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伊抽泣着诉了好一会儿的衷肠, 约莫着时候到了, 站起身从树后走了出来。
看到时晏站在那里似乎很惊讶的样子,原本擦拭着脸上泪珠的手也顿在了脸上。
“时, 时尊主!”带着一点哭腔的声音,眼眶红红,脸上还有未擦掉的泪痕, 当真是楚楚可怜。
“……”
时晏尽职尽责的当他的道具人, 只负责站着看她演, 不负责接戏。
“时尊主怎么会在这儿, 我……我是不是打扰到时尊主了,对不起。”
“我……我这就走。”
楚伊一步步往离开武场的出口走, 走了大概四步远就停了下来,最后像是下定决心一样看着时晏。
“时尊主, 你和姐姐的婚礼我可以参加吗?”
“你问瓷瓷。”
时晏轻皱眉头, 他从楚伊身上嗅到了某种药物的味道。
“好……时尊主,您怎么会来这里?”
“看树。”
既然桃树让她如此喜爱, 那他回头在新府邸也种几颗。
楚伊被噎了一下, 不放弃的继续找话题。
“您知道,姐姐她喜欢什么吗?我想给她准备份新婚贺礼。虽然……我可能拿不出什么名贵奢华的东西。”
“那你就别送了,她向来只喜欢最好的最贵的最稀有的。”
“……”他们两个人都什么破毛病啊, 就不能说点正常人能接上的话吗!
楚伊觉得时晏可能也有些不待见自己, 但是他一直盯着自己,想必也不是毫无感觉。
恨不得把眼前人瞪出窟窿的时晏还是得憋着气接着演下去。
“瓷瓷的院子在哪儿?”
楚伊看他问这个,以为药物已经发作了。
决定试探他一下。
“时尊主, 不在这里等等姐姐吗?”
“本尊有些累了。”
“那……我送您回姐姐院子?”
“好。”
看他没拒绝,楚伊觉得自己的药物十之□□应该成功了,想要上前
时晏却踉跄了一下,成功躲过她的这一抬手。
瞥她一眼,“不带路?”
楚伊只能就这么为他引路,心中暗忖他不解风情。
阮瓷早已领着自己身后的人躲在了死角处,看着他们走远。
“那个……”月棋之前看到了她和时晏的互动,可由于她后面拉着他们躲进了死角,根本没看到楚伊楚楚可怜的样子,现在更是一脸懵逼。
“你这是准备干嘛啊?”
“铲情敌。”
很快他们就知道阮瓷带着他们是想干嘛了。
因为楚伊已经把人带到了自己院子。
时晏脸上一片清醒,身体却是不是的打个晃。
楚伊已经认定他是在强撑。
楚伊打开房门,时晏跟着走了进去,忽视了楚伊想把他带到自己床榻的手,直接倒在了一个看上去更“干净”的小榻上。
楚伊颤抖着手伸向他腰间的衣带。
还是没等来阮瓷的时晏忍不住睁开眼,“你想做什么?”
楚伊感觉到时晏眼中的冰冷和仿佛想要杀死她的威压,手打了个颤。
“我……看你不太舒服,想帮帮你。”
“??”时晏很快就反应过来,合着她身上的药不是迷药,是□□?
“我其实……对时尊主早就有了爱慕之意,但是你和姐姐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我就想和你有一次回忆罢了。”
“……”时晏眼睛死死盯着她身后的房门。
还不进来?
时晏觉得自己真是昏了头才跟着她胡闹,对付这种人居然还用得着如此大费周章。
就在时晏准备直接抬手将人击飞之时,阮瓷终于破门而入。
一干人进来看到的画面正好是楚伊身体前倾试图用手触碰时晏腰带的样子。
“姐,姐姐?”
“嗯。”
阮瓷转身把外面地上躺着的人扔了进来。
“你的人。”
一片死寂。
时晏站起身幽幽的看着阮瓷。
“看来,你似乎对紧闭几年的结果不是很满意?”
“姐……”
“我娘就生了我一个,我心眼小,不想大度了,你还是回你的佛寺赎罪吧。”
楚父也由侍女带了过来。
“这位好像不是很喜欢你我之前的安排,那就照原计划进行吧,佛寺风景也不错。”
“正好,我记得月家的区域有个著名的佛寺,就都送那儿去吧。”
阮瓷这是真的准备让她们吃斋念佛,断掉楚家的任何扶持。
在毫无外力帮助的情况下,以楚伊的天赋,无疑几十年后就是只会一捧黄土。
而不是通过修炼,寿命逐渐增长到百年,甚至几百年的寿命。
楚伊这次是真的花容失色了,“别,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们关我紧闭,关十年,二十年,关我多久都行,我不要去佛寺!!”
月棋权当做没听到她的声音,“没问题,我家那里有个佛寺山清水秀,最适合当做小惩罚了。”
事情办妥,阮瓷不再逗留。
时晏冷着脸跟在阮瓷身后一同离开。
阮瓷大概知道他为什么不开心。
“我就是想挑个最好的时机嘛。”
“整个院子都是你我的人,你需要挑什么时机?”
“留证据啊。”
时晏看她,“大可不必,反正日后我的名声只会更差。你现在再怎么做也是徒劳之功。”
???
很快阮瓷就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距离大婚还有一日之时,他将楚父的修为也废了。
楚家元气大伤,虽然不像是时家凄惨没落,但也不好过极了。
以往撑着楚家大半个门面的除了族中长老就是楚父和楚阮瓷。
如今算得上是转眼间损失了两个顶梁柱。
一直到大婚之日,时晏都没来见过阮瓷。
阮瓷:……好样的,真是好样的。
——
大婚之日。
阮瓷得从旧府邸坐上花轿,绕城半周到新府。
这个世界倒是没有那么多出嫁的繁琐规矩,只需要由侍女们帮她将发饰和嫁衣穿戴整齐。
“小姐,该上轿了。”
“走吧。”阮瓷冷着脸往外走。
“哎小姐,红盖头!”
阮瓷一脸嫌弃,“盖上就看不到路了。”
“小姐,您不是有灵识的吗?”
“……那也不要。”
“小姐,不盖这个寓意会不好的!您就先将就一小会儿,等到了洞房再拿下来吧。”
“我不。”他都敢这么躲着她了,她还怕个屁的寓意不好!
“小姐……”
从院子外快步跑进来一个侍卫,“尊主说,不用给夫人盖红盖头,凤冠戴好就可以了。”
“呵。”这是又怕她跑了呗。
不还她灵力,一直重兵把守,层层防备,报完仇还躲着她。
好,好的很。
阮瓷想着自己早已恢复的灵力,露出一抹冷笑。
今晚等着。:)
“听见了?走吧,别让他等久了。”
一路塌着花瓣走到门前,时晏浑身紧绷着站在那里。
看到她出来,才露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
阮瓷:……
阮瓷冷着脸走到轿子前准备上轿,全程对时晏除了冷瞥就是无视。
时晏在她准备直接自己上轿时伸手拉她,“我抱你上去吧。”
他的眼神里似乎有好多情绪,阮瓷强迫自己不去看,不然这个气她又生不下去了。
“不怕我吃了你啊。”
时晏看着她冷嘲的表情自然明白她讽刺的是自己这么多日都躲着她。
“我们婚前不该见面,这样……吉利。”
阮瓷一脸不信。
这样的借口阮瓷甚至想直接问问他,他自己信吗!
“我……怕你生气。”
“所以你就躲起来,让我更气?”
“我怕你……又想走了,想等你气消一点。”
呸!不就是想先把婚结了吗,当她傻子好糊弄吗?阮瓷
阮瓷被气的抬头,双目正好撞进了他眼里。
他眼中的情绪太沉重复杂,表情也太过悲伤,让阮瓷甚至再说不出一句苛责的话。
干脆偏过头,“抱吧。”
时晏伸手温柔的把她公主抱进教中,自己则翻身上马。
今日过后,街头巷尾关于时晏和楚家反目成仇的传言又多了证据确凿的一条:为了分割楚家势力,强娶楚家大小姐。大婚之日楚小姐气得连盖头都没盖,当众冷脸。
轿子极致豪华,阮瓷可以透过仙气飘飘的红纱看到外面隔几步就有一个侍卫穿着喜庆在站守着。
侍女和小厮手里拿着一篮子花瓣阮瓷看不清的东西在撒着,亮闪闪的,和漫天飘落的花瓣配在一起,说不出的好看和惊艳。
更不用说身后那一望无际的聘礼,
看得出这场婚礼真的很用心,凤冠霞帔,十里红妆,他尽可能给她所有最好的,连同此时那漫天飘落的花瓣都和她走出府时踏的花路一样,都是她喜欢的桃花。
绕城半周,等到了新府之时,阮瓷最初的感动已经变成了再也不想做轿子的烦躁。
作者有话要说:短小的蠢作者好辣鸡QvQ明天死也要长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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