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

小说:出山 作者:孤久
    “原来你是云姑娘的兄长啊,刚才得罪了。”白墨带着歉意拱手道。

    “无碍。”云楼淡淡的说道,看也不看白墨一眼,只带着一丝关切望着自家的妹妹,见她气色不错,冰山一般的面庞才透出一丝暖意。

    云楼原本就很少在家,从小就一直在外历练,年纪轻轻武功却不差,更得了个江湖称号“冷扇公子”,随身携带的折扇犹如铁般不摧,无论剑招还是暗器至今都很少有人能伤的了他。

    其实原本这称号是叫折扇,更应当是个翩翩风流公子的样子,但因云楼冷若寒冰的表情,虽然俊美但仿若冰山,也很少有人见他笑过,这才得了个冷字。

    白墨站在云楼一旁打了个寒颤,这人虽和云溪五六分相似,但是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除了云溪对谁都爱搭不理。

    云溪看着许久未见的兄长,开心之余还有些疑惑:“兄长,你怎么这次有空回来了?”

    云楼看着自家妹妹,表情也温柔了些:“回来看看你如何了,父亲近些日子要出远门,正好留我来照看你。”

    云溪听闻点点头:“父亲这几日好像的确很忙,来这也不过匆匆看我一眼就出去了。”

    云楼嘴角微微勾起,看着云溪说道:“父亲说了,这次等你好了之后便不再禁你的足,你可以随意出玩,有我陪着父亲也放心。”

    云溪灵动的眸子一转,云楼已然会意:“想去哪都可以,一切顺着你的意愿来。”

    ……

    白墨见他们兄妹二人聊得正欢,便悄悄退了出去,刚来到柴房便瞅见章余四仰八叉的睡在草垛上,笑着摇了摇头,取过一件外衣给他盖上;搓了搓手,盯着案台上的几只鸡,眸光明亮。

    过了会儿章余闻着香味醒来,见四周没人,悄悄伸手想要揭开那冒着热气香味溢出的锅盖一探究竟,却被一个勺子拍了下手背,白墨从另一侧灶台底下爬上来,染的一脸土灰,笑着说道:“急什么,还没好呢,喝了那么多酒,吃了那么多猪头肉还饿啊。”

    章余做贼心虚,讪讪道:“这,这不是,三,三哥你做的实在太,太香了,那,那酒是不错,但,但那猪头肉比这可差,差远了。”

    白墨开着玩笑半威胁道:“行了,待会管够,今儿买的多,八个人都够吃,我去换身衣裳,待会再来,你可别动啊,提前揭锅就不好吃了,当然,你若是想吃六分熟的也随你。”

    章余连忙摇头,跟拨浪鼓似的,催着白墨说道:“三,三哥你快去,我,我看着就好。”

    白墨笑着走开了,没一会便换了身干净衣裳,脸也洗过了,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清秀的脸庞,可不想再被打一次。

    云溪正和云楼聊着,自白墨悄悄退出去,眼睛就时不时瞥着门口瞅上几眼,云楼见状也好奇回头看了几眼,并没发现什么便问道:“小妹,看什么呢。”

    云溪脸色微红,微微低着头:“没,没什么。”

    云楼还有些疑惑,却也不多问,正巧门外的白墨敲了敲门,问道:“云姑娘,云兄,蒸鸡做好了,我直接端进来咯。”

    云溪闻声连忙抬头看去,白墨小心翼翼的端着碗碟进来,正对着云溪有些期待的眼神,弯弯眉眼笑了笑,衬着眼尾的那颗痣,甚是好看。

    云楼看着自家小妹有些期待的眼神,看了看白墨又看了看那香味四溢的鸡,若有所思。

    ……

    云府的下人不多但府邸很大,白墨被安置在一个院子里,悠哉地躺在摇椅上晒着太阳,正想着云溪的蛊毒也差不多了,过两日便得回去了,一阵感概;忽然听得头顶传来扑棱着翅膀挥动的声音,循声抬头,只看到一只白色的鸽子飞旋在她头顶,咦了一声,便见那鸽子直冲下来,白墨一个激灵从躺椅上翻身躲开。

    那鸽子也不放弃,叫了一声继续伸长了嘴巴对着白墨啄来,白墨堪堪躲过,很是纳闷,前几日住在这里都没事,怎么今日好端端的这不知哪来的鸽子就冲着她啄。

    这鸽子也是倔性子,几次没啄到也不放弃,继续对着白墨啄来,白墨也是绕着院子到处跑,鸽子也一直追着,虽然跑的不远,但是白墨躲避的动作较大,几番折腾也有些体力不支,干脆喊道:“有人在附近吗,章余~~救命啊!喂?哎别啄我了!”

    原本云溪正打算约着白墨这个小大夫出去逛一逛,也正好趁机感谢一下,云楼则陪着她来,还未走近便听到了白墨叫喊,云溪一惊,有些担忧,迈开腿便要跑去,被云楼伸手拦住:“你身子才刚好,我先去过去看看。”说罢便朝着白墨闹喊的方向奔去,只瞧得那白墨正在院中被一只白鸽追的乱窜。

    凑巧鸽子飞到云楼附近,他伸手一把抓住将鸽子握在手里,一眼瞧见了那腿上绑的两个小竹筒,鸽子在他手里很是安静,也不挣扎,就这么乖乖躺在他手上任由云楼拆着绑在他腿上的竹筒。

    白墨见状也有些好奇,挠了挠头讪讪道:“这是信鸽吗,但是方才为何要一直追着我啄,我什么也没做呀。”

    云楼淡淡的瞥了一眼白墨,又看了看院子里的情况,伸手指了指摇椅旁的一些枯树枝解释道:“你刚才弄了它搭巢的树枝,自然要追你。”

    白墨看了看那边方才被自己放到地上的枯树枝,顿时悟了,定是自己弄乱了它搭巢的树枝,惹得它生气了,轻轻戳了戳白鸽的翅膀:“小鸽子,对不住了啊。”

    “啊啊哎哎疼!!!”白墨没想到鸽子会伸嘴扭她,一阵吃痛,云楼微微用力那鸽子便松了嘴,寒冰般的面庞难得的露出一丝怪异的眼神看着白墨:“有些鸽子养久了是有些灵性,但你不会还指望着它能听懂你说的话吧,更何况在它眼里你还是捣乱它搭巢的‘罪人’。”

    白墨轻搓着被咬的指腹,闻声顿时老脸一红,干咳了几声,不知道说些什么。

    云溪急匆匆的进来便看见白墨揉着手,连忙快步凑上前看了看,看白墨那有些发红的指腹疑惑道:“怎么回事。”又看了看自家兄长手中的鸽子,顿时明白了,带着一丝关切望着白墨:“你被鸽子追了?又被扭了?”

    白墨的脸顿时红的要烧起来似的,丢人的事情还要被提及两遍,恨不得就地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说巧不巧,章余这时候也赶了过来,手里还拿着方才兰芝送过来的点心,凑着脑袋看过去:“三,三哥?你被鸽子扭,扭了?但是脸色这么这么红,红,是不是还,还烧了。”

    白墨直恨的牙痒痒,恶狠狠的盯着章余,章余直打了个寒颤,一脸无辜;一旁的云溪暗自偷笑,眼神里满是藏不住的笑意,云楼将竹筒拆下来便将鸽子放飞,鸽子在头顶盘旋了一会便飞到院外去了。云楼看着自家小妹开心的模样,嘴角也噙了一抹笑意。

    云楼看着手里的小竹筒,一个小字刻着云府,另一个则刻着白墨,将刻着白墨名字的竹筒递了过去:“你的。”

    白墨迟疑了一下接过竹筒,果然上面还刻着自己的名字,将信纸抽出,字迹虽小但是能看的出是师父的手笔,前面都是些寒暄之词,白墨撇了撇嘴,没想到师父还来这套,看到后面,面上难得有些凝重,信中师父又是一再强调,自己的身份千万不要透露,更不要暴露自己是女子的身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白墨下意识摸了摸刚才因为翻滚从脖上露出来的玉佩又塞回去,难不成自己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身份,信上还写着师父会带着阿七出趟远门,日后会和自己联系,现在就让自己跟在云家人身边就好,信末也只单单提了个白字。

    眉间尽是不解 ,疑惑的眼神对着云楼,云楼看完给云府的那封信上也猜到了什么,淡淡说道:“还要麻烦白大夫在云府多跟随些时日了,也是家父的意思。”

    白墨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应道:“我师父也是这么说的。”

    云溪眸子里的欢喜都快溢出水来了,看着自家兄长问道:“真的吗?”云楼点了点头。

    云溪一听白墨还要多呆些时日,面上便扬着藏不住的笑意,语调也欢快了许多,眨了眨眼便一直盯着白墨那张清秀耐看的面庞,白墨又低头翻看手中的信没注意到云溪在盯着自己,一旁的云楼看着自家小妹的模样,忍不住干咳了一声。

    云溪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表现的太明显了,微红着脸低头摆弄起手指来。

    云楼看着自家小妹这幅模样,噙着抹笑意摇了摇头,不管自家小妹喜欢谁,她若喜欢那便去追,若是谁敢欺负她,便杀了那人,早在那些事情发生之后,自己便发了誓,自己变成怎么样都无所谓,他要的,只是希望自己的妹妹能够过上平淡欢乐的日子。

    只希望自己的妹妹,永远忘记那件事,再也不要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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