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打的花花最帅!!
金九龄提着合芳斋的糕点从外面回来时,惊讶发现叶蝉衣和陆小凤竟然起了。
他擡头看着天上耀眼的太阳。
——还没到正午。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神经再次紧绷起来,严阵以待。
叶蝉衣看他那样子,都替他累得慌。
她打着哈欠,神色蔫巴,颇有些生无可恋:“金捕头,早啊。”
金九龄嘴角抽了抽:“还有一个时辰就要日中,不早了。”
叶蝉衣茫然地想,“中”是哪位英雄豪杰啊?
混沌的脑子慢慢转了一圈,才把“日中”这个完整的词儿想明白。
哦,正午啊。
“喝点茶醒神。”花满楼给她递过去一杯苦茶。
叶蝉衣毫无戒备,一口闷下,苦得一张清冷的仙子脸,变成了皱巴巴的苦瓜精。
嘶……
她狠狠打了个冷颤,瞬间清醒。
“花花……”叶蝉衣幽怨看他,“你太坏了……”
这幽怨声,生生将陆小凤冷得清醒过来。
花满楼倒像是一无所觉,又拿出一块裹了霜的糖来,递到叶蝉衣面前。
“是我的错。”
叶蝉衣撚了塞进嘴巴,甜丝丝的味道将苦味驱逐。
她瞬间原谅了君子。
金九龄坐到石凳上,似是随口好奇问道:“陆小凤,你今日怎么没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你以为我想起?”陆小凤也打了个哈欠,撑着额头还要继续睡,“还不是花公子盛情难却,非要将人喊起来。”
金九龄的眼神,瞬间给到花满楼。
花满楼勾着嘴唇笑道:“难道你没发现,楚兄不在?”
金九龄更是警觉。
楚留香不在?他去哪里了?干嘛了?
陆小凤睁开一只眼,扫了院子一圈:“噫?楚兄这一大早,又去哪里风流快活了?”
叶蝉衣翻了个白眼:“你以为老楚是你?人家肯定有正经事儿去办。”
陆小凤伸手摸了块金九龄摆上桌的糕点:“比如?”
“不知。”叶蝉衣理不直气也壮。
陆小凤:“……”
“好了。”花满楼温柔劝道,“楚兄其实是接到了大捕头派人送来的口信,他们现在已到了应天府郊外,不需半日,就能入城。”
叶蝉衣和陆小凤瞬间挺直腰,不困了:“这么快?”
金九龄也蹙眉。
他得到的消息,怎么和花满楼说的不一样。
花满楼缓缓点头:“我亦不知,大捕头派来的人就是这样说的。”
叶蝉衣托着下巴道:“那也不对吧。无情捕头不是在运白云城的税银吗?你们公门中人,办正事儿的时候,还会喊朋友过去?”
后半句,她是看着金九龄说的。
金九龄摇头:“公事归公事,私事归私事。公门中人在外办事,要是刚好遇上朋友,倒是无妨,但趁着职务之便,擅离职守看望朋友,就不一样了。无情不是这样的人。”
花满楼轻笑道:“不错,大捕头的确不是这样的人。楚兄便是因此生疑,前去查看一番。若是大捕头真发现了什么事,借此提前传递消息,需要我们帮忙又当如何是好?”
“还是我们花公子妥帖。”陆小凤自己动手斟茶,“不过楚兄怎么还没回来?”
花满楼眉宇间也有些着急:“难道真碰上什么事儿了?”
金九龄眼神在几人里面打了一转,思忖着这话到底是真是假。
叶蝉衣当即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我们去看看。”
花满楼和陆小凤也跟着起身,快步跟上。
金九龄思量再三,决定见机行事。
他握紧了自己手上的剑,随着跟上。
叶蝉衣辨别着楚留香留下的印记,一路追踪到郊外一处密林里。
密林中有着打斗的痕迹。
金九龄看树木上留下的痕迹,轻易就找到了他们花棉袄之间的暗号。
怎么会?
他们的人怎么提前动手了?发生了什么意外,导致大家提前动手?
竟然连通知他的功夫都没有?
金九龄心里也是一沉,他跟着叶蝉衣他们,往林子更深处去。
车队已东倒西歪,上了锁的箱子倒是还牢牢绑在车上。
地上的车辙痕和脚印,乱成一团。
幸运的是,地面上虽有血迹,但是却并没有一个人倒下。
勉强算是好消息。
叮——铛——哐——唰——
各种各样的武器破空声、撞击声,在林子最深处响起。
叶蝉衣他们贴在树后,观看形势。
一群脸上有着络腮大胡子,穿花棉袄大红裙,踩着白袜子的壮汉,将无情他们围困在大湖前面。
楚留香也在,正顽强抵抗着几个朝他攻过去的花棉袄。
说实在的,一两百个络腮大胡子穿红花裙同时出现,那画面实在是……美到眼瞎。
“这绣花大盗莫不是真有点什么毛病。”叶蝉衣在金九龄面前,光明正大吐槽,“这么丑的装扮,他们是怎么好意思穿出门的?他们难道一点儿都不觉得丢脸吗?”
金九龄:“……”
“金捕头你说对不对?”
“是……”金九龄果断转移话题,“我看无情他们都快要被逼下湖了,不知叶姑娘可有什么好办法帮他们一把?”
叶蝉衣环顾四周,朝金九龄招手:“有,你来搭把手。”
金九龄:“???”
“那竹林,你看到没有?”叶蝉衣指了指不远处。
金九龄点头:“嗯。”
“我们去那里布置一个简单的机关,你去多捡一些石子来,静悄悄的,别被发现了。”叶蝉衣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你是我们全部人的希望。”
金九龄:“……”
呵呵。
他一脸木然,跑石堆去了。
叶蝉衣他们见人走了,也走去竹林那边布置机关。
布置机关需要用到蹦蹦床的橡胶皮、弹筋,从虚空将东西传送出来,当然不能让任何一个人看见。
她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在花满楼和陆小凤眼里,会被系统怎么合理化。
难道以为她早早安排人埋在这里?
橡胶皮被竖着绑在竹子上端,其实远远看着,还挺显眼的。
起码楚留香和无情他们都看见了,眼神还飘忽了一下,差点儿被暗算成功。
叶蝉衣跳起来,朝他们挥了挥手。
友方所有人:“……”
叶姑娘还真是活泼,和她那面容长相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呢。
金九龄用外套包了一包碎石回来:“够了吗?”
叶蝉衣胡乱点头:“够了,麻烦你和陆小凤砍几根竹子,削一臂长,整个十来二十段就好。”
金九龄身为敌方,都忍不住道:“这竹子弄好,无情他们是不是就危险了?”
“放心,他们不会杀人,只要无情他们坚持住,不要被弄成瞎子就好。”叶蝉衣似乎并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催促道,“可你和陆小凤要是再不去,他们就要坚持不住了。”
这话说的……
陆小凤马不停蹄去砍了几棵竹子,由金九龄挥刀砍成尖尖的一段一段。
叶蝉衣和花满楼踏着竹根借力,一个“旱地拔葱”起飞,贴着竹子游弋而上。
青衣和黄衣衣袂翻飞,绽成一朵重瓣花。
日光漏隙下,将二人照得翩然若仙。
他们伸手抓住竹子顶端,一招“千斤坠”,仿若仙人下凡尘,缓缓落下。
翠竹弯腰,橡胶皮横躺。
叶蝉衣用下巴点了点:“愣着干嘛,赶紧将东西弄上去。”
陆小凤和金九龄赶紧把碎石和竹子摆上去。
“把中间的钩子勾住竹根绑着的绳子。”叶蝉衣伸脚,点了点中间那棵竹子。
陆小凤拍了拍手上的灰,照办。
——他已看出了衣衣姑娘想要作甚。
等东西都弄好,叶蝉衣和花满楼就松开了拉着竹子的手,并朝远处的楚留香做了个往下压的姿势。
楚留香远远点头,示意明白。
叶蝉衣便转头,看向金九龄,指着那捆在竹子根部的绳子:“金捕头,砍!”
金九龄其实并不想坑队友,可他没办法。
时机未到,就请他的伙伴们先吃点苦头熬过去。
他眼一闭心一横,一刀砍了上去。
唰——
一阵响亮的破空声响起,绷紧到极致的弹筋,拉扯着橡胶皮往前跳。
楚留香大喊一声:“趴下!”
下一瞬。
碎石与尖竹齐飞,嗡鸣与惨叫同响。
花棉袄们成了盾牌,替无情他们挡住了所有攻击。
有些人被背刺,有些被砸中脑袋,有些被横撞的力冲得迎面跌了个狗啃屎。
也有些幸运儿毫发无伤。
可这一遭,让他们心神一乱,给了楚留香和无情他们反击的机会。
原本被逼到绝路的一百多人瞬间反转。
叶蝉衣拍了拍手,踩断一根幼竹:“对不住了,姐姐要拿你当武器用用。”
她挥舞着竹子,加入了混战。
棍法什么的,叶蝉衣不懂,她只是莽。
花满楼听着她的动静,疾跑两步,跟了上去。
他没有折竹当武器,而是挥舞着自己手上的折扇,一敲叶蝉衣左侧要袭击的花棉袄脖子,等人眼前一黑时,瞄准对方后背,长腿一踹,将人送到湖水旁边。
叶蝉衣背后的花棉袄见状,改了攻势,剑锋从叶蝉衣身侧滑过,朝花满楼而来。
温雅君子将叶蝉衣的手腕一拉,将人扯到自己背后,正面对上剑锋。
剑芒已映照在他脸上,仿佛能将皮肤割裂,花满楼却仍旧面不变色,手中折扇微开,将剑锋卡进扇子里,一别,一扭,一送。
剑锋穿过折扇,露出手掌长的半截,被扇骨牢牢卡死,对上从侧面袭击而来的长剑。
铿——
叶蝉衣侧身左旋,一竹竿敲头。
砰——
竹竿爆开,侧面袭击的人软软倒下。
花满楼右手用力,将夹着的剑往侧面用力一别,把面前的人扯来,抓住对方手腕一扭,一踹肚腹。
剑到手,人踹开。
他将长剑给了叶蝉衣:“拿着防身。”
叶蝉衣将竹竿一丢,接过长剑:“谢谢花花!”
她的花花真是可靠!!
温雅君子唇角刚漾出一抹微笑,又被右侧、背后、斜左方同时袭来的花棉袄拉平。
他道了一声小心,右手抓住叶蝉衣握剑的手,往斜左方朝上一挡。
锵——
他腰腹用力,带着小姑娘拉着剑往右走半圈,长腿后勾,踢中右侧袭来的人手腕,将那剑踹向空中。
走了半圈的剑,此时正拦住了背后袭来的人。
叶蝉衣面上专注,在无名空间却叫成了高分贝土拔鼠。
“啊啊啊!!统统!他好帅!好有男子汉气概!好有安全感啊!”
“妈妈!这个男人的魅力是无限的!”
“老子要娶他回家!”
猫猫:“……”
花痴的女人,伤不起。
她木着脸,挠了挠自己受苦的耳朵。
花满楼松开自己冒犯的手,一个侧翻身,绕着叶蝉衣凌空飞踹,将斜左方失了剑的人肋骨一踹。
长剑落下,花满楼平地旋身回到叶蝉衣背后,接住落下的长剑,横在右侧人颈上,止住对方动作以后,那修长结实的腿对准敌方肚腹,一脚送走。
叶蝉衣不懂剑法,单凭力气和灵活的格挡,将背后袭击之人逼得连连后退。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瞬息之间。
花满楼已接住长剑,和叶蝉衣并立:“我教衣衣用剑吧。”
叶蝉衣被花满楼刚才表现出来的武力值,和翩然英姿所折服,连连点头:“好!”
最好可以像刚才一样,前胸贴后背,手把手教!
刚才贴的时间太短,她还没回味够呢!
不过这都是妄想。
此等情形之下,不适合。
叶蝉衣自己也清楚,不过只是想想罢了。
花满楼练习的剑法灵活,招式发力多用巧劲,哪怕是力气稍弱的人发挥出来的效果,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叶蝉衣被温雅君子带着练了几招,退了几个敌人,已大致明白了三招。
花满楼便不再带着,只在一旁听着动静,重新指点。
“腕转时不用手腕带动下压,会伤着,用上臂的力量下压,手腕只做方向的变动。”
“不错,就是这样。”
用了一阵,纠正了一些发力上的问题之后,叶蝉衣就得心应手了。
甚至,在有花棉袄企图偷袭花满楼时,她还配合着用出剑招,与花满楼两相制敌。
叶蝉衣多少有点儿高兴。
“小心!”他们两人同时对准对方背后。
长剑嗡鸣,锋芒错开。
他们肩擦肩,两手握住对方上臂,右手往前一递。
叮——
两点背后偷袭的寒芒被挡开。
左腿以原点为中心点,他们握着彼此的手臂,手腕一转,卷着偷袭的花棉袄剑刃一甩。
夺——
两把剑入土。
他们已像陀螺一样,转了一圈,换位对敌,剑刃横在偷袭的两个花棉袄颈上。
偷袭人僵住不动。
他们便松开握住对方上臂的左手,擡起脚来,同时一踹。
砰砰——
两个偷袭人痛苦倒地。
陆小凤收回灵犀一指,歪头笑道:“我说两位,你们不是在练什么情意绵绵剑吧?”
瞧着眉目含情,默契绝顶的模样。
啧啧啧。
真是羡煞旁人。
花满楼嘴角刚弯出一个弧度,脸色就变了:“小心!”
“小心什么?”陆小凤带着笑意回头。
一把刀横在他颈骨处:“别动。”
叶蝉衣死死盯着陆小凤背后的人:
“绣花大盗,果然是你。”
【我来了!!写完,睡觉!!欢呼^o^/超了十一点半,被批评了,我要赶紧溜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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