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府。
时晏护送阮瓷回府, 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 美其名曰‘前来提亲’。
“你……要这么提亲?”阮瓷附在他耳边,悄咪.咪的问。
“顺便还得再整治下害了我家瓷瓷的坏人啊。”
嗯?
阮瓷瞪大眼睛, 惊讶的看着他。
他知道之前的刺杀和那对母女有关?
“时尊主这是?”楚父看着那浩浩荡荡的人群,和一箱箱的东西,似乎猜到了他这次的目的, 但时晏的表情又让他不是很确定。
“求娶瓷瓷, 顺便兴师问罪。”
楚父原本笑容可掬的脸瞬间僵住。
“时尊主……这是何意?”
时晏没说话, 直接抬手让人将一个女人扔到了楚父脚下。
“眼熟吗?”
楚父看着那女人, 她是楚母的侍女,据说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身世凄惨,被她好心收留的。
“她们俩一面装作慈母良姐, 一面雇佣杀手, 试图刺杀瓷瓷,还真是手段了得啊。”
“把证词再说一遍吧。”冰冷的声音响起, 地上的人颤抖了一下, 脸上闪过一丝挣扎。
最后还是决定如实说了。
反正她孤身一人,赌一把,没准他们真的说话算话, 饶她一命呢。
“夫人之前命奴婢去雇佣杀手, 行刺大小姐。答应不论是否刺杀成功都会给奴婢个新身份和荣华富贵。”
“这……我对瓷儿从无敌意,伊儿也那么崇拜她姐姐,我怎么会如此心狠手辣, 想要她的命呢,而且一个无权无势的女子,哪来的能力做到她说的那些。”楚母脸色未变,淡定又有点委屈的为自己解释。
楚伊:“就是啊,我母亲当初看你可怜才收养你,视你如女儿,你却反过来诬陷她,你良心可安?”
楚父也有回护之意:“时尊主凭借她的一面之词就定了我夫人的罪,还想将人抓走,未免过于武断了吧。”
时晏点头,“有道理,所以我这儿还有别的证据。”
“带上来。”
两个黑衣女子被压了进来。
楚母瞳孔瞬间紧缩,强装着镇定。
那两名女子皆是左右脸完全不同的样子。
“她们的易容术还挺精湛的。”
“你应该不会否认她们是楚夫人的人吧。”
其实时晏早已想好了他们拒不承认的可能,无非是要多耗费一点时间罢了。
“毒妇!”一记沉重的耳光打在楚母脸上。
“枉我如此相信你,你却对瓷儿下这种毒手!”
阮瓷除了最开始对时晏竟然知道这些事的惊讶外,再没有别的多余情绪。
看着楚父卖力的演着各种情绪,她甚至还想吃个瓜。
楚母大概是知道自己再怎么辩解也回天无力了。
冷眼看着楚父,“惺惺作态。”
“你!你说什么?”楚父没想到她大难临头还敢这么不识好歹。
“我说你惺惺作态,自己为是幕后之人摆弄棋子,其实不过是个跳梁小丑。你看你,演的多逼真啊,人家信过你吗?需要我提醒你回头看看,你那被你当做棋子的女儿是什么眼神吗?她看你像是看一只猴啊。”
“啪。”又是一掌。
楚母自身修为本就不高,被他这一掌打的险些摔倒。
盛怒的楚父甚至想过直接将她打死在这儿算了,但是他不能,甚至为了名声还要尽量让那对母女留在楚府。
楚父僵硬着挤出一丝笑,“她们现在好歹是楚家的人,若是被直接带走处置,难免会让楚家面上不好看,不如……折中一下?”
楚父暗中朝着阮瓷使眼色。
若是她都打算放过,那时晏想比也不会抓着不放。
阮瓷这回倒是很痛快的答应了。
“折中好啊,毕竟我们俩也不是什么心狠手辣之人。”
阮瓷一本正经的说着让人怀疑人生的话。
楚父没忍住抽了一下嘴角。
时晏不是什么心狠手辣之人,呵呵。
“把她们母女降为侍妾庶女,然后去佛寺吃斋念佛赎罪,这个惩罚应该不过分吧。”
楚母怎样处置都无所谓,但是楚伊对他来说很有很大的用处。
“你妹妹她不知道她娘亲做的那些勾当,你看能不能让她在府里关两年禁闭抵罪。毕竟……”
时晏皱眉,却被阮瓷阻拦住了自己刚要脱口而出的话语。
“可以啊。”
时晏觉得这不太像她的风格。
楚父也没想到她如此痛快,以往他这女儿可是得理不饶人的,别说是想害她的人,就是惹了她不顺眼的也休想好过啊。
突然想起楚母刚刚的话,楚父认真的看了她一眼。
眼前人淡定自若,看不出她的心中想法。
楚父觉得他有点脱离自己的掌握了。
接下来,就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双方定下了婚事。
按理说阮瓷应该在楚府等到大婚之日从这里出嫁。
但,谁让时晏和阮瓷没一个想要遵守这规矩的呢。
以怕再遭刺杀为由直接把这条规矩撤了。
楚父如今也只能认。
“我还要从楚家的族谱移出去。”
“不行!”
“瓷,瓷儿,别胡闹,为父和时尊主好好商议一下婚事。”
“我没胡闹,我要进时府的家谱。”
正常的世家子女婚后依旧在自家族谱上,尤其是那些修为高天赋高的,更是不可能被放走。
“你……”楚父被勾起了怒火,但还是挤出了一抹僵硬的微笑。
“瓷儿是对为父有气?还是哪里不太顺心?好好的,怎么就想要移出家谱了?”
“我要进我夫君的家谱啊,自然要移出来了。”阮瓷又开始了恋爱脑的样子。
“???”楚父万万没想到是这么个理由,他恨不得掰开眼前人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什么稻草。
“也不是不行,但咱们父女要不好好聊一聊体己话?毕竟你要出嫁了,为父有很多话想要叮嘱你啊。”
阮瓷微笑,“好啊。”
“你先在府里随意逛逛,我和父亲说几句话就来找你。”
阮瓷跟着楚父离开时若有似无的瞥了一眼楚伊,但是沉浸在自己内心计划中的人丝毫没有发现。
阮瓷突然觉得接下来的剧情应该也没有多精彩了,真是好无聊的一个世界啊。
书房内。
“瓷儿,咱们楚家虽然不是什么一方霸主,但好歹也是个大世家。有楚家做后盾,日后时尊主对你也多两分尊重。不然……”
“不然怎样,你是觉得他会始乱终弃吗?”
楚父怎么敢直接这么非议时晏。
“自以为是执棋人,可要是棋子反抗了,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你的布局,你说你要怎么办呢?”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可以为了楚家荣誉把我捧为明珠,也可以为了继续维持荣誉,转而将别人扶持为第二个我,可……你当真以为我是傻子吗?”
“当年时家好像是最大的修仙世家吧,你说……他们怎么突然就没落了呢,没落到和和咱们家同为所谓的四大世家。”
楚父一脸惊骇。
“你……”
阮瓷知道自己赌对了,果然和他也有关。
“其实不把我移出去也不是不行,但我难免会心有怨怼,到时候可就要请父亲多担待了。”
谁知楚父一脸僵硬的拒绝了她。
“瓷儿你不懂事,为父怎能任由你胡闹。”
阮瓷有点摸不着头脑,这发展和她想的不太对啊。
“那好吧,反正也就是一个本子上的名字罢了,不删就不删吧。”
大不了背个骂名呗。
她的反应让楚父错愕。
心中的失控感更加强烈。
“聊的时间够久了,约好的朋友想必也都来了,女儿就先走了。”
“朋友?”
“嗯,我的东西都得搬到新府邸,正好算是个乔迁之喜,他们就像凑个热闹。就直接来这里提前接个亲。”
阮瓷推门而出,身后的楚父僵着脸,眼中情绪复杂。
当年的事她到底知道多少?时晏又是怎么打算的?
楚父心中疑问无数,却无法再追问。
阮瓷一路根据下人的话,往原身最喜欢的练武场走去。
说是练武场,场中央却是一颗高大的桃树。
风一吹过,满地的桃花瓣,美得如诗如画。
如玉的少年身姿挺拔,淡粉色的花瓣一片片吹落在身上。柔和了他周身的冷气,不再像之前那样让人难以靠近。
楚伊穿着白色衣裳背靠在那颗桃树后,以时晏的角度最多看得到暴露在树外的一点裙边。
“我那么喜欢姐姐,拼了命的想和她的关系变好。为什么最后还是变成了这样?母亲她生我养我,纵然我如今落得这副田地,还是不能责怪她。”
时晏听到声音,就认出了这树后的人,没了观赏阮瓷心爱之物的心思。
转身准备离开之际,看到阮瓷武场入口那里,身后还跟着一群人。
阮瓷用手势示意,让他别走。
回想今早离开自家府邸时她说的话,时晏大概明白了她打的主意。
心情顿时变得极差。
他又不是没有能力直接出手,用这个方法她就一点都不醋吗!
时晏堵着气再转回身。
听着楚伊“一个人的诉衷肠”。
“我,我本以为终于可以不用再过以前的那种苦日子了,结果还是一朝回到从前。甚至这次,连母亲都不在我身边了。”
说着说着开始哭泣,“府里的侍妾和下人都可以随便踩在我的头上,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要被所有人欺辱,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
不得不说,她后面说的话让她和时晏看上去似乎同病相怜。
众人欺辱,爹不疼,娘已“走”,自己又修为不高。
多么相似的处境,可是时晏从她这两段话里发现了不止一处的漏洞,哭的也有点假,而且,由于阳光照射的问题,她几次偏头看他影子的样子都被时晏收在眼中了。
时晏冷笑,又蠢又毒。
作者有话要说:蠢作者不敢卖萌不敢写小剧场,只敢怂兮兮的说一声以后再也不立flag了QvQ只敢说今天开始稳定在九点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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