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的时候, 苏林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成为一条废鱼了, 宿醉过后的脑神经过分活跃的后遗症就是隔天一抽一抽地疼, 身体像是跑了好几个八百米一样,有种虚脱的酸软, 从床上坐起来, 瞥了一眼房间窗帘间缝里透出的灰暗的天光, 床头上的闹钟的时针指向了阿拉伯数字六。
她低头揉着自己的眉心从房间出来的时候, 走廊另一边的房门也恰好被推开, 吱呀的响动让苏林下意识地抬头望去, 一眼看见了男生贴着OK绷的喉结。
男生的脖子和喉结长得很好看, 侧面看过去的线条流畅性感, 于是越发显得那个OK绷的存在极端地突兀扎眼而暧昧。
苏林:......
某些断断续续的片段从记忆深处被唤醒, 她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如果可以的话, 麻烦来道天雷雷死她得了, 虽然...但是...., 总之...,反正就是,她还是有点难以想象,也有点无法直视,昨天那个喝醉酒,发花痴忍不住对着别人的喉结咬了一口的人是她自己。
呵,她大概是就还没有醒!对于苏林一脸被雷劈的表情偏偏对面的人像是完全没看明白她的反应一样,隔空跟她打了个招呼之后,眼看着就要下楼。
老人家普遍觉少, 苏林已经能够听到楼下祁伯山起床走动的声音,而再过不久,王叔和王婶也即将和平常一样,踏进祁家的大门,这么一块贴在喉结位置的ok绷,真的是怎么看怎么叫人觉得暧昧和不寻常,透着某种八卦的意味。
不用怀疑,甚至不用耗费脑细胞去思考,苏林都能知道,这么一块OK绷会带来多少连锁反应,她不相信对祁家人只会比她更了解的祁年会不知道。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到底在想什么,但是苏林很清楚,现在,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让男生就这样走下去就是了。要是让他这样下去了,天知道,她以后要怎么在祁家混下去,不行,这太恐怖。
指了指自己脖子的相同的位置,苏林有些艰难地开口:“那个,你,这里。”
祁年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看着女生手指的位置,伸手抚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的OK绷,偏头看了她一眼,眼睫半阖,清俊明朗得在灰蒙蒙的晨光里,硬生生让苏林的心跳平白多跳了几个节拍。
男生摸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的OK绷,眼里闪过一抹恍然,“噢,你说这个,昨晚被你咬的。”男生的语气寻常,淡定自然得仿佛不是在说自己被某个女生咬了一口脖子,而是今天的天气真好。
苏林咽了口口水,艰难地点了点头,她知道是她咬的,这一点不需要对方提醒,这要不是她咬得,她还真懒得管呢。
看到苏林的反应,男生收回目光,半垂着眸子,长长的睫毛在眼下盖出一层细密的阴影,所有的情绪都被藏在了那片阴影当中,让人看不分明,大约是以为苏林在为昨晚的行为感到不安,男生开解道:“哦,没事,你咬得不是很用力,过几天就好了。”
苏林:.....谢谢你告诉我,我不是很用力,但是,其实我想说并不是担心这个来着。
“不是,你,就真的打算这样,下去?”苏林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嘴里被塞了黄连的哑巴,颇有种有苦难言的心酸。对方的眼神太过清澈坦荡,和不在意,让苏林有那么一瞬间也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淫者见淫,智者见智,对于某些事情有些过于敏感了。
“嗯?”对方似乎是真的不是很理解,这有什么不妥,看过来的眼神正经得让苏林无言以对,甚至觉得,自己想得这么歪,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不然,”祁年停顿了一下,伸手把粘着的OK绷撕了下来,露出了那个有些暧昧的牙印,“这样?”
被祁年的反应活生生噎了好几分钟,苏林沉默了好一会,你这....不如你还是顶着那个OK绷下去吧。那样的话,就算死,咱们好歹也死得体面一些不是?
大约是苏林表情已经十分直白,祁年不好继续装傻,见状,把自己的右手抬了起来,指了指虎口处一个已经淡去,但是隐隐还能看出点牙印影子的痕迹,声音带了一点隐隐绰绰的笑意道:“不用想太多,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想,他们,大概也习惯了。”
苏林:....
突然很想就地把自己给埋了怎么办。
一时之间,苏林突然感觉自己头也不疼了,肢体也不酸软无力了,整个人尴尬得都能够原地表演胸口碎大石了,沉默了一会,在继续在祁年跟前被他嘲笑,和躺平认嘲之中,选择了躲回了自己的乌龟壳,随便吧,反正她向来脸皮都挺厚的,虽然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但是,只要脸皮厚,死的都能说成活的,更何况在这件事情上,她虽然算不上太清,但是,也不怎么浊,只要脸皮够厚,一切都不是问题。
苏林决定这几天,除非必要,她就长在自己的房间里头了,谁也不能阻止她。
看见女生转头回了房间,把房门关上,男生的眼里的笑意越发促狭了几分,把撕开的OK绷重新贴上,正打算下楼,同样晨起跑步的祁涛从三楼下来,看见祁年顿时两眼发光,惊喜道:“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要去跑步吗?一起吧。”
三两步从三楼蹿下二楼,祁涛跑到男生的跟前,一眼看到了祁年脖子上分外扎眼的OK绷,语气迟疑,伸手指了指,艰难道:“哥,你这?”
祁民跟在祁涛的身后下来,伸手拎住祁涛衣服的后领子,把人转到自己面前,笑眯眯道:“你不是说今天要跑足半个小时吗?走吧。”
然后轻轻松松压制住身高暂时只有一米六的祁涛的挣扎,把人压着往楼下走去,走到一半,还不忘伸出手,对着祁年比了个大拇指的姿势。
祁年看着两人的背影,忍不住挑了挑眉,跟在他们身后下楼晨跑去了。
祁伯山已经起来了,眼见三个孙子已经醒来准备晨跑,眼里头就多了几分满意,只是这份满意没能持续多久,在看到祁年脖子上那块暧昧的OK绷的时候顿住了。
老人家蹙着眉头,表情严肃,问:“你这脖子怎么回事?”
祁涛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自己的爷爷,正想要帮祁年遮掩过去,就听到对方不慌不忙地开口:“在学校里头被虫子咬了一下,好像有些感染了。”
鉴于祁年向来的过分的洁身自好,竟然也没人对于这个听起来怎么听怎么不靠谱的解释表示怀疑。
与此同时的苏小八,正蹙紧了眉头,死死地盯着自己眼前那一寸见方的一小块地方,表情认真严肃得似乎想要把它给看出一个花来。
苏小七趴在旁边一会看看一脸认真严肃的苏小八,一会偏头看看那一片怎么看怎么空空如也的桌面,有点不是很懂,自己这个心思向来比别人深上几分的兄弟到底在想什么。
苏小八在想什么,他自己现在也不是很懂了,直觉告诉他不能相信祁年,但是,理智告诉他,他现在似乎也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他不想成为苏林的负担,也不想要苏林为了自己而妥协或者放弃什么。
哪怕对于大学和高考录取不怎么了解,但是苏小八也知道,江大和祁年读的S大,差距不是一般的大,也知道,以苏林的成绩,去念江大的话,实在是太过不公平。似乎比起江大,S大无疑会是更好的选择。
但是苏小八总觉得有哪里不大对劲,让他一时间不是很想按照祁年说的那样,说服苏林去S大。
这边苏林躲回了自己的房间,把自己闷在被子里头好一会,冷静了好几分钟,才翻出自己的手机,经过这么一整个晚上,她手机的电量早已经耗尽,自动关机了,她伸出手,在一旁的床头柜上摸索了一会,摸到数据线,插上。
开机动画过后,苏林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机在床上疯狂震动了整整一分钟才慢慢缓下来,突然,有点不是很想去看自己的手机了,总感觉这个早上的刺激有些超标了。
虽然想是这样想的,但是最终,她还是磨磨蹭蹭地蹭过去,点开了自己的手机,V信上收到的消息条数已经变成了...,一点看,就是满屏的红点点。
苏林看了一下,首先点开方安安的,第一句是报平安,说自己已经安全到家了,然后是大段的视频,苏林点开看了一下,应该是昨天她拍的,没有一一点开看完,她从方安安的聊天界面里头退出来,跟玩消消乐一样,一点一点把满屏的红点点点走。
如果说昨天晚上那个女生突然的心意表白对于苏林来说是一个意外的话,那么今天这些就是惊吓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还欠多少更新来着,睡醒再数吧。
把考试的日子记错了,昨天晚上才匆匆忙忙从赶去考试的城市,然后发现,酒店定错了,订得离考场有将近二十公里远,我大约就是个棒槌!睡醒日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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