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没带过这么笨的人

    他就没带过这么笨的人

    头顶明日耀眼。

    陆小凤锁眉,语气很是伤心:“金兄,果真是你。”

    叶蝉衣泄愤一样,将扑过来的花棉袄长剑隔开后,对准对方那络腮大胡脸,擡脚就是一踹。

    她这掩不住愤怒的样子,让金九龄心中得意。

    他自觉已扳回一城。

    “为什么?”陆小凤不懂,“你已是功成名就的天下第一名捕,难道不比做一个臭名昭著的绣花大盗要好?”

    叶蝉衣和花满楼背靠背,应付着倒下又冲上来的花棉袄们。

    他们抽空瞥了一眼金九龄:“老陆说得没错,你一世英名,就这样毁在‘绣花大盗’这个不伦不类的名号上,难道就不觉得可惜?”

    “可惜?”金九龄眼里闪过疯狂和恶毒,“明明我才是六扇门最有资历,立功最多的捕头,天下第一名捕的名号,我受之无悔!凭什么他们几个小子,入门比我晚,立功比我少,神侯却更重他们,他们的名声也比我更响亮!”

    叶蝉衣手腕急转,将对手的剑刃缠住,横劈,使刀一样砍断。

    她嗤笑道:“说这么好听,其实还不是你的嫉妒心作祟。你就是嫉妒无情他们四个更得人心!”

    也不想想。

    同为六扇门捕头,无情的钱都花哪里去了,他自己的钱又花哪里去了!

    “金捕头才干不差,在民间的名声也不比无情他们低。”花满楼摇头,可惜道,“你只是被嫉妒蒙了眼,只看到大家对无情四人的赞赏,却忽视了世人对你的交口称赞。”

    天下才情出众之人那么多,众人之赞,又岂会在一人身上久留?

    便是能得一句半句,也该是值得庆幸的运气。

    无情四人都觉得,这个理由真是不可思议。

    无情本人更是觉得可笑:“你就是为了这样一个可笑的理由,就叛出六扇门?”

    由公门入贼门?!

    “自然不止这些。”金九龄脸上露出癫狂的笑容,像是想到了什么令他兴奋的事情,他握着刀的手都在颤抖。

    陆小凤感觉刀在自己后脖颈,忽近忽远,似乎对方什么时候一个不稳,就会错手将他脑袋割下来。

    他慌忙道:“金兄,你看着点我的脑袋。”

    他还想要的!

    金九龄没管陆小凤,他对着无情道:“可笑?这对你来说,的确可笑,可对我而言并不。你们不是自诩破案比我还要厉害吗?那我就要你们栽在这件事情上,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六扇门唯一破不了的案子,是我‘绣花大盗’所犯。”

    他越说越兴奋,越说声音越发高,手就越抖得厉害。

    陆小凤都怕对方抖着抖着,将他的脑袋也给抖了下来。

    “你疯了!”无情拍着轮椅扶手,气得不轻,就连甩出去的暗器,力气都多用了几分。

    金九龄仰天大笑:“不错,我的确是疯了,你们要是知道我还做了什么,估计能比我更疯!”

    叶蝉衣心道,哦嚯,果然还有事情是他们没发现的。

    陆小凤眼珠子往后转:“你还做了什么?”

    金九龄将刀压得更紧了,没回答陆小凤的问题。

    他对叶蝉衣他们几人说道:“你们最好住手,不然陆小凤的脑袋,就得掉下来了。”

    无情冷笑:“我们凭什么住手?”

    金九龄:“……”

    这和他想的,有点儿对不上啊!

    他把刀往前送了送。

    陆小凤“嘶”了一声。

    叶蝉衣三人举手:“我们住手!别动老陆!”

    金九龄蹙眉:“你让无情他们也停手。”

    光是这三人不动手,他们依旧面临威胁,难以全身而退。

    “你开玩笑吧?”叶蝉衣一脸瞅天方夜谭外生物的表情看他,“无情办着公务,岂会因为我们的生死就住手?他要是住手,那这税银丢了,他不仅要掉脑袋,还要连累那些受灾的灾民没有国库调动的银子救命。于情于理,人家都没有答应的理由。”

    人质陆小凤也不得不说:“衣衣姑娘说得对。”

    金九龄从业多年,像这种这么有觉悟的人质,简直见所未见。

    谁在生死关头,不是只顾着喊“救我”。

    一时之间,他自己都有些愣住了。

    想到这几人清剿青衣十八楼,只为给淮河两府送灾银的性子,他又奇异地觉得,他们应该是这样的反应,才算对劲儿。

    金九龄也只是愣了一下,就想到了关键。

    他冷笑一声:“差点儿就被你们骗了过去。陆小凤不是香帅,没在我们官府留过案底,更不曾像其他江湖人士,手上沾满鲜血。他既是良民,就该受到官府保护。无情他们四人若是不救陆小凤,他们也算渎职。”

    香帅:“?”

    为什么非要拿他举例,他可从头到尾都没怎么说话。

    熟读当朝律法的叶蝉衣,有理有据辩论道:“那不一样,丢失税银找不回是死罪,要掉脑袋的;为了税银牺牲老陆一个人,只需要革职查办。”

    金九龄和陆小凤:“……”

    好有道理。

    “看来,你在叶姑娘心里的分量,轻了一点。”金九龄在陆小凤耳边,带着几分嘲讽说道。

    陆小凤幽幽道:“要和我们花公子或者银子比,那肯定是比不过的;不过要是和金兄比,我在衣衣姑娘心目中,还是比较重的。”

    打斗已停下,花棉袄们将他们围了一个大圈,金九龄压着陆小凤往后退。

    他们退到包围圈之外,往后站到更高处,俯瞰所有人。

    金九龄笑得嚣张:“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从我手上抢回税银,可你们现在要配合我,不要轻举妄动。”

    无情冷笑:“你倒是想。”

    金九龄将刀往陆小凤脖子一别,陆小凤脖子上的表皮瞬间被割破,鲜血顺着刀锋流下。

    不多,但足够吓人。

    “别!”叶蝉衣和花满楼同时伸出手,往前踏了一步,大声喊道。

    陆小凤“嘶”了一声后,有些得意般和金九龄道:“看来,我们衣衣姑娘和花公子,也没有那么不在意我。”

    “少嘴贫。”叶蝉衣瞪了他一眼,朝金九龄露出个温和的笑容来,“金大盗,无情捕头的事情,我们是真做不了主,有什么需要我们办的,你直接吩咐就是了。就是你的手……稳着点儿,我们老陆也只是血肉之躯,挨不了几刀。”

    花满楼神色里的担忧显然,两眉紧紧锁在一起:“金兄,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就是了。”

    “没错。”楚留香也走到花满楼一侧,紧盯着金九龄,“无情捕头的主我们做不了,但你放了陆小凤,我们不插手这件事情。再者,本就是你派人引我们而来,我们并无主动掺和的意思。”

    金九龄垂着眼眸,打量站在更低处的三人:“世界上最喜欢多管闲事的三个人,说自己没有掺和的意思,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信的。但你们想要保住陆小凤一条命,就帮我们将无情他们绑了。”

    叶蝉衣他们三人对视一眼,朝无情道:“大(无情)捕头,得罪了!”

    铁手瞪大了眼:“衣衣姑娘!花公子!楚公子!万万不可助纣为虐!!”

    “等我们将老陆救出来,再找你们请罪!”叶蝉衣对花棉袄们道,“掩护我,拿绳子来!花花和老楚去牵制住四位捕头!”

    金九龄站在高处,看叶蝉衣卖力的样子,很是满意。

    陆小凤侧看金九龄:“在下有几件事情不明白,想请金兄赐教。”

    “你说。”金九龄如今心情还算不错,说话的语气都多了几分轻松。

    叶蝉衣他们倒戈,对无情等人来说,就是致命的一击。

    “为什么要在应天府动手?”陆小凤紧盯着他的表情变化。

    金九龄嗤笑:“怎么?你现在只关心这个?”

    “我不是只关心这个,只是我关心的事情,你现在绝不会那么快告诉我。”陆小凤还有心情扬了扬眉毛,做出个无奈的表情来,“我只是选了个能得到答案的问题而已。”

    金九龄斜眼看他:“不愧是陆小凤,在这种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还一心想着案子的事情。”

    “那你可以告诉我吗?”陆小凤的眼睛不转移。

    金九龄望着那双透着自己得意笑颜的眼,一瞬间生出一种羞恼来,仿佛被人看穿了自己不堪的内心一般。

    他移开眼,看着底下乱成一锅粥的场子:“应天府学子众多,口诛笔伐再简单不过。我要的不是税银本身,而是让天下人都知道,四大名捕被绣花大盗耍得团团转。”

    “你这是在打朝廷的脸。”陆小凤盯着金九龄的侧脸,发现这张脸,可真是陌生不少。

    明明样子都没变,但是那个风流讲究,不似寻常捕头的金九龄,已经消失不见了。

    听到他的话,对方嗤笑声不息。

    “朝廷?”金九龄念叨了两遍,什么都没说,又像是什么都说了。

    陆小凤的心沉了下去。

    对方的态度,说明了太多问题。

    他们不再说话,气氛一时凝滞起来。

    底下的打斗维持了一个多时辰才结束,叶蝉衣绑人绑得手都软了。

    她甩着手,走到金九龄不远处:“现在可以把陆小凤放了吧?”

    “还不行。”金九龄抛出几条更粗的绳子,“你们三个也绑上,和陆小凤一起,跟我去一个地方。”

    叶蝉衣捞起绳子,像是在忍着脾气。

    金九龄就喜欢看她生气,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这让他心里异常痛快。

    “绑没问题。”叶蝉衣深呼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现在天都要黑了,你也在这里和我们打过猎物,应当知道,一旦入夜,老虎和狼都有可能出来。他们怎么办?”

    金九龄露出个恶劣的笑容来:“我会差人送信到府衙,至于何知府能不能及时赶来替他们松绑,那就要看天意了。”

    “这是一百多条人命!”叶蝉衣清冷的声线瞬间染上冰的气息。

    金九龄脸上带着笑,漫不经心地用气音道:“我知道,我会让人把这句话也带给何知府,让他快点赶路。”

    他随手招了个花棉袄,让对方去通知何知府。

    “记得跑快些,别让无情捕头他们被狼吃了。”他笑意依然嚣张,“要是那样,我们要玩的游戏,就少了对手了。”

    那语气,尚不如斗鸡的人,看一只鸡有温度。

    叶蝉衣捏紧了手上绳子,带着一脸隐忍的怒意看着金九龄。

    清莲映上霞光,便是怒色也是绝色。

    金九龄嘴角露出个得意的弧度:“来人,将叶姑娘和花公子、楚公子绑了。”

    叶蝉衣没挣扎,任由他们动作。

    花满楼、楚留香亦然。

    就连陆小凤也被绑了起来。

    将四人绑起来后,金九龄让人给他们蒙上了黑色不透光的布条,挡住视线。

    大概是考虑到花满楼大半时候靠听觉和嗅觉,他要求花满楼用熏过香的面巾蒙住鼻子,又用东西堵住了他的耳朵。

    叶蝉衣伸手拉住花满楼:“你这么做,花花连走路都不方便!”

    “叶姑娘放心,不用你们走路。”

    金九龄将他们赶进了一辆囚车里。

    四人组:“!”

    他们忍!

    囚车离税银车队的位置不远,可见此事早有预谋。

    叶蝉衣嘲讽道:“金捕头还真是未雨绸缪,看来算计我们四人的事情,你早就谋划好了。”

    “叶姑娘也不用说得那么大义凛然。”金九龄走在囚车旁边,“你们早在河间府就怀疑我了,不是吗?”

    陆小凤连声叹气:“即便有所怀疑,我心里还是一直都不敢相信,你金九龄会是这样的人。”

    “那你又怎会拉我游山玩水,拖着不让我与其他人汇合?”金九龄抱着自己的刀,并不信他们四个对他一点儿防备都没有。

    温雅君子听不见,没发表意见。

    楚留香摇头,一脸惋惜:“那是我们觉得,金兄若是为虎作伥,未免浪费了英才,才想着……”

    言未尽,意已出。

    “免了。”金九龄如今说话,语气都不复沉重,“我这一生,什么都做过了,唯独当坏人和一些更刺激的事情还没做过。”

    叶蝉衣实在忍不住自己那张想要吐槽的嘴:“你确定自己什么都做过了?你生过孩子吗?学李寻欢那样送过心上人和家产给别人吗?太监了解过吗?有没有试过在腰上绑一根绳子,从悬崖跳下去……”

    话没说完,感觉到了刀鞘横在脖子的压力。

    “我闭嘴。”她抿着唇,不说话了。

    好好的沉重气氛,一扫而空。

    金九龄气到不想说话。

    要不是怕这四个古怪家伙搅乱自己的计划,他就将人丢在无情那里,和他们一起自生自灭。

    有一个花棉袄不明白:“为什么不把这四个人全杀了?”

    “杀了?”金九龄嗤笑他的天真,“难道你不知道,这位叶姑娘背后有一个比我们主子还要更大的组织?对方能拿出这么多我们求之不得的药物、食物,实力岂可低估?这么珍贵的玩意儿,对方给叶姑娘就像是给自家孩子随便玩玩一样,意味着什么?”

    花棉袄被喷了一脸口水,不敢去擦。

    “皇上对公主都未必能有这样的宠爱。”金九龄眼里冰冷,嘴角弯起,“这是你说杀,便能杀的人?”

    花棉袄拱手,弯腰低头:“是属下愚钝。”

    金九龄将刀挂上腰间,背着手道:“一上山,就将他们四个关到地牢里面。”

    “是!”

    金九龄他们运送箱子时,不敢点起火把,只好就着最后一丝蒙蒙天色,赶紧将箱子搬上山。

    “这银子……怎么那么重?”搬箱子的花棉袄,搬得脖子上青筋爆起。

    另一个花棉袄喘了一口气:“里面都是银子,能不重么!少废话,快搬!”

    呼哧——呼哧——

    花棉袄好不容易将箱子全部搬进一个石洞里。

    金九龄将火把塞到石壁凿出来的洞,对其他人吩咐道:“打开箱子看看。”

    花棉袄伸手捏住锁,一用力。

    嚓——

    锁和扣子摩擦,什么都没发生。

    花棉袄觉得,这大概是自己搬箱子搬了太久,累着了。

    他抽出自己的长剑,往锁上一削。

    铿——

    火花溅起。

    锁,还是无事发生。

    哎呀呀!

    岂有此理。

    花棉袄不耐烦地挽起袖子,用剑削、砍、劈、刺箱子四周。

    依旧无事发生。

    金九龄制止了他们,弯腰去看箱子和锁。

    竟全是铜皮铁骨,刀剑斧头根本拿它们没办法。

    金九龄朝花棉袄伸手:“钥匙。”

    花棉袄心里一慌:“什……什么……钥匙?”

    金九龄扭转头:“箱子的钥匙,你们不是搜身了吗?”

    “搜了。”花棉袄马上表明自己的办事能力,“都搜了!什么银子、武器,有的都收缴起来了!”

    金九龄深呼吸了一口气:“就是没拿钥匙?”

    花棉袄理直气壮:“哥们以前都是干山匪的,就没见过抢了官银还要抢钥匙的,将箱子劈开当柴烧,留下银子熔了就好嘛!”

    “那你劈。”金九龄站起来,将位置让给他,“你劈来看看。”

    花棉袄噤声了。

    他刚试过,劈不开。

    他委屈。

    金九龄气得胸膛剧烈起伏。

    他就没带过这么笨的人一起办事!

    要不是对方看起来没有脑子,他都怀疑对方是不是叶蝉衣派来的奸细!

    花棉袄小声道:“要不我们回去拿?”

    “回去?”金九龄指着外头黑下来的天,“你是能打过狼还是老虎?还是你觉得何知府的人办事慢到等你去拿完钥匙才到?”

    花棉袄委屈巴巴:“我又不是河间府的人,哪知道人家何知府办事快不快……”

    金九龄闭了闭眼,挥手道:“算了,我明日找人来开锁,弟兄们忙活一日也都饿了,先找人准备准备。”

    花棉袄又开心了,蹦跶着离开。

    金九龄看着那欢乐的背影,伸手捏了捏自己鼻梁。

    “这是主子哪里找来的蠢材!”

    他出了山洞,将铜门锁了,钥匙放进贴身里衣中。

    他没看到,在他出了山洞以后,叠在最高处的箱子,缓缓升了起来。

    黑暗中,箱子轻轻转动半圈。

    半个时辰过后。

    脱下花棉袄的寨主头子派人来喊他,说酒菜都备好了,请他出去一起庆贺大事干成。

    金九龄刚洗完热水澡,浑身都舒畅,连带着心情也好了不少。

    他将风干的头发重新束起来,踏进寨子大堂。

    大堂里面桌椅摆开,唯独最上桌还空着。

    金九龄满意走到上方落座。

    寨主头子凑过去,将一坛酒递给他:“来,金捕头您喝。”

    金九龄被这种谄媚的奉承,乐得身心舒畅。

    粗瓷碗带来的一点不满,瞬间随着夜风而去,不见踪影。

    “这酒菜怎么样?”寨主头子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金九龄点了点头:“还不错。”

    有点儿野趣的滋味,虽不甚精致,但味道甚美。

    ——横竖比陆小凤烤成黑炭的鸡,要美味一百倍。

    想起游山玩水这段时间,被陆小凤糟蹋过的那些鸡鸭鱼兔,嘴里八十分的美味,瞬间飙到九十八分。

    寨主头子阿谀了几句金九龄今日的“英姿”,小心翼翼试探道:“小的们还准备了美人,金捕头要不要看看?”

    金九龄惊讶:“你们还有这样的雅兴。”

    寨主头子有些脸红:“那是我们前两日收信的路上,看到的美貌娘子,就……顺手抓回来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有些忐忑地看着金九龄。

    这毕竟是做过捕快的人,也不知道会不会因此生气。

    吃喝玩乐赌又嫖的金九龄,才不会有无情他们四个的怪癖。

    他饶有兴致道:“喊上来看看。”

    寨主头子放心了,当即朝

    不多会,一个穿着七彩羽衣,面容姣好的姑娘,就被带了上来。

    “妾身见过大人。”

    彩月盈盈起身,缓缓擡眸,看向高座的金九龄。

    在看清对方面容的瞬间,她脸上闪过两抹红,蓦然垂下眸子,嘴角却弯了起来。

    ——好一个珠圆玉润,不胜娇羞的美人。

    金九龄将人喊上来,一伸手就把人抱进怀里。

    他俯身凑近彩月脖颈处,深深嗅了一口:“美人香肌,人比花娇。”

    彩月羞红了脸,抵着他的胸膛,垂下头颅,往后躲开:“大人!”

    那娇柔的声音一出,金九龄浑身都酥了。

    他又要靠近,彩月却提着裙摆,红着脸,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

    “妾身和大人玩个游戏如何?”

    金九龄抓住那衣摆,放在鼻子

    彩月将袖子慢慢拉回来:“妾身蒙住大人的眼睛,大人来抓我,如何?”

    这样的游戏,金九龄没少玩。

    他当即就同意了。

    美人脚步轻盈,比一群莽夫的要好辨认。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金九龄就把人抓住了。

    “还不抓到你……”他扯下眼睛上的黑布,弯腰朝怀中美人亲去。

    美人却用手指按住了他的嘴唇,娇羞道:“大人先别亲,妾身……有一个秘密想要告诉大人。”

    金九龄抓住对方的手指:“你说。”

    彩月却是轻轻将他推开,捧着脸,后撤两步。

    “其实……妾身……”娇柔的女声一变,成了浑厚男声,“是男人!”

    金九龄:“!!”

    呕——

    【要八月不加班了,才能准时九点更新……后半月还要继续加班,继续晚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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