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和西里斯转身查看声音的来源。詹姆空闲的那只手突然跳到了他的头发上。
那是湖边走来的女孩们中的一个。她有一头深红色浓密的及肩长发,还有一双绿得惊人的杏仁眼——是莉莉.伊万斯。
“你好吗,伊万斯?” 詹姆说,他的音调突然间变得令人愉快,更低沉,更成熟。
“别招惹他。” 莉莉重复道。她看着詹姆的表情没有一处不显出极大的厌恶,“他对你做了什么?”
“哦,” 詹姆说着,摆出一幅正在考虑要点的样子,“事实上主要是因为他的存在,如果你懂我的意思的话……”
绝大多数围观的学生都大笑起来,包括西里斯和彼得,除了莱姆斯——他显然下定决心要埋首于课本了,他没有笑,莉莉也没有。
“你觉得你自己很有趣,” 她冷冷地说,“可你只不过是个傲慢自大,欺凌弱小的笨蛋,波特。别惹他。”
“如果你和我一起出去,我就照办,伊万斯,” 詹姆很快地说,“来……跟我一起出去,我永远都不会再把魔杖指着老鼻涕虫了。”
科洛瑞斯和雷古勒斯下课后往黑湖方向赶,他们出来晚了,推测西里斯应该在哪里。等他们快到黑湖的时候就看见那里围着一大群人,不时爆发出笑声。两人对视一眼——他们的哥哥一定在那。
双胞胎挤进人群,一眼便看见了站在人群中央的西里斯、詹姆,以及斯内普,莉莉正站在一旁厌恶地看着詹姆。斯内普看上去痛苦极了,而西里斯和詹姆正举着魔杖。
在詹姆身后,障碍咒的作用消失了。斯内普开始一英寸一英寸地向他掉落的魔杖爬去,爬的时候,肥皂沫仍然不停地从他嘴里喷出来。
“西里斯。” 科洛瑞斯叫他。
西里斯立刻扭过头看向她,握着魔杖的手紧了紧,没有放下。
“就算让我在你和巨乌贼之间选,我也不会和你一起出去的。” 莉莉说。
西里斯转回头,重新摆出一个笑容说:“真不走运,尖头叉子。” 然后他忽然转向斯内普,“噢!”
可是已经晚了;斯内普已经把魔杖直接对准了詹姆。一道闪光,詹姆一边的脸上出现了一道很深的伤口,鲜血喷洒在他的长袍上。詹姆急速转身,稍后便是第二道闪光,斯内普被头朝下地悬在了半空,他的袍子垂落下来盖住了他的头,露出里面苍白细瘦的双腿,以及一条墨黑的短裤。
围观的那一小群人中的大多数都爆出一阵欢呼。西里斯、詹姆和彼得更是狂笑不已。詹姆甚至不再为脸上的伤而愤怒。
莉莉脸上的狂怒表情瞬间扭曲了一下,就好象她打算微笑一样,她说:“放他下来!”
雷古勒斯严厉地看着自己的哥哥,但对方没在看他。
“当然。” 詹姆说着,猛地把魔杖抬高,斯内普蜷成一团重重地摔到地上。他从袍子里挣扎出来,立即站起身,抬起魔杖,但是西里斯说:“统统石化!” 斯内普再次仰面跌倒,僵硬得好象一块板。
“别招惹他!” 莉莉吼道。现在她抽出了自己的魔杖。詹姆和西里斯警惕地看着她。科洛瑞斯的手按在魔杖上,随时准备拔出。
“啊,伊万斯,别逼我对你用咒语。” 詹姆认真地说。
“那就解开他身上的咒语!”
詹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面向斯内普,低声吟出破解咒。
“走吧,”他说,这时斯内普挣扎着站起身来,“算你走运,伊万斯在这里,鼻涕精——”
“我不需要像她这样肮脏的小泥巴种的帮助!” 斯内普狂怒地吼道。
科洛瑞斯不可置信地看向他,詹姆也愤怒地看着他。
莉莉震惊地眨了眨眼睛。“好啊,” 她沉着地说,“那我以后就不操心了。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洗洗你的短裤,鼻涕精!”
“向伊万斯道歉!” 詹姆向着斯内普咆哮道,他的魔杖威胁地指向斯内普。
“我不要你逼他向我道歉,” 莉莉转身对着詹姆叫道,“你和他一样坏!”
“什么?” 詹姆尖叫,“我从来没说你是——你知道是什么!”
“把头发弄得乱七八糟,就因为你认为让自己看起来好象刚从飞天扫帚上下来的话会显得很酷,用那只愚蠢的飞贼到处炫耀,在走廊里走来走去,看谁不顺眼就咒谁,就因为你可以这么干——我真惊讶,有你这样一个大头在上面,你的扫帚居然还能着陆。你让我恶心。”
她转身飞快地走开了。
“伊万斯!”詹姆冲着她的背影喊,“嗨,伊万斯!”
可她连头也没回。
“她怎么回事?” 詹姆说,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就像在问一个对他来说可有可无的问题,不过没有成功。
“从她话里的意思看,我得说,她认为你有一点狂妄,伙计。” 西里斯说。
“好,” 詹姆说,现在他看来是真的狂怒不已了,“好——”
又一道闪光,斯内普再一次头朝下地被悬到了空中。
“谁想看我剥了鼻涕精的裤衩?” 詹姆恶意地说,人群立马爆发出起哄声。
“噢!别!” 科洛瑞斯大叫道,跑到他们身边,雷古勒斯也跟在她身后。“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了,莉莉不会感谢你的。” 她低声说。
詹姆犹豫了,他看了看科洛瑞斯,又看向斯内普,怒气还是没有消。
“莉莉现在一定很伤心。” 她说。
詹姆看上去泄了气,他放下魔杖,转身就走了。没有去管倒吊着的斯内普。
西里斯左右为难:科洛瑞斯正严厉地看着他,想让他把斯内普放下来,可他的好朋友已经走出了人群,而且詹姆似乎想让斯内普就那样待着,事实上他自己也这样想。
雷古勒斯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而科洛瑞斯轻轻地叹了口气,像是在和他商量:“放他下来,西里斯。”
“金钟落地。科尔,我得——” 他的脚尖已经指着詹姆离开的方向了。
“Just go……” 她摇头无力地说。
西里斯快步朝着詹姆离开的方向走去,彼得匆匆和双胞胎点了点头也跟了上去。莱姆斯没有动,仍坐在哪里看书,可他已经很久没有翻页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嗤笑着散开,斯内普爬了起来,他的脸因倒掉着而充血通红,他恶狠狠地瞪了科洛瑞斯一眼,然后匆匆离开了。
“雷古,你能先回去吗?我有事想要和莱姆斯说。” 科洛瑞斯说。
雷古勒斯缓缓点头,向寝室的方向离开。
现在这里只剩她和莱姆斯了。她走到他旁边轻声问:“嘿,莱姆斯,我能坐在你旁边吗?”
他抬起头,勾起了一个没有笑意的笑容,点了点头。
“你并不需要这么小心翼翼,他们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你知道的。” 科洛瑞斯说。
仍在假装看书的莱姆斯怔了一下,问:“你什么意思?”
“莱姆斯,你是个很棒的人,很棒的朋友——至于你的小秘密,那并不会使你失去真正的朋友。”
他看上去惊恐极了,憔悴的脸失去了最后一点血色。“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说,声音干哑。
“三年级的黑魔法防御课有有关狼人的内容,记得吗?” 她温和地说,不想激起他的惊慌。
他的眼睛轮流看着她的两只眼睛,想要从中读出她此刻的态度。过了半晌,他才试探性地开口:“你不怕我?” 他表情有些痛苦,有些期待。
“我不是还在这儿呢么?没有尖叫也没有逃跑。” 她摊开手说。他看起来如释重负。“我知道你是谁,莱姆斯,真正的你。过去这么多年从没听说学校有人受伤,甚至连一只动物受伤的消息都没有。而且,我猜邓布利多教授既然能让你来上学肯定会做好一切措施。” 科洛瑞斯说。
“啊,是啊,他,校长他在我身上花费了不少精力。那棵打人柳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好奇……” 他看着湖面,巨乌贼的一条触手划出水面又消失。
“你看,很多人都很信任你,莱姆斯。尤其是西里斯和詹姆,他们是你的朋友,永远都是,你不用担心会失去他们。”
他又正愣了几秒,眼眶湿润了起来:“谢谢你,科洛瑞斯。”
他笑了,那笑容像是一束阳光、一缕春风,在科洛瑞斯的记忆里留下温暖的痕迹。她也回以一笑。
“那么,跟我讲讲,你到底每个月都去哪儿变身?” 科洛瑞斯欢快地说。
我不确定你想听这个……” 他笑着说。
“说吧,我一直好奇。你刚才说打人柳?告诉我吧,否则我真的会因为太好奇月圆的时候去那里的。” 科洛瑞斯说。
“好吧……你听说过闹鬼的尖叫棚屋吗?”
“当然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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