟,也有未可知。”

    曾楼迦崇拜地凝视他。

    沈雅文连忙自谦,“这只是身为老师的一种原始本能或职业恶习,只要站在讲台上,从每个学生的微表情就能判断出,谁的黑眼圈是真正熬夜学习的,谁是混日子彻夜玩魔兽争霸的。”

    曾楼迦咯咯笑着,“这功能得比得上FBI训练有素的专业特工,反正我眼睛里没那层水,见山是山。”

    你眼睛里水多着呢,沈雅文没好意思点明,那姓余的都快要淹进去了。

    A市最有名的高档桑拿按摩会所,里面的奢华装修极有内涵,独立的按摩套间都是一房双位,同时有沙发电视,美食茶点,消闲娱乐打发时间的最佳场所。

    赵铳跟李勋然吃过日料,一起到会所里做泰式按摩,放松一下紧绷的肌肉,两个人刚趴在床上,负责按摩的美女技师刚踩上两位超级帅哥的精壮后背。

    隔壁房间爆发出一阵一阵的啊啊尖叫。

    李勋然忍着泰式按摩的超痛体验,不怀好意地问背上的美女,“和谐社会,你们会所里居然还敢提供特殊的服务啊?就不怕被群众举报?”

    美女连忙解释,“帅哥您这是开玩笑的吧?抓得很紧的,而且我们只是纯做按摩的旗舰店。”

    赵铳闭着眼睛,也能蔑视地对损友嗤之以鼻,“男人的叫声也能让你联想翩翩,一听就是第一次做按摩,受不住疼。”

    李勋然接嘴,“那你们店的隔音效果也太差了,差评。”

    曾楼迦坐在隔壁,连连朝技师摇手,“不行不行,我好像要被踩死了,可饶了我吧。”

    余宣杰笑得前仰后合,“那钱都支付了,你总不能跑进来只让人家踩两脚就放弃吧?”

    曾楼迦披好快被扯掉的浴袍,“泰式按摩又叫马杀鸡,也就是说一匹马干掉了一只鸡,你想想当鸡的感受……”

    此话说得好奇怪,比喻扭曲。

    余宣杰的目光缓缓集中在他微敞的浴袍之内,胸口的粉红色是因为刚才喊得太卖力,导致血气上涌,连整张脸都白里透粉。

    莫名其妙地性感,虽然余宣杰也是谈过恋爱的,但是认为男人是性感的生物,竟然是第一次。

    “可能我的痛觉天生比较敏感,”曾楼迦不自知地撩撩额前的刘海,“你自己好好享受吧,千万不要告诉沈总,我怕他叫我退款。”

    留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眼神给他,自己提着一条干净毛巾去蒸桑拿。

    享受过后,想着时间尚早,索性桑拿房外面成片的休息区有硕大的躺椅型沙发,他随便挑了一个,怕被沈雅文抓到,毛巾往脸上一遮,跟简易安葬似的躺在松软的沙发里仰头就睡。

    赵铳僵痛的肌肉被捏得筋骨酸软周身舒爽,热汗淋漓,不洗澡是绝对忍不下去的,穿着浴衣自行往桑拿房走。

    结果热情的服务员把他拦住,温柔提示按摩前后并不建议立刻洗澡,请他在休息区休息片刻。

    赵铳只好逐个找安静的地方,最后来到一个脸上遮挡白毛巾的家伙旁边。

    话说,这人不知道脸上罩白布是不吉利的?

    实在没有挑选的余地,赵铳只好躺在怪人身边。

    怪人的脸虽然蒙着,但是应该睡着了,无意间蹭开的衣襟露出半个精瘦的肩膀头,平滑的胸脯像嵩山巅的皑皑白雪,不断地延伸,延伸入肌线分明的紧实腹部,连红梅花儿都若隐若有得含苞欲放着。

    赵铳蓦地升起一丝熟稔的念头,默念这不是多管闲事,这不是吃饱了撑的。

    他就是觉得有碍观瞻,对方胸都让别人看个够本了,虽然是个男的无所谓。

    无声无息地出手,将怪人胸口散开的浴衣扯紧了一把。

    哪知对方如睡如醒,冥冥中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顺势抱入怀里。

    赵铳→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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