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见家长了?
叶蝉衣他们开始南归。
胡铁花不想往南走,和他们道别之后,又不知到哪里浪了。
队伍重归铁打的四人组。
叶蝉衣很好奇:“陆小凤、楚留香,难道你们就没有事情要办吗?”
“有。”楚留香道,“不过我的事情,一年办两次就好,不需要常常回去。”
大半时间,他都是整个江湖乱跑,劫富济贫。
不过他觉得,跟着衣衣姑娘走,劫富可能会更快。
陆小凤顺了顺自己的小胡子,摊手道:“我陆小凤无依无靠,无处为家,本来就是到处跑的江湖客。”
衣衣姑娘身边趣事这么多,又怎么能放过!
叶蝉衣总觉得他们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不太对。
她啧了一声,问道:“那你们不打算找找其他朋友?”
陆楚异口同声:“会有机会的。”
叶蝉衣:“……你们的朋友可真惨。”
有事才上门。
陆小凤聊着聊着,却来了点兴致:“你们有没有发现,那些经常一起行走江湖的朋友,都会有一个外号?”
“你想给我们四个人取外号?”叶蝉衣感觉有点儿奇怪。
陆小凤点头:“我陆小凤独来独往惯了,还没干过这种事情呢。”
楚留香也来了兴致:“我也没试过。”
没试过的两人,很是跃跃欲试。
叶蝉衣:“……”
她忽然觉得,她的花花在这几个人里面,简直就是一股清流。
花花什么也没说,花花只是在笑。
他喜欢听朋友快活说话的时候,那鲜活生动的气息。
两个江湖流浪客商量了半天,问叶蝉衣和花满楼:“你们觉得‘四大善人’这个名头怎么样?”
叶蝉衣不可置信看着楚留香:“我滴个香帅,你的斐然文采居然允许你通过陆小凤这种不要脸的建议?”
陆小凤:“喂……”
什么叫不要脸?!
楚留香笑了,蓝色外袍随着他的笑容,被风鼓起一个弯月似的弧度,仿佛跟着他一起笑。
即便是骑在马上,他的腰板依旧挺直,看着像是一个优雅贵公子。
优雅贵公子毫不留情道:“陆兄,你看。我就说衣衣姑娘不会同意。”
温雅君子花满楼笑道:“花某也觉得不太可以,面子有时候无足轻重,但做人还是谦虚一些比较好,不然我怕一出门,就被人打破头。”
“那你们说,我们取个什么外号好。”陆小凤盯上了这件事情,并且不准备放。
叶蝉衣掰着手指数:“我们四个,一个叫‘四条眉毛’、一个叫‘盗帅’、一个叫‘盲侠’、一个叫‘冰蝉仙子’,这也不是同类项,有点难合并啊……”
陆小凤腰骨塌下来,蔫巴巴道:“总不能一人取一个字,叫帅毛仙侠吧?”
叶蝉衣默了一秒钟:“你不觉得听起来像骂人吗?”
花满楼思索一阵,建议道:“若是非要取一个,不如朴素些,就叫‘四侠客’?”
“好像太素了些。”叶蝉衣琢磨着,“要不添两个字,就叫‘狂人四侠客’”
楚留香吟诵:“‘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手持绿玉杖,朝别黄鹤楼’1,狂人二字,潇洒肆意,与侠客倒是相配。”
不要脸一点说,和他们四人性情,倒也契合。
陆小凤一拍大腿,差点儿把马惊了:“这个好!那就叫这个!”
叶蝉又衣默了。
不知当讲不当讲,她想“狂人”二字时,想到的是《狂人x记》。
算了,让孩子傻乐会儿吧。
他们一路扯淡,不知不觉便到了凤阳府。
凤阳府位于淮河中下游,土地肥沃,经济发达,乃一片风水宝地,更被封为龙脉之气所在。
他们决定就在这里休整一日。
吃货陆小凤刚下马,就朝店家报菜:“来一份凤阳酿豆腐、咸水鸭、梅白鱼、大闸蟹、鸡丝面……”
等走到二楼靠窗位置坐下,他才报完菜名:“再来一壶你们这里最出名的御液酒。”
“好咧,客官们稍等!”
有这么个人在,他们只需要坐好等菜。
叶蝉衣坐到窗边,往外眺望:“我怎么感觉等会儿会有一场大雨。”
花满楼到叶蝉衣旁边,提起衣摆落座:“我已经闻到了突然涨起来的水汽,待会儿的确会有一场大雨。”
楚留香也懂天象,他有些忧愁道:“这场雨,恐怕会大得出乎意料之外。”
叶蝉衣不懂这些:“往年秋日,凤阳府会有这样的大雨吗?”
“有。”陆小凤接过店小二手中的酒,“凤阳府初秋常常有大雨,并不算出奇,可也容易有水灾。”
店小二乐道:“这位客官对我们凤阳府很熟嘛!”
陆小凤眉目飞扬:“不算什么,常来而已。”
“其实要说雨天水灾,我们凤阳府不算什么,最惨的是淮安府。”
店小二说了这么一句,又跑去忙了。
大概是路过的行商见天要下雨,都停下了脚步。
叶蝉衣小声道:“雨天可不好找客栈吧?”
客栈都要爆满了。
花满楼道:“花家在凤阳府有座庄子,我们晚些可以去庄子上歇着。”
饭后,天边的云层乌压压,像是一座即将倒下来的大山一样。
他们骑马去了庄子。
庄子自然不会不在城内,只是大概花家过分会做生意,即便是乡野之中,也有人开起了不少小店,零零散散,倒也让部分老人找到了事情干。
只不过这里的商铺比较杂,还有买卖家中鸡蛋鸭蛋,手编箩筐等等,不比城中主街两边那些高贵华丽。
叶蝉衣倒是很喜欢这种富有生活气息的地方。
骑马路过时,都忍不住要放慢脚步,多看两眼。
只是她没想到,这年头还能遇上碰瓷的人。
“哎哟!”一个人从路旁小店后头树林冒出来,直直冲向他们,却在马匹扬蹄时候,自己往后倒退了好几步,踩着石子摔了。
那人摔倒之后,另一边树林遥遥传来一道讥笑声。
陆小凤擡腿落马,一跃而下:“我去看看情况。”
碰瓷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长得很好看,有一种娇憨甜蜜又纯净的感觉。
陆小凤和对方说话的时候,都忍不住温柔几分。
然而这种感觉在对方报出自己的名字以后,于叶蝉衣眼前灰飞烟灭。
“我?我叫上官飞燕,你们是怎么回事啊,有人的地方怎么能纵马?要是伤到无辜百姓怎么办!”她皱着眉头,瞪了一眼陆小凤。
陆小凤素来不爱和小姑娘计较,闻言摸着胡子道:“对不住了。”
上官飞燕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没事,下次小心点。”她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诶呀!我的钱包!”
她飞身追了上去。
叶蝉衣眉毛一挑,看着上官飞燕干脆离开的身影深思。
难道只是重名?
等他们骑马到庄子外,准备进去,却看见一身泥,可怜巴巴在外面行走的上官飞燕时,叶蝉衣忽然觉得。
自己还是太嫩了。
不够心机。
唉!
“上官姑娘?”陆小凤有些意外,“你怎么在这里?”
上官飞燕鼓着脸,恨恨瞪了他一眼:“还不都怪你,害我把小偷跟丢了!现在好了,我没钱住客栈了……”
她说着,都快要哭起来了,还用手打了陆小凤手臂一巴掌。
小姑娘的力气并不大,要不是表情恼怒,更像是撒娇一样的力度。
陆小凤很吃这一套,当即表示自己可以把钱赔给她。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用手掌挡住自己偷笑的嘴角。
花满楼常年挂着温润浅淡微笑,哪怕他此刻在笑,别人也看不出来他有看热闹的意思。
是故,他毫不掩饰。
叶蝉衣却只有一个感想:陆小凤之所以是大冤种,还是有点原因在自己身上的。
机智聪明但好骗的人,真的不多了。
就在此时,天边轰隆一声。
积攒许久的雨水,终是砸了下来。
豆粒大小的雨滴打在身上,很快就把衣裳湿透。
这时也顾不上别的了,花满楼带着他们到正门避雨,敲响庄子的大门。
看门的老伯似乎认得花满楼,喊了一声“七公子”之后,就把他们往里面带。
听老伯说,花老爷花夫人和花大哥、花六哥都在。
——拖家带口的那种在。
叶蝉衣脚步一顿,有点儿想往外跑。
花满楼跟着停下脚步:“怎么了?”
叶蝉衣拉着他的衣袖,小声道:“我还没准备好见伯父伯母呢,再说了,我这一身湿,也太失礼了。”
若是旁人,她就不管了。
男神爹娘兄长,还是第一次见面,总要注意一点儿的。
花满楼的眉眼笑意涌现:“衣衣放心,我爹娘和兄长都很和蔼,他们不会介意的,再说现在瓢泼大雨,你要到哪里去?要是生病风寒了怎么办?”
就是他娘的性子比较……跳脱,得叮嘱两句,不好过分热情把人吓走。
文雅君子人真诚,说话又好听,叶蝉衣很快就被劝服了。
入了花厅,见到花老爷花夫人后,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和行礼,就在一声声关切中,被推到房间,推进浴桶。
再见面时,饭菜都上桌了。
叶蝉衣还怪不好意思的。
陆小凤是个嘴甜的,楚留香是个能聊讨喜的,又是旧友故交,两人被花夫人左手拉一个右手拉一个,聊得满脸生花。
这样的喜悦,在花满楼带着叶蝉衣来到之后,转移了。
花夫人果断把两个常来自家的大伙子一丢,拉着叶蝉衣坐到自己旁边,嘘寒问暖,一下下拍着她的手背,像是对她很满意。
花满楼很是无奈:“娘,衣衣饿了,你让她先吃点东西。”
“瞧我,怠慢你了。”花夫人开始给她夹菜,夹出了一座菜山。
叶蝉衣觉得,自己今晚大概要撑得睡不着了。
然而。
这就让她发现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上官飞燕在爬楚留香的窗。
对,是楚留香,不是陆小凤。
叶蝉衣赶紧灭了蜡烛,从窗缝往外瞅。
然后。
她看到一道人影如流星划过,落到了院中锦鲤池。
干得好!
叶蝉衣默默握拳呐喊。
上官飞燕被一个窝心脚踹飞之前,脸上还挂着甜蜜的笑容。
她很自信,以自己的容貌,自荐枕席,是个男人都不会拒绝。
起码她暂时还没碰上过拒绝的男人。
更何况,是楚留香这种和陆小凤名声差不多的多情浪子。
被踹之后,她觉得自己判断失误。
楚留香他根本就不是个男人!
秋日的水很凉,可上官飞燕的心更凉,她已明白,在楚留香这里的路是走不通的。
她恨恨将衣裳的水拧干,回了房。
躲在房里看热闹的叶蝉衣:“?”
就这?
这就没了?
她很痛心。
毒燕子呐毒燕子,你这战斗力也太差了!
叹息了一阵的叶蝉衣,准备摸黑再逛一阵,消食完就去睡。
热闹又来了。
哦,不对,是陆小凤回来了。
他回来时,还带着一壶酒,酒壶上似乎绑了根绳子,被他缠在手指上晃着。
就在这时候,住处最靠近院门的上官飞燕一扑,就要将陆小凤抱住。
对方大概是太心急了,没看清楚黑暗中的柱子。
叶蝉衣离得老远,都听到了“咚”一大声。
然后……
上官飞燕就倒退踉跄几步,一滑脚,再次落到了锦鲤池里。
叶蝉衣:“……”
噗——
连续发出这么大动静,她要是再装没听见,就太假了。
她将外衣脱下,披在肩上,又散了头发,用当年闷在被窝看了一宿小说没睡,大清早被喊醒时糊弄她母上大人的精湛演技,做出一副刚被吵醒的样子,半眯着眼,打着哈欠推开门。
“怎么了?”
楚留香也开了门,不过对方穿着整齐,腰带勒得比平时还要紧一点,都皱了。
优雅贵公子香帅平时穿衣极其讲究,叶蝉衣想要忽略这点异常都难。
她意味深长地朝楚留香一挑眉,不等对方回应,就去看被陆小凤捞起来的上官飞燕。
对方头上挂了一些绿草,嘴巴一张,吐出来一条尾指粗细的小锦鲤。
看起来还挺可怜的……
哦,她说的是那条在地上翻腾的小鲤鱼。
叶蝉衣赶紧撑伞走过去:“你没事吧?”
上官飞燕憋了嘴,撞入陆小凤怀里抽泣:“我……我没事。”
“哎哟,真是可怜哇。”叶蝉衣蹲下,捧起地上的小鲤鱼。
雨伞伞骨扫过上官飞燕头顶的发,一撩,一蓬头发甩过去,打完陆小凤的脸,又拍回上官飞燕脸上,发尾的水甚至溅到对方眼里。
叶蝉衣用握着紫竹伞的食指指腹,摸了摸小鲤鱼的脑袋,饱含同情道:“怎么就遭了这样的无妄之灾呢。”她伸手,将小鲤鱼送回池子里,转头对上官飞燕,露出个标准微笑脸,“这位姑娘你没事吧?”
上官飞燕笑容僵硬:“没、事。”
“那就好。”叶蝉衣快跑几步,回到檐下。她收起伞,拍了拍身上的水汽,对楚留香道,“你说这天气,真是见鬼了不成,下了几个时辰的雨了,怎么还没停下来。”
楚留香配合,擡头看天:“的确不寻常,你看这雨势,要是下到明日,池子的水怕是要涨起来了。”
——只怕河里的水,也要涨起来。
伞盖离开,再次遭遇暴雨冲刷的上官飞燕和陆小凤:“……”
他们算是看出来了,叶蝉衣是在故意装作无意。
陆小凤若有所思,可手上还是扶起上官飞燕,只是在对方靠过来时,往后退了半步。
上官飞燕有些委屈地看着他。
陆小凤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避开了那楚楚可怜的目光:“我先送你回房吧,秋日雨寒,姑娘小心风寒。”
叶蝉衣看陆小凤和上官飞燕的背影,用手指戳了一下楚留香的手臂:“老楚同志,你刚才做了什么?”
楚留香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答非所问:“这位上官姑娘,似乎有目的而来。”
初时装得还不错,他们都没看出来,要不是对方今晚“将错就错”的举动,他还真看不出端倪。
“楚香帅就是楚香帅,脑子果然灵光。”叶蝉衣揶揄道,“竟然没被美色所惑?”
楚留香嘴角上扬:“多谢衣衣姑娘夸奖,楚某不敢沉溺女色。”说笑归说笑,正经事还是要提及,“上官姑娘一开始似乎只是走错了房,脚步有一瞬间的迟疑,大概是看出了我不是陆小凤,不过她还是……咳,所以我就把她‘请’了出去。”
好一个“请”,真是有礼貌的香帅。
叶蝉衣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楚留香眼神滴溜转走。
他可什么都没做,只是动了一下脚而已。
一炷香后,衣领子被扯开的陆小凤,逃也似地回了房。
叶蝉衣热闹看够,消食也消够了,回房睡觉去,将面对陆小凤满腹疑问的重任,丢给了楚留香。
昱日。
叶蝉衣一觉醒来,满室昏暗。
屋外有人温柔敲着门扇,指骨与木门相撞,发出很轻的声音。
若是她还在酣睡中,这样的敲门声,绝不会打扰到她。
不必看外面是谁,叶蝉衣都能知道。
她拖着鞋子,欢喜跑过去开了门:“花花!”
“衣衣。”开门就是花满楼灿烂如春风里怒放鲜花的笑脸。
要是旁边不是站了个同样温柔看着她的花夫人,叶蝉衣会更高兴。
她开门的手都僵住了。
一早起来,衣裳不整,牙没刷脸没洗就对上男朋友的妈……
叶蝉衣想关门,然后用被子把自己捂死。
嘤,她的形象啊!
花满楼捏了下鼻梁,有些无奈:“娘,不是说让你晚一点过来吗?”
怎么又一下子出现了。
他才刚把话说完。
花夫人捧着托盘,无辜道:“我已经晚了一点了啊。”
这不已经等小姑娘开了门,才出现么!
花满楼:“……”
他将自家娘亲手中托盘拿过来,递给叶蝉衣,柔声道:“你先洗漱,不急,我和娘亲说两句话。”
僵硬还没好的叶蝉衣,机械接过托盘:“哦。”
花夫人伸手:“诶,我梳头可好看了,要不我帮你梳一个?”
叶蝉衣:“呵呵呵呵,不敢劳烦伯母,我自己可以的。”
她点头致歉,倒退往后,果断把门关上。
啊!社死!!
花满楼将自家娘亲推到一边去,半是好笑半是无奈道:“娘,您吓到衣衣了。”
“我怎么吓到她了。”花夫人瞪大眼睛,不服气道,“我态度多好,多热情哩!人家小姑娘肯定喜欢我!你就是怕我抢了你的人,才故意这么说的,是不是?”
想当年,她在江湖上,可是男女通杀的哩!
花满楼:“衣衣……性子腼腆,您再收敛一些可好?”
花夫人不情愿道:“那好吧……”
对自家人,怎么能不热情,要是人跑了,她这傻儿子不是要哭死哦!
“人家都说新妇最怕婆媳不睦,要是娘不热情些,衣衣误会了我不喜欢她,你自己搞定哈。”花夫人拍了花满楼肩膀一巴掌,“我可喜欢这个七媳妇了,漂亮又有趣,还不会脸红哩!一点儿也不像你们脸皮子那么薄,你可别给娘拖后腿。”
脸皮子薄的,她都不好带人出去尽情玩儿。
依旧无奈花满楼:“娘,我还没问过衣衣呢,您可别在她面前瞎说。”
花夫人又拍了他一巴掌:“小七童啊!你怎么这样子哩!啊?我可听说你们在那个什么毛花大师讲经的时候,就开始那什么了。都多久了,你还不求亲啊?你是不是想辜负人家小姑娘?”
百口莫辩的花满楼,语气依旧温润:“娘……我不是……我没有……”
唉,他爹哪去了,能不能来管一下他自己媳妇。
花夫人左右看了看,没找到棍子,只好瞪着自己漆黑透亮的眼睛恶狠狠放话:“你敢干这种事情,我打断你的腿!我看人小姑娘对你可情根深种了,只要你在的时候喏,那双眼睛都没离开过你的哩!”
花满楼:“是,儿子遵命。”
辩不过,认错吧。
听到这么一句话,花夫人放心了。
吱呀——
门扇重新打开。
花夫人赶紧推了花满楼一把。
叶蝉衣脚还没踏出房门,就被横空飞来的花满楼扑倒在门扇上,来了个门咚。
百花的清香味瞬间把她团团围住。
老实说,她有点儿懵。
花满楼一手垫在叶蝉衣后脑勺,一手撑住门扇,也很懵。
“诶呀,力气用大了。”花夫人捂着自己的嘴巴,小声苦恼道,“不晓得有没有伤到七媳妇哩,可别坏事咯。”
她赶紧提着裙摆,小跑过去:“衣衣啊,你没事吧?”
叶蝉衣懵着,被花满楼扶稳:“我没事。”
花夫人放下心来,拍了拍胸口,为免七媳妇对她有误解,她果断甩锅,伸手揪走花满楼腰间的扇子,敲着花满楼的手臂,教训道:
“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小心,你自己摔了没得关系,男孩子皮糙肉厚的,可你连累衣衣就不行了!”
背锅花满楼,无奈心中叹气,摇头轻笑,温声道:“娘亲说的是。”
“衣衣啊……”花夫人拉起叶蝉衣的手,“别管这莽撞孩子,我们吃午饭去。走走走,我让厨子做了你最喜欢吃的龙井虾仁和八珍鸭舌。”
依旧懵逼叶蝉衣:“……好。”
午饭没有昨晚见过一面的花大哥、花六哥。
叶蝉衣问了一嘴,花夫人说不用管,花六哥调到了凤阳府这边来当知府,受命治理淮河中下游水患之事,花大哥作为工部侍郎协办,最近恐怕都见不着人。2
“大雨到现在都没停……”叶蝉衣看着开始积水的院子,皱了下眉头。
花夫人宽慰道:“没事的,大童和六童对治水颇有心得,不会有问题的。”
此时。
啪唰——啪唰——
有仆人踏水匆匆而来,附在花老爷耳边小声说了什么。
轰隆!
天边电闪雷鸣。
明灭光影里,花老爷表情如雨上层云。
【1:《庐山谣寄卢侍御虚舟》李白
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手持绿玉杖,朝别黄鹤楼。
五岳寻仙不辞远,一生好入名山游。
庐山秀出南斗傍,屏风九叠云锦张,影落明湖青黛光。
全文比较长,就不写完了。
2一般来说,朝廷为免官员权力过大,不会让官员回乡做官,在任数年之后也会调动岗位,也很少在同一个地方让同一家族的人一起上任。这种制度,就是各朝各代都有的官员回避制度,它是我国古代在任用官员时,为防止徇私舞弊而采取的一种防范性措施。所以,花六哥的就任岗位,是为剧情服务,花大哥只是协办,其实是军官,算不得一起上任。】</p>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