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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杜玉楚挣扎着起床, 眼底的淤青吓了庄嬷嬷她们一跳。
“是因为昨日彻夜的烟花声吵到王妃了吗?”庄嬷嬷一面拿了剥了壳的鸡蛋在杜玉楚眼底敷着一边问。
“嗯。”杜玉楚脑袋有点沉重, 随口应了声。
该死的姜承昭, 害的她失眠了,好不容易睡了还做了个噩梦,简直太可怕了。
昨晚她睡得不□□稳, 而后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脸上打着转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发现床头一个人影站在她床头,一个机灵瞬间清醒, 就看见姜承昭静静地对着自己笑。
她差点以为发生了什么灵异事件,诡异的可怕,再往后就没了睡意。
凄凄惨惨戚戚,她太难了……
身后,清风给她把乌发中分开,挽了坠髻斜坠在鬓边, 用一只蝴蝶步摇点缀, 余下头发梳在脑后束起,又戴上一支白梅玉梳, 耳间浅蓝水滴耳坠。
今日较为暖和, 杜玉楚穿上白绵绸的内衫, 天水碧绣竹子窄袖对襟褙子,下着荼白梅竹纹镧边月华裙,整个人显得清雅韵致, 格外出尘。
早饭是一道薏米粥,水晶虾饺,还有一碟秘制小咸菜,为了避免浪费,这些都是杜玉楚吩咐厨房按照自己平时的食量安排的,但今日看着心爱的小咸菜却没有胃口。
“王妃,可是今日的膳食不合胃口?”明月看着杜玉楚只喝点粥,便不动了,遂询问道。
杜玉楚摇摇头,让人将食物撤下,摆上了一壶清茶。
没有睡好,总有一种挠心挠肺的烦躁感,浑身都不自在。
直至早朝结束,姜承昭步入碧落轩,就见到杜玉楚独倚窗棂,她望着手中的青瓷杯盏出神,青丝柔柔的垂在身侧,仪静体闲。茶香袅袅,周身雾气弥漫,显得人甚为缥缈。
瑰丽而美好。
连姜承昭走到她身边都没发现,待见到书案上摆放的一卷半开的鱼戏莲叶画作,他的视线缓缓凝成一股厉芒,隐而不发,语气冰冷:“平平无奇。”
杜玉楚后知后觉地抬眸,纤浓羽睫微微颤动。
似是没料到姜承昭会突然来到,她有些怔楞,好在昨夜疑似灵异事件的事情在前,现在心理承受能力也升了一个档次。
杜玉楚撇撇嘴,视线落在那副色彩分明的画作上,“我觉得这画还是不错的,王爷不觉得这颜色涂的还挺好。”
这幅画可费了她不少心思呢,狗王爷就是讨厌,昨夜还装鬼吓她。
姜承昭听见她如此推崇那副画,瞥了眼那花花绿绿的水彩画,猜到这涂色可能是杜玉楚自己图的,但是那画作…有些眼熟,心里无端有些烦躁,“不过是一副普通至极的鱼戏莲叶图罢了。”
杜玉楚湛湛的目光投在姜承昭身上,问道:“王爷是说这幅鱼戏莲叶图画的不好,还是色彩?”
想了想,又补了句,“这颜色是我涂上的。”
瞬间,姜承昭周身的气息冷上了几分,“这幅画是别人送给你的?”
对上姜承昭锐利的眸子,杜玉楚连忙移开,底气有些不足,支支吾吾道:“额……算是我的吧。”
果然吗?是盛淮安送她的。
她刚才是在想着那个男人吗?
姜承昭眸色暗了暗,从喉间涌上一股苦涩,言语清淡,目光慢慢凝聚出冷厉,“如此拙劣的笔法也好意思拿出手送人。”
杜玉楚有些惊讶,随后嫣然一笑,细细打量着姜承昭,若有所思的道:“所以除却颜色,王爷觉得这幅画本身构图画的很糟糕?”
这次姜承昭并未回话。
杜玉楚也不介意,只是将画作全部摊开,露出了属于姜承昭的镇北王印章落款。
“我也觉得这幅画作画的一般,多亏了我的润色,为了这幅平平无奇的画作填上了几分耀眼的光彩。”哇,真开心!
可惜这狗王爷自打不傻了之后,越发的高深莫测,自己从那张俊脸上也看不到任何尴尬之类的表情,不过还是很开心,哈哈哈。
面前的女子笑靥如花,姜承昭在茶色的杏眸中看见了自己,以及一抹无法言说的光芒,她的眼就像一片璀璨星空,有再多的黑暗也终将被驱散。
杜玉楚笑的很开心,得寸进尺,“王爷是不是应该谢谢我?”
姜承昭一双黑眸中散了冷厉,答非所问道:“为什么要给我的画涂色?”
“王爷的画只有黑白二色,太过单调了,我帮它润上色彩,不好吗?”杜玉楚仰着头笑着反问。
姜承昭逼近一步,迫使得杜玉楚不得不再抬高头,不得不贴在他身上寻做依撑,他眉睫间冷冽如雪,威慑的气息叫人害怕,“有些东西一旦添上了,就不会再回到最初,你能承受这份代价吗?”
“什么?”杜玉楚扬起的脖颈有些酸,不懂他在说什么谜语,“王爷若是不喜欢我给你的画涂了颜色,那我以后不涂了便是,至于这幅画我没有办法将色彩擦去,我那儿有吴道子的真迹,将它赠与王爷,算作赔礼可好?”
“赔礼?”姜承昭挑一挑眉,再逼近一步,“吴道子的画作虽好,但却不是本来的那幅鱼戏莲叶图了。”
退无可退,身后是悬空的窗,杜玉楚并不准备闪到自己的腰,她一向都是特别善待自己的姑娘,于是非常干脆地伸手抱住了姜承昭,“那幅画已经那样了,王爷说怎么办?”
这狗王爷这么小气的吗?
她是做错了,不该拿他的画作玩涂色游戏,这点无可置疑,但也不要咄咄逼人啊,有什么要求直接说就好,非要玩这么多的花样干嘛。
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
这要是她被推下去了,好不容易好的养好伤,恐怕又得骨折外加脑震荡了。
姜承昭定定的看着杜玉楚,忽然笑了,“你在生气?”
杜玉楚眼睛闪了闪,轻轻撇开头,以最平稳的语气道:“没有,王爷有什么条件就提吧。”反正她只会“量力而行”。
姜承昭一点一点靠近她,手在慢慢越来越收紧,身子越来越靠近,乃至整个人压在她身上,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他的呼吸同她的呼吸交缠,鼻尖都是他男子清洌的气息,属于他的清气吸入肺腑。
“王爷请自重!”杜玉楚红着脸,有些气恼地道。
两个人的鼻尖紧紧相贴,那样近,杜玉楚只看见姜承昭嘴角噙着一丝笑,耳边传来他一声调笑,暧昧尤浓,“自重?王妃想要本王如何自重?”
随着他说话,吐息一点一点侵袭着她的颈项,酥酥麻麻的,似有什么在啃咬。他步步逼近,杜玉楚慌乱地下意识地身子后倾,他的大掌拖着她的后背,明明隔着衣服,但是杜玉楚却好像能感觉到他掌心的灼热。
她被他逼得无路可退,吃力地仰着头怒视他,“你放我回屋!” 她说话间,朱唇轻动甚至触碰到他的嘴唇,仿佛亲吻。
“哦?”姜承昭笑得更深了,“好。”
说着他真的放开了手,姜承昭一放手,杜玉楚本是靠他双掌拖着她,他一放手杜玉楚失去支撑,眼看就要摔下去,下意识本能地伸手抱住了他的背,身子一晃头一抬,谁料他手一伸再次拖住她的背,他再一低头,她的唇刚好印在他嘴角。
看起来却是杜玉楚一把抱住他,再将唇极其主动地送了上去。
姜承昭一手托住她的背,一手掠起一把她的青丝把玩着,挑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原来,王妃总是这么主动。”
“你!”杜玉楚又羞又恼,不就新婚当夜被美色所祸吻了他,这么爱计较。
姜承昭掌心一用力,托起杜玉楚,一个旋转,杜玉楚一下子就跌坐进他怀里,他居高临下俯看她,身子就那样如山般压了下来。
“我就得我吃亏了,所以……”
突然姜承昭向她压过来,唇齿相撞的那一刻,杜玉楚清晰地感到一阵酥麻,脑子一片空白,心跳加剧,杏眸也蒙上了一层水雾。
他的吻那样用力,充满占有欲,他的舌强行撬开她的唇齿,手在她背后肆意游走。
杜玉楚回神挣扎地推开他,姜承昭伸手将案上的摆件、纸张一扫,摆件重重落地,瓷器碎裂的声音响起,却无一人来看一眼。
姜承昭托起她将她一把按在案上,而他在做这些动作的时候,他的唇从始至终都没离开过她的唇,那样深切地探入,那样大力的索取,近乎入魔。
她挣脱不过,只能躺着,他的吻已经开始从唇往下游走,一点点往下蜿蜒下去,叫她害怕,杜玉楚终于有了一丝胆怯,惊慌的喊道:“姜承昭!”
姜承昭终于停下手,抬眸看到杜玉楚眼里雾气昭昭,生的极好的杏眸化作一弯春水,脸颊绯红,如同细雨中含着水珠的空谷幽兰,我见犹怜。两个人挣扎推脱间,衣衫半解,露出春光一片。
“我要你!”
杜玉楚有些错愕,她好像走错了片场,这是一篇清水文啊,为什么会出现这句话。
“杜玉楚!”姜承昭目光灼灼,字字清晰地道,“你是我的王妃。”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开车怎么样?感谢在2020-03-05 02:24:34~2020-03-06 00:29: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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