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此时已经换了身舞服,更显得芳菲妩媚,但白墨已然没有兴致欣赏,只是淡淡瞥了一眼,下意识摸了摸脖子,下巴扬了扬,示意她坐下。
“这就是关元,在脐下三寸之处,四根手指的距离就是。”白墨低着头捻转着针说道,
“三阴交的位置在脚的内踝尖上三寸,也是四个手指宽度的位置,就这里,是女子最重要的一个穴位,不仅可以延缓衰老,亦能调理皮肤问题,每日午时,脾经当令之时,按揉左右腿的三阴交各一炷香时间,能把身体里面的湿气、浊气、毒素都给排出去,让肌肤恢复光洁细腻,对了,按摩的时候,最好用拇指按一下,再开始揉。”
白墨抬头看了眼苏小小又强调道:“这里可以在月事期间针刺,但是月事和孕期时不能按,产妇,孕妇都不宜按的,孕妇按这里,很容易导致滑胎,你自己以后注意点,还有这地机....”
白墨将针刺入穴位,又给苏小小解释了一通,似乎是还有些后怕苏小小再次把匕首架在她脖子上,苏小小也是听的一脸认真,轻点着头似是记住了的样子,又感到针刺的地方有些温热的感觉,感到有些神奇,又询问了白墨些问题。
白墨见她似乎对这有些兴趣,也放松了些,耐心解释着,但又是忍不住啰嗦:“你说你,月事都来了还跳什么舞,虽然幅度不是很大,但是也要注意啊,月事来了就好好爱惜自己的身子。”
苏小小一怔,似是没想到白墨突然会这么说,白墨见她愣了神,又啰嗦的说道:“月事期间呢要注意膳食安排,多吃些温性蔬菜水果,禽肉鱼肉之类的,可以缓解你月事间的疼痛,记好了,别心不在焉的。”
苏小小张了张嘴,半天才蹦出一个“好”,白墨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对着苏小小笑了笑,“这才对嘛,行了,没事我走了哈,我兄弟该等急了。”
说完不等苏小小回应,转身便推门而去。
苏小小则在屋里愣神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凝神盯了会门口,幽幽的叹了口气,随意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这样的人,怎么就是我所讨厌的男子呢,”又疑是自问自的说道:“这天下的男人,难道不是一个样吗?好色又贪利。”
……
薛子奕和章余还站在楼外,薛子奕面色微红,看着章余的时候有些不自然,干咳了好几声:“那个,章兄,方才你没有听到什么吧。”
章余的浓眉下映衬出一双清澈的眼眸,有些疑惑:“听到什么?”
薛子奕连忙摆摆手说道:“无碍无碍,没什么,方才我失礼了。”
薛子奕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还以为抓到了白墨的手,没想到却是抓到了章余,自己还在那边沾沾自喜,以为有些希望了,唉,始料未及啊。
薛子奕看着前面群情沸腾的人群,白墨定是被挤到那里去了,不知道若是白墨见了那传闻中的花魁,会不会一见倾心呢,想着想着,又开始紧张了起来,时不时盯着那人群,摇头又叹气,一张俊脸上满是愁容,脊梁也似乎愁的弯了些,耷拉着脑袋。
章余见薛子奕的表情实在有趣,索性便靠站在一旁“观赏”起薛子奕来,手里还把玩着刚刚随手捡的一个石子,两人就这么待着等白墨,一个时辰过去了也不觉着无聊。
白墨不过只在里面待了一个时辰,刚挤出来边看到那边一脸愁容的薛子奕和把玩着石头的章余,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薛兄,想什么呢。 ”
薛子奕被吓了一跳,看清是白墨后松了口气:“白兄,你可回来了。”
“着实对不住了,方才被挤进去了,一时半会没出来。”白墨带着歉意说道,也并没有说自己遇见了那花魁。
薛子奕见白墨与之前无异,顿时放下心来,招呼着说道:“走走走,还好没有耽误多久,不然再迟些兴许就没有位置了。”
白墨看着面前这个酒铺,没有牌匾题字,只有一面酒旗飘飘悠悠荡在外面,也没有招呼的小二,里面的装饰也是极其朴素,八仙桌长板凳随意摆放,不过这时没什么人,倒显得有些冷清。
“周老,我带了两位兄弟过来,就自己动手啦。”薛子奕对着靠在台上抱着本书看的老者轻声说道。那老者摆了摆手没说话,继续翻看手中的书,白墨瞧了几眼,只能隐约看到一个医字,想来定时什么中医古籍了,看着那认真阅书的老者心里有些好奇。
薛子奕给白墨和章余拉了板凳让他们等一会儿,自己则去了后厨抱了坛酒,又端了两盘切好的猪头肉过来,样子极为熟练;这酒坛上还有些泥土,像是刚挖出不久,薛子奕小心翼翼的起开封口,顿时一股浓郁的酒香溢出,暖人心房,引得旁桌的几人都伸长了脑袋嗅了嗅鼻子,想多闻些那醇厚的香味。
白墨咂咂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坛酒,薛子奕给他们倒了酒,轻轻盖上封口,笑着说道:“这个可是周老亲手酿的,这一坛也不过才存了短短一年,但是味道丝毫不比封存十年的酒要差,来来来,你们尝尝。”
白墨舔了舔嘴唇,眯着眼感觉香醇的美酒悠然划过舌尖入喉,在腹间暖暖的散开,还能感受到香味在身体里四散,“果然入薛兄说的一般,周老真是好手艺啊,我还真没识过有如此好喝的酒。”白墨说完又夹起一块肉塞到嘴里,好酒配肉,天长地久。
“对了,薛兄,那周老伯是不是还在读写医术古籍啊。”白墨几杯酒下肚也不觉得醉意,想起刚刚瞥见的字眼问道。
“这我倒是不太清楚,这时候就别去问了,周老最不喜在读书的时候被人打扰。”薛子奕又提醒了一句。
白墨点点头,还是有些好奇的看着那坐在台边的周老,周老也不过六十上下但是很精神,蓄着一撮短而硬的八字胡,一双棕褐色的眼睛却炯炯有神,灰白的头发有些蓬乱,此时一脸严肃的看着书本,感到有个视线盯着自己便抬头看去,白墨和周老心虚的对视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又开始埋头吃肉;周老嘴角扯过一丝弧度又放平,继续看起了书。
……
“三,三哥,这酒真是好味道,喝了那么多,也,也不醉人,现在还觉得肚子里暖暖的。”章余两手提着三只鸡说道。
白墨手里也提着两只鸡,身上还沾了几根鸡毛,笑道:“是啊,改天去和那周老伯讨教讨教,若是这酒用到药膳里,估计也不错。”
二人已经回到了云府,正准备将鸡放到柴房再和云溪他们打个招呼再去做蒸鸡,却瞥见院子里好似站着一个人,从侧面看好像是云溪,但是这却是一身男装,难不成云溪又开始扮起男装了,但是怎么感觉个头还高了些;白墨这么想着,眼睛滴溜一转,悄咪咪靠过去,然后拿着鸡的手一扬,“当当!蒸鸡来啦!请…”
话还没说完,“云溪”便抬手一拍,白墨手腕吃痛没拿稳,两只鸡就这么扑棱着掉进了池子里,“啊!我的鸡!”白墨一惊,以为自己吓着云溪了,刚想先回头道个歉再下去捉鸡,又是一惊。
这哪里是什么云溪,这就是个男子,不过和云溪倒有五六分相似就是了,从侧面看倒确实一模一样。黑色的长衫罩在身上,从正面瞧去若不是那眉宇之间充斥着的英气和那凌冽的眼神,倒也有丝云溪娇弱美人的模子,也怪不得白墨会错认。
白墨只觉得有些尴尬,摸了摸脑袋看着这个比她还高出一个头的“云溪”,半天憋出一句话,又指了指还在池子里扑棱着翅膀的鸡说道:“老兄对不住啊,我认错人了,我先下去捉鸡。”
章余就傻愣在后面看着,紧抿着嘴唇,暗自点了点头,不愧是三哥,每次都这么出人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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