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四十章邪神的传说

    第二天清晨,百地三太夫带着熟睡中的清河原一离开了。

    那天晨光微薄,空中突兀的起了淡淡的薄雾。

    站在门口目送他们远去的清河若的面容若隐若现,显得并不是很真实,他的身影逐渐隐没在忽然开始猛烈扭曲晃动起来的画面中,整个幻境猛然一变,周围陷入一片黑暗。

    宇智波镜警惕的注意着四周,他意识到之前的记忆回放显然都是记忆表层的部分展示给他看的东西,而他进入風的精神世界,为的也正是解开幻术,也就是进入其深层的记忆部分。

    風的记忆开始变得不再循序渐进起来,她的情绪波动逐渐增大。动荡不安的场景一阵变幻,回到了离开之前留宿在营地时的那一夜。

    寂静的深夜,風揉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寻找厕所,由于这次签署联名状是私密进行,地点设置在沙漠一处鲜为人知的地方,因而他们多半利用帐篷在沙漠中过夜。她打了个哈欠掀开所住帐篷的帘子走了出去,路过主帐篷的时候却听闻里面传来压抑着的争吵声。

    “你真的决定了吗?”

    隔着一层帘幕闷闷的传来百地三太夫的声音,语调是少有的激动。“为什么不同意引入外部力量?之前你不是也想过走这一条路吗?只要夺取政权成为下一任大名……”

    風的动作一顿,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缓缓凑近帐篷企图听的更加仔细一些。

    “的确,之前我同你想的一样,现在的大名和政府都十分腐败”清河若平淡的声音从中传出。“鸟之国的大名虽然是世袭制,但是现任大名常年行政昏庸无道,已然失了民心,民众就算一时在观念上不能接受,但过了二年,三年,推行比前任大名更加亲民的政策,他们也会接受这一点;而鸟之国目前夹在风、土二国之间,局势混乱,局部地区的战争不时发生,倘若培养属于自己的势力,在此地盘踞起来慢慢同政府周旋,以现在大名的声望,恐怕不到一年或许我就真的可以成为下一任大名”

    “那为什么……”

    “但是成为大名之后呢?”他的话锋一转。“我也会成为下一个现任大名,经过两三年的内乱带来的消耗和拉锯,鸟之国尚且仅存的有生力量也都会消失殆尽,受灾的范围将不仅仅是现在饥荒地段的难民,而是整个鸟之国内的国民;而一个国家最基础的基层力量便是民众,失去了人,何谈的国家与政权?同时,外部力量毕竟并不属于自己,为了能够留存自身地位,就需要不断的向外割让权益,待到那时候的鸟之国,将会彻底沦为他国的附庸或者被他国所吞并。”

    “之前我认为我们的敌人是当前软弱无能的政府”清河若顿了顿,他的面色隐没在一片模糊的灯光之下。“但是直到最近我才意识到,不是那样的”

    “我们真正的敌人,是隐藏在表象下那些虎视眈眈的庞然大物,他们只要随意伸出爪牙,甚至都不屑于加以掩饰,我们就会被毫不留情的吞噬”

    百地三太夫一怔,他看着清河若从墙上取下一张有些泛黄的地图摊在他的面前。

    “如今在大陆之上,版图最大的五个国家风,雷,水,火,土虽然素来便存在,但是也是从逐渐吞并周边的小国起开始慢慢成型,直到目前为止,五大国不可撼动的地位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三太夫,现在的战国局势只是一时的”说到这里,清河若顿了顿,他金色的眸中透出光彩。“总有一天会有人发觉,唯有将各个忍族聚集起来成为一种军事力量组织的存在,这种力量将会比现在的武士阶层更加强大,届时整个世界范围内的大规模战乱都会迅速的结束,进入一个互相牵制的稳定时期”

    “我不知道谁会有能力做到这一点,但是这件事情迟早会发生,仅仅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到时候那样的军事组织只可能存在于现在的五大国”

    百地三太夫一顿,他陷入了沉默。

    “在那个时代来临之前,我们这些版图小而又没有话语权的小国中,必定会有部分被邻国吞噬瓜分,又或者是作为缓冲地段的小国之一被保存下来,无论如何,小国的数量比之现在必定会骤减”

    “而为了让那个时候的鸟之国,能够成为保存下来处于缓冲地段的小国之一”清河若稍稍停了一下,他抬眸看向一旁的百地三太夫。“在这些年间国内积存下来的力量,会累积成为在那时夺回自身话语权的资本,做到这件事情的人可能会是继我之后的叛军首领,也有可能是下一任大名,不管是谁,鸟之国都会在这战国年代中存活下去,以比其他小国更加独立的姿态”

    “但这一局面来的太晚了”百地三太夫反驳道。“我认可你所说的,过个十年,二十年,或许真的会变成这样,但是现在的鸟之国……”

    “所以我们要等”清河若稳重道,他金色的眸子透出坚毅之色。“要能忍耐到那个时候”

    说到这里,他稍稍一顿。

    “这次大名的邀约,如果我去了,恐怕会死吧”清河若淡淡的出声道。“不光是我,在联名状上签字的人,都会受到牵连,而大家也都是做好了觉悟的”

    風一惊,她捂住嘴巴稍稍向后退了一步,却是想起之前百地三太夫之前好像也在联名状上签字的事情,她急忙屏住呼吸,更加认真的听了下去。

    “我将联名状上你同几个我认为不应该死在这个时代的人的名字去掉了”

    清河若转向一侧,他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模糊不清。

    “你本不是鸟之国的人,也不应该死在这里”

    听到这里,風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她缓缓舒了口气。

    “三太夫”帐篷内,清河若的声音还在继续,他的声音稳重而内敛。“原一就交给你了”

    風没有再听下去,她直直的跑回了原来的帐篷里。掀开虚掩着的帘子,并不算大的帐篷另一端铺着的地铺上,清河原一正抱着被褥睡得正香。

    風盯着他毫无戒备的睡颜看了一会儿,想起之前听到的东西,她呆站在原地犹豫了片刻,脑海中复又回想起这个少年之前递给她面包时的笑容。

    今天晚上,可能是他最后一次见到他哥哥的机会了。

    風抿了抿唇,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深吸一口气,慢慢的伸出手来打算摇醒他。

    然而就在此时,帐篷外面隐隐传来有人鞋子一深一浅踩着沙子回来的声音。風猛的一惊,她急忙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条件反射性的迈动脚步企图迅速离开的钻进一旁已然半凉的被窝里,装作已然入睡的模样。

    然而或许是因为过于慌乱,她的脚下却是一绊,整个人都摔在了铺着的被褥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下一刻,百地三太夫掀开了帘子。

    風紧张的趴在被子上,她稍稍屏住了呼吸,紧张的盯着百地三太夫的深深凹陷下去的眼眶看着,纵使她知道那里面已经没有眼球。

    帐篷的面积并不算大,百地三太夫就算只是站在门口,也可以算是同她非常的接近的距离了。对方一言不发的站在一片黑暗之中很久,这使得風几乎就要以为他已经发现了自己。

    然而片刻之后,百地三太夫却是转身离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现一般。

    風手脚冰凉的慢慢摸回自己的被褥里,默默的将自己缩成一团。

    一夜无眠。

    周围的场景又是一换,显示出之前在联名状上签字的人们悲惨的死状,这一幻术场景显得格外逼真和实切,镜看见清河若的人头被割下挂在墙头示众,围观的群众冷漠的议论着他。

    百地三太夫出现在人群的最后方,他静静在站立了一会儿,随及便隐没在涌动的人群里。

    以这一次由风之国出动武士阶层消灭的叛军以及其领袖为替罪羊在风头浪尖的掩盖之下,鸟之国更多的人看清了背后真正的敌人,许多尚存的有生力量得到了保存,一直到不久之后,松桥秀信出手援助隐蔽建立难民营为止,百地三太夫才带着風同清河原一一同投奔去往那个方才建立起来的地方。

    当时余下的难民们在联名状的事情被压下去之后几近绝望,他们彻底意识到了国家是真正抛弃了他们,拒绝接受和相信一切事物的他们又因为失去了精神领袖而萎靡不振,不少人精神恍惚,对生存失去期望。

    当松桥秀信刚来到这里办接济难民的事情的时候,由于从前他曾经所做的事情,民众们并不相信他做这件事的意图是出于善意,反而引起了此地民众们的公然愤恨。群情激奋之下,他被偏激的难民生生砍下一条左臂来。

    百地三太夫赶到的时候,松桥秀信只是捂着被砍伤的地方闷哼一声,他深深地向在场的人鞠下躬去,认真的恳请他们接受他的帮助和救治。

    清河原一见到这一幕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面前这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这和他之前在沙漠中见到的松桥秀信是一个人,他咬了咬下唇,仍沉浸在失去兄长的伤痛中的他对这个男人可怜不起来,却是没有再说话。

    从那一天起,从不拔毛的铁公鸡,失去了他引以为傲的那只纹着图案的手臂。

    这以后的场景几乎都是一晃而过,有風在私塾读书的画面,有在百地三太夫指导下练习刀法的,同清河原一比试的部分,还有在赌场作为秀信部下工作的部分。

    最终幻境不再变化,它安静的停在了一处。

    最开始的难民营已然完全改头换面,人们也都正在努力生活慢慢从那一场饥荒的阴影当中走了出来。染上点点绿意的沙漠方舟,临时设立的学堂一侧生机盎然。

    也是就在这一年,学堂附近来了一个面相十分古怪的人。

    他梳着奇怪的大背头,手中拿着一柄□□,一双无神的双目看任何东西的时候都毫无焦距,说话喃喃自语而又念念有词,问他是什么人,只道自己叫做飞夜,是个邪神教的信徒。

    来到此地,是为了传教。

    百地三太夫回绝了他的请求,并请他立刻离开。

    镜隐隐能感受到幻境愈发的清晰起来,暗道此处就是解开幻术的关键了。

    飞夜传教受阻,却并没有气馁,他自诩自己同其他族人并不相同,嘴角时常噙着诡异的笑意。

    他伺机而动,抓走了学院的几名学生,其中有風,也有学院的其他学生。

    当时的学堂设立尚且处于重重隐蔽之下,名义上还是赌场下设的风流之地,故而无法向政府寻求官方援助。

    百地三太夫决定独身一人前往救援。

    出身川之国的他对于邪神教信徒这一组织的了解比常人更多,同时与它有着一段难以磨灭的孽缘,也因此更加明白这一宗教派别背后的危险与疯狂。

    邪神教最早的前身起源于一个古老的传说。

    传说中早在六道仙人的时代,邪神同九大尾兽又或者传说中的查克拉果实一样,是世间与生俱来的一大神祇,同天地初开而生,司掌死亡。

    有一天,邪神见到了一对感情十分要好的人类兄弟,他们处事十分融洽,既不争抢也不掠夺,有好的东西就平分,有苦难的时候就一起分摊。

    邪神对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十分感兴趣,于是各自单独询问了他们是否有什么愿望。

    那对兄弟想了想,异口同声的回答说:

    希望对方能够永远持续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并且永远都不会背叛对方。

    邪神说,那我就送你们一份礼物吧。

    它听说人类都会为了各种生老病死的苦痛而烦恼,那么为了让兄弟俩摆脱轮回转世的苦痛,它决定赐予哥哥所谓的不死之身,而给予弟弟附身他人的能力。

    同时,邪神为了保证双方都不会背叛彼此,传授兄弟两一个以血液为媒介的献祭仪式,以此来确保彼此往后的爱人不会背叛。

    邪神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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