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交赎金
500万赎金已经准备好了，但是监控录像，卜波曼却还未能从阿曼云数据存储公司拿到。
卜波曼直接挖出了阿曼云数据存储公司总裁的联系方式。把富国大通银行的授权函发了过去，希望能够开绿色通道。
授权函上面有着声明和负责人签字，特别说明了是十万火急救命的事。
对方仍是拒绝，说阿曼云存储了全球众多知名企业的资料。考虑到赛特小组的政府组织属性，他们需要开会讨论。
最后那边的商讨结果，建议赛特小组走外交渠道递交申请。
理由是阿曼云公司要保护他们商业技术不被窃用。
小胖子简直气到肺也炸了，像河豚一样鼓着脸。
艾凡默默把卜波曼桌子上的那堆零食向他推过去。吃零食可以令大脑分泌内啡肽和多巴胺，产生愉悦感。
卜波曼一口气吃掉了六包薯片和糖果，还把一大瓶汽水直接结果掉。
笛金山对卜波曼报告的结果只说了一句，“不要跟我说你做不到！老子只看结果！”
意思是……允许他直接黑进阿曼云公司？
小胖子想了想，忽然明白为什么早前自家组长刻意留下来，跟他说了那一句话。
对于赛特小组向阿曼云公司寻求协助的结果，笛金山应该早已经猜得。
卜波曼仍有些忐忑，“可是……？”
“有什么事我担着！”笛金山干脆地挂掉通讯。
这时罗密欧已经穿上了防弹衣走出来，往耳朵挂起一副微型通讯耳塞。
他从左眼取出隐形眼镜，换上了另一片透明的、带着金色圆圈的镜片戴上。
隐形眼镜中央的那一圈金色，其实是一组微型电子组件。
它内置着一个传感器，能够探测外界的光线、色彩、和物体。
其中最重要的是，电子组件存储了人脸和体态识别技术。
这一片隐形智能摄像镜片，应用程序和数据文件已经跟生物形态特征识别分析系统、以及国家犯罪信息中心的数据库连接了起来。
电脑程序能通过对隐形镜片所捕捉到的图像，进行数据分析和加工处理。
把人像各项身体特征参数如身长、脸长、颅高、颧宽、眼距等等详细数据，与国家犯罪信息中心的数据一一进行匹配。
国家犯罪信息中心囊括了全国所有纪录在册的罪犯信息，有着非常详细而全面的数据。
如果在数据库中匹配成功，便能鉴别和核对最后一个未知的嫌疑人B·K——查出他会是何人。
笛金山拿着一块13.3吋的智能平板，问罗密欧，“怎么样？能不能适应？用你自己的眼睛能看清不？”
罗密欧眨眨眼，适应了下智能镜片眼中的感觉，“我觉得还好呢，这只眼睛本来就半盲。”
笛金山用手在罗密欧面前晃了晃，测试那新玩意能不能用。
智能平板的画面马上切换，显示出现时罗密欧眼中所看到的景象——
一个凶神恶煞的光头大汉。
笛金山低头看着智能平板，“现在的科技，啧啧。老子戴上了这东西估计看着就晕。”
罗密欧简单试戴过后，感觉没什么问题。
他整理了一下头发和着装，对其他人摆摆手，提起装有500万现金的皮箱，转身离开现场指挥中心。
在银行大门前待命的泰勒，远远对罗密欧竖起拇指，确认全部人员就位。
罗密欧点点头，走入银行。
*****
清理完一盒巧克力威化后，卜波曼充满了动力。
既然山不就我，我就山。他是信息技术人员，没有什么不能通过信息技术获得！
连串代码敲落，富国大通银行的监控录像到手。
卜波曼很快联系了身在现场指挥中心的笛金山，“大头\\罗密欧进去了吗？”
“刚进去。有什么事！？”笛金山问。
“会不会把他先喊回来更好？”卜波曼说，“我刚找到劫匪抢劫银行的录像了。”
笛金山一听，道：“马上发出来！”
现场指挥中心的智能平板，以及通讯指挥车中的大屏幕，在同一时间，显示了银行监控被切断前的最后一段。
肥佬用枪指着出纳，紧紧闭上了眼睛。
高个子对着监视器抬起头，两只手指在眼眉前往上一划，做出一个敬礼的手势。
下一刻——
出纳被肥佬杀死！
艾凡的心颤了一颤，结结巴巴地说：“他-他他-他-他在向 HSS致-致敬……”
——从抢劫、到人质被杀死，他是故意策划了这一切！
*****
“有人吗？我是来交付赎金的！”
罗密欧站在银行的前门廊，向里面高喊。
时间接近傍晚了，太阳光的照射偏了下来。
光线从前门廊一侧挂了遮阳帘的采光玻璃透入，显得整座银行更加昏暗和压迫。
透过罗密欧的眼睛，隐形镜片把拍摄下的画面反馈到系统中，令户外行动中心和通讯指挥车同时看到。
大理石地砖回荡着罗密欧清晰的脚步声，他往前走了几步，停下来再次呼喊。
“有人吗？”
肥佬穿着连帽衣，勒着人质在另一侧出现，对罗密欧喝问：“我要的钱呢！？”
罗密欧拎高了皮箱，让肥佬看到。
肥佬问：“还有车呢！？”
罗密欧答：“在外面。但是现在这个时候交通太繁忙，我们还需要一些时间来清理出一条道路。”
肥佬眼睛转了转，又道：“把箱子打开！我要看看你有没带武器！”
罗密欧打开装着现钞的皮箱，举高双手让肥佬检查。
肥佬没检查出什么，让罗密欧走进去。
富国大通银行是一个呈“丄” 字的设计，正门正对着银行大堂。
正门被关闭着，只允许由小门进入。
银行两侧各有一个小门，罗密欧就是从右侧小门进来。
银行的天花修建得十分高，顶部像是半圆形的拱券结构，雕刻着漩涡状的云雷纹。
整体属于西方古典复兴建筑的风格，细节之处却带了东方特有的韵味，无怪南府市把这栋建筑视为地标之一。
罗密欧把银行扫视了一圈，谨慎地籍由转动眼球来观察情况。
建筑结构和人员分布情况被智能隐形眼镜拍了下来，可炸.弹藏在了哪里，罗密欧没能看到。
和肥佬打扮相同的侏儒守在人质旁边，他们围成了一圈，一共十二个人。
离人质再远一些，有着两张纯木办公桌。
办公桌后露出了四只脚，是两个被遮挡了上半身的人躺在那里。
大堂的另一端，有一个同样穿着深色连帽衣的高个子男人坐在咨询台上。
罗密欧心想，这人应该就是 B·K了。
B·K头戴着太阳帽，斜背着一个小包，嘴里还咬着一根棒棒糖。
在他身旁，是收缴获来的十几副钱包.皮夹和手机。
“咦？”通信车监控室里的艾凡忽然叫了一声。
卜波曼很紧张地望着艾凡，一连串话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有什么要提醒罗密欧？ ”
小胖子抓起话筒，随时准备好连上通讯器，告知身在富国大通银行里的罗密欧。
艾凡想了想，摇摇头，“不、不不是什么重重要的。”
只是桌上那些物品的数目和受困的人质数目没有对上，没什么大不了。
B·K把玩着一个手机，嘴里舔着不知是第几根的棒棒糖。他抬起眼打量着罗密欧，眼里闪着意义不明的光。
罗密欧定了一下神，道：“我是HSS的罗密欧，这里装着你们要的500万，门外也放着一辆防弹重型越野车。希望你们能按照电话中的承诺释放人质。”
进来银行前，艾凡有对罗密欧提醒过，进去银行以后他的态度需要变得不一样。
此前在通信车里，罗密欧可以对着肥佬进行极限施压。他进入了银行后，却是要跟多个匪徒正面交锋，言行须得更加审慎。
坦诚地说出名字，能让对方放下一些戒心和对抗意识。同时说话的语气也要温和、肯定和不怯弱。
但是，不能多作停留。说出了 HSS 的要求后，无论那些劫匪怎么回应，罗密欧都要尽快找到理由离开。
最后一点必须切记，把赎金转交以后，就要马上离开银行。
在户外行动中心和通信车中，透过屏幕画像和窃听器的反馈，能看到罗密欧把一番话说得张弛有度。
艾凡听到了，十分佩服。
即使是一名经验丰富的谈判专家，独自面对着刚杀过人的多名人质劫持犯，也不一定能比他更加镇定和说得好了。
B·K盯着罗密欧看了一阵。
他歪着脑袋，摇了摇头道，“你不是我说的那个人。”
听了这话，监视器前的大伙心中一突，卜波曼下意识看向了艾凡。
监视画面中，高个子舔着棒棒糖，把话重复了一遍。
B·K说：“我说了，必须要负责谈判的那个人进来。”
“我就是那个人。”罗密欧道。
罗密欧认真地看着 B·K，“整场谈判都是由我在跟你们对话。”
B·K忽然笑了起来，“你觉得我是一个傻子？”
高个子瞬间收起笑容，跳下桌子。他走近了罗密欧，把手伸到罗密欧耳边摸索。
“铮——！！”
现场与罗密欧的通讯连接被掐断！
***
此时在银行里，高个子把一个肉色的无线通讯器扔到地上，直接踩碎。
“难道你不知道你在电话中，每次说话前都有一个很短暂的停顿吗？”B·K讽刺道。
他舔着棒棒糖，说：“我说了我很没有耐心，但为什么有人偏偏就不喜欢听别人讲的话？”
“我猜，”B·K忽然恍然大悟，“HSS是很想要付出一些代价了。”
“你想做什么！？”罗密欧走前一步，肥佬从背后制住了他。
高个子走向人质圈子。
他随便扫了一眼，把中年男人扯了出来。
B·K用枪指着中年男人的脑袋，让中年男人正面面对罗密欧。
他侧着头，问中年男人：“告诉他，你叫什么。”
男人恐惧得几乎站不稳身子，颤抖着声音说：“沈、沈家晖。”
“很好。”B·K笑了笑，道，“你现在打电话给HSS，告诉他们你叫什么名字，然后向他们复述我说的话。”
铃铃铃。
现场指挥中心的电话响起。
笛金山抬头仰看着天空，望着太阳在西边逐渐沉下。
从智能平板显示出的监视画面，他已经了解到一切了，甚至几乎可以预知即将发生的事。
吸了一口气，笛金山拿起话筒。“喂，我是HSS特殊危机行动反应组的组长笛金山！”
中年男人抖着声音道：“我，我叫沈家晖。他说要让HSS真正负责谈判的人进来。如、如果10分钟还见不到人，就、就让我……”
“我……”中年男人死死咬着唇，极力想让自己镇定下来，“就、就让我死、死……死在……”
“我知道了！我们一定救你们出来！”笛金山没让人把话说完整，直接打断了他。
中年男人顿时像捉住一根救命草，“你一定要救我！你一定要……”
“砰！”一声枪声。
“喂！？”
笛金山紧紧抓住话筒，紧得手臂上的青筋也隆了起来，“喂！！！？”
银行中，B·K接过了话筒，“10分钟。”
“10分钟我见不到人的话，我要的就不是这个……”B·K弯身又问了一次中年男人的名字，接着说道，“要的就不是这个沈家晖的膝盖了，而是他的命。”
“不要再忘记了。拜拜。”B·K笑着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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