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武功不错,你们来练练手(补充两个漏掉的细节)
己方八人,对方五人。
还是不在同一阵线,毫无默契可言的五人。
这场打斗结束得飞快且毫无悬念。
柳无眉李玉函被萧石用鞭子捆起来,绑着拉走,狮吼子和摘星子也被单独绑住,用绳子拖走。
唯一幸免的狡猾丁春秋,丢下一颗火雷弹,不管两个未来徒弟死活,自己跳入水中遁走。
星宿海的水里,蓄养的也大部分都是水生毒物,甚至连水里也混了不知多少毒。
无崖子面具后的脸色,铁青。
叶蝉衣觉得他大可不必为此忧伤:“丁春秋逃不了,我们现在上岸,对方肯定在等着我们上去逮他。”
“你又用了什么手段?”萧石用力拽了一把不情愿动弹的柳无眉和李玉函。
叶蝉衣一脸无辜:“这怎么能说是手段呢,我这是机智。”
来到岛屿边沿,他们五人组重新踏着透明的绳索,飞回岸上。
叶蝉衣年纪最小,紧随柳天问身后回去。
等殿后的楚留香落脚,叶蝉衣蹲下,准备将随身升降装置收回背包。
她按了一下装置上的按钮。
咻——
透明绳索收回。
扑通!
同时响起的,还有岛屿那边传来的落水声。
柳无眉和李玉函掉湖里,扑腾着双脚,努力仰着脸。
——他们的手被捆住。
将装置往袖管里面塞的叶蝉衣,擡眼望去。
萧石拉着一条人没入水中的绳子,隔着半片湖都能感受到他眼神里面的怨念。
提着两个湿哒哒的家伙过湖,岂不是要弄湿他的衣摆。
叶蝉衣:“……”
她这一次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习惯了四人组五人组行动,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花满楼走到机关前,将梅花桩启动。
萧石头一个提着两人踏水归来。
上岸以后,他将两人一丢,拍着衣摆上的水迹,十分嫌弃。
无崖子落地先问:“诸位可有看见丁春秋那逆徒在哪里?”
叶蝉衣往屋子方向走去,朝他招手:“前辈,这边。”
刚穿越毒草丛,进到林子入口。
他们一行人就瞧见,丁春秋挂在一棵毒树上面。
他已经解开了自己外衣,穿在中间的袍子和亵衣也散了,露出一片白皙但是有肌肉的胸膛。
平心而论,小鲜肉的丁春秋,还是挺俊的一个小伙子。
不过……俊小伙的手,正伸往自己裤腰带。
花满楼左手、右手伸出来,虚虚挡住叶蝉衣和柳无眉的眼睛,楚留香踏着枝叶飞过去,甩手将小刷子丢出去,打中丁春秋xue道。
“哇……”叶蝉衣后知后觉感叹了一声。
陆小凤瞥眼看她。
——他们花兄还在呢。
叶蝉衣痛心谴责:“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道德沦丧,风气污浊!不可提倡!”
丁春秋是弄下来了,但他的衣服,的确很难再弄下来给他穿。
楚留香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把光溜溜的人摘下来,交给无崖子处理。
夏日炎炎,他也没有外袍可以提供给对方遮羞什么的。
别人也没有。
不是谁都有丁春秋这样,大夏天穿三件衣裳的毛病。
叶蝉衣叹了一口气,借隔断手套给楚留香,麻烦他给对方用毒草编一条裙子。
香帅不甚熟练,编了一条勉强可以用的超短裙。
他们往押回来的人嘴里塞上布团,绑紧,躲开星宿海外围酣睡的人群,翻墙进入神堂,把人丢到同一间屋子里面,捆起来看守着。
此时。
天色依旧漆黑,不见光亮。
夜风吹拂,庭院木叶乱响。
叶蝉衣单独将狮吼子提溜到隔壁屋子,追问花种是否还有存蓄。
狮吼子自然不会讲。
倘若有,他必须牙关死咬,倘若没有……他还是要牙关死咬。
他得确保自己的价值,才好保命。
在审讯一道上,叶蝉衣更擅长设话术陷阱,像这种油盐不进,死不开口的人需要些厉害手段。
对方莫不是还有什么依仗,她们却不清楚?
她用舌尖抵了抵牙龈,气得牙根上火,差点儿想要给这货一个锅盖敲脑壳。
狮吼子的院子,早在她负责监看人的时候,就顺手让小猫咪翻了个遍,根本没有毒花花种。
但这并不能排除他偷偷藏起一点儿花种的可能。
“写封信召唤无情捕头他们来吧。”叶蝉衣一副气馁模样,将审人的鞭子一丢,“我搞不定。”
同时丢过去的,还有她轻眨一下的眼神。
柳天问伸手接过眼神与落下来的鞭子,在手上敲了敲:“不碍事,姐姐教你怎么审人。”
她用鞭子挑起狮吼子的下巴,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来。
叶蝉衣扬眉,激动拍着手:“好哇好哇。”
“那就瞧好了。”柳天问伸脚把门一踹,隔绝门外三个大男人的窥探。
啪!
鞭子呼哨,落在狮吼子身上。
“啊!”
花满楼三人:“……”
他们商量一下,去将摩云子和出尘子也给抓了。
两个神堂的手下,也在睡梦之中被悄无声息绑在一起,看守起来。
他们不清楚当地府衙是否和狮吼子有勾结,并没有去借人手。
三人做完这些,再回到院子里来,叶蝉衣和柳天问已经出到庭院,正坐在石桌前沉默无声揪葡萄。
屋子里,还有声响不停传出来。
“问出什么了?”温雅君子径直走向叶蝉衣。
叶蝉衣的脸色不太好。
她眼里像是有一窜火苗,在极力压制着,不让火光四处飞溅,将其他东西也点燃。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们想要先听哪一个?”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嗓音奇异的平静。
越是平静,便越是令人害怕。
三个大男人对视一眼:“先听好消息吧。”
看衣衣(姑娘)这表情,坏消息那边肯定不得了。
兜一下底,免得等会儿气着自己。
叶蝉衣用食指轻点桌面:“好消息就是,我们一把火烧光的毒花,就是星宿海全部的毒花,狮吼子这厮,并没有留下别的花种。”
他们之前猜想的对方种种准备,不过是高估了他。
“那坏消息是……”陆小凤坐到石凳上,试探着轻声问道。
叶蝉衣冷哼一声,看向另一扇房门:“你问刚进去的无崖子前辈吧。”
无崖子?
这和无崖子又有什么关系?
柳天问提点道:“丁春秋被我们揪进去,和狮吼子一起审问,问出些东西来。”
说是审问,其实是问完之后,无崖子暴怒,现在正打算清理门户。
温雅君子耳朵好,不需要叶蝉衣说,就已经根据无崖子压抑怒气的质问,猜了个七七八八。
叶蝉衣轻敲石桌的手,往桌上一拍。
砰!
石桌裂开一条缝。
叶蝉衣咬牙切齿,呵呵冷笑:“丁春秋这厮,还真是狮吼子的好师父,提前就帮自家徒弟找了一条通天大道,联络朝廷官员,奉上带花种的毒花以示诚意。”
陆小凤和楚留香:“!”
“朝廷的谁?”
柳天问经历的足以将人气得心梗、呕血的事情比较多,她还在淡定吃葡萄。
“丁春秋知道,但是死也没松口,狮吼子和摘星子每次见人都只能看到黑斗篷,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
陆小凤小心问道:“死也没松口的意思是……”
叶蝉衣也摘了一颗葡萄,丢进嘴巴里,像是在咬那三人一样,狠狠用力。
“就是你理解的意思。”
挂了,嘎了,死了。
这三个词,随便挑一个都可以。
她也没想到无崖子眼里这么容不得沙子,她还以为对方是三人里面脾气最好的人来着。
等等……
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儿。
“会不会有蹊跷。”经历的案子多了,陆小凤总觉得丁春秋死得太快,不对劲儿。
叶蝉衣又摸了一颗葡萄丢嘴里,她气得嗓子干。
“你的意思是,无崖子前辈有蹊跷,还是丁春秋死得太快,不像无崖子的徒弟应该有的能耐?”
何况还是招供之前死亡。
唔……
这多少显得她和柳姐姐怒火攻心之下,有些愚蠢了。
不过挺好。
她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柳天问连塞两颗葡萄进嘴巴里面:“简单,试试就知道。”
她撸起宽大的袖子,擡脚踹开审讯的门,往前踏一小步,一个后旋身侧踢就朝无崖子招呼去。
无崖子:“!”
花满楼他们:“!”
陆小凤捏着的葡萄往下一掉,他手忙脚乱接住,塞进自己因为惊讶张开的嘴巴里。
不愧是伯母,说打就打,半点废话都不说。
叶蝉衣知道要出其不意才有效果,但也没料到能有这样的效果。
这种本应该在电视剧里至少需要查探六个剧集的故事情节,就这样被她柳姐姐浓缩成了飞出去的一秒。
牛批。
她搬走那半碟子葡萄,拉着花满楼,对他们仨说:“走走走,离远一点看热闹,小心别被误伤了。”
一句话的功夫。
两人在屋里已经过了七八招,招招凌厉,内力扬起来的风像刀子,打得被绑在中间的狮吼子眼睛都睁不开。
哐——
是柳天问飞来的腿将他头顶木头踢断,撞在窗框上。
咚——
是无崖子反击,挥掌袭来,把他吊着手臂余下那一小截木头以手削断,落在地面上。
狮吼子缩着脑袋缩着手,整个人儿瑟瑟发抖。
他觉得自己待会儿,说不定连个完整的人都不是了。
两人腾挪了位置,隔着一个狮吼子对拆招数。
柳天问在狮吼子背后,越其右肩朝无崖子推出一掌;无崖子折腰后旋,擡起左脚踢向柳天问下盘;柳天问转身预判无崖子起身后出的招数,背靠着木桩子,双手交叉架在狮吼子左肩处,绞手困住无崖子挥过来的五根爪子。
狮吼子:“……”
跪求不要这样打好吗?
啊呜……
他都招了啊!一个字都没有隐瞒!
无崖子抽手下掏,柳天问灵蛇拱背。
咔——
两只交叉在狮吼子左肩下的手,往上一擡,木桩子连根拔起。
无崖子嫌弃他碍事,伸出左手往后一挥。
柳天问也嫌弃狮吼子多余,擡起右脚一踹,送他出门。
可怜的狮吼子,被当成一个皮球踹出去。
叶蝉衣拉着花满楼往旁边一躲。
嘭!
狮吼子头顶木头撞上叶蝉衣刚才背靠的墙壁,止住飞行趋势。
不过他脸朝下摔了个大马趴。
本就被石头压地面压扁的鼻子,雪上加霜。
陆小凤好心将他重新竖起来,靠在墙上,一起看热闹。
少了狮吼子在场,两侧的摘星子和没气的丁春秋,都不算障碍。
他们打得酣畅淋漓,没几招就将屋顶拆了,跑到院子里面打。
砰——哐——啪——
一道灰尘扬起来,直冲天际,仿佛屋顶着了火。
萧石和凌世听到动静出来,看向叶蝉衣:“怎么回事?他们两个怎么打起来了?”
叶蝉衣也没拐弯抹角,直言:“我们怀疑无崖子前辈不是无崖子前辈,柳姐姐说试试看就知道。”
萧石抱着他那把伪装的破木剑,开口道:“不可能,我……”
接下来的话还没开口,一张面具就甩到他脚下躺着。
叶蝉衣看看那张面具,又看看一脸僵硬的萧石。
哦嚯。
打脸太快,来得像龙卷风。
萧石尴尬得想要用脚趾扣地。
叶蝉衣是个懂事的晚辈,没有继续给前辈难堪。
她擡头去看打成残影的两人,假装萧石刚才什么话也没说。
柳天问像是不知疲惫一样,紧追“无崖子”猛打,双眼越打越亮。
“喂!你叫什么名字?”她开口问对面脸皱巴得像是橘子皮一样的老头。
打斗之中,开口说话是大忌。
一旦开口说话,体内蓄起来的真气,就容易溃散。
老头看柳天问的眼神,有些不善。
——这个女人随意的态度,显得太轻慢了一些。
得不到回答,柳天问有点失望。
也不知道这个老家伙到底是什么来路,武功竟然这么好,这些年也没听过有这样的人物。
要是知道,她也不至于宅家这么多年不混江湖了!
两人之间你来我往拆招,连绵不绝,柳天问在高处悬空挥出去的掌带起一股风,都能将院中草木吹得俯首称臣。
落地过招,衣袂瓢扬回转,如白蛇吐信,似游龙穿梭,像骤雨惊雷,若惊鸿翩飞。
他们所过之处就像是推土机出行,将一应建筑草木,压得爆开倒塌。
一时之间。
光芒盛开比日光更灿灿,漫天的灰尘高高扬起,迷朦了人的双眼。
白色的残影拖着一条长长的痕迹,显示出他们过招的路线。
这是叶蝉衣第一次,见到柳天问放开手打的样子。
好帅。
心动了!
“孩子们。”柳天问抽空向他们招了个手,“此人武功不错,你们来练练手。”
此人武功近天人境界,恰好可以让练到半步宗师的几个孩子感受一下,说不准还能一跃摸到大宗师的境界,有所突破。
对面过招的老头:“?”
我真心实意和你过招,你拿我当练武桩子?!
他扭头就跑。
柳天问哪里会放过这个陪练。
她喊了一声“赶紧来”,踏地点脚,一个“银蝶展翅”鼓动宽袖,凌空飞了过去,将老头去路拦住。
叶蝉衣四人闻言,赶紧丢开手中的东西,将折扇“唰”一展开,冲上去。
他们知道凭自己现在的实力,要打过那个老头不容易。
可这不是有柳天问兜底,死不了嘛。
那岂能放过这种和高自己那么多的前辈过手的机会。
四人站成一线,展开的银白扇面,在熹微天光之下,折射出彩虹尾羽的色泽。
“风、花、雪、月”四字,更是无比亮眼。
唰——
四人齐齐往下一甩,将扇骨利刃甩出。
两边的陆小凤和楚留香一跃飞上去,封住老头前后上路,中间的叶蝉衣和花满楼封左右下路。
四人四个方向,同时出招。
柳天问退出两步,看他们出招。
老头眉眼一凛,双手一个“探囊取物”,直冲陆小凤和楚留香胸口,双脚交叉借力踢去,凌空擡脚一字马,躲开叶蝉衣和花满楼的攻击。
陆小凤和楚留香看着那泛着寒气,凝满外放内力的指尖,手中折扇一收,翻身踢脚往老头那硬如钢铁的手背一踹,落在地面上。
嘶——
两人在地面滑行足足三米远,半跪矮身,将折扇利刃插入地面,才止住趋势。
他们擡头望去。
叶蝉衣和花满楼一跃飞起,抓住老头的双腿,往下一拉。
老头身形往地面一落,二人再侧身回首,挥出折扇,冲向老头面门。
老头双手一拍,将他们折扇拢入掌中夹着。
陆小凤和楚留香见状,眼珠子轻微挪动一下,冒出一点笑意。
好家伙。
他们花兄和衣衣姑娘,这是用自己去牵制老头不能动弹。
他们蹬着脚往前冲,一个滑铲攻向老头双腿,同时手中折扇就绪变招。
叶蝉衣和花满楼往下抽走折扇,没抽动,于是扭手旋身,整个人如同陀螺一样,凌空旋转,借力推开一点空间,夺回折扇,也分散落在两边。
陆小凤、楚留香已到。
叶蝉衣和花满楼配合腾空跃起,折扇出手如飞镖回转,封住老头左右两边去路。
老头一个“饿虎扑食”,双脚腾起往前蹬,同时避开上下两路攻击。
他双手成爪,对着叶蝉衣和花满楼的胸口掏去。
叶蝉衣和花满楼双手朝着对方打去。
两掌相对,借力往后飘去,躲开这一爪。
“老头子我不陪你们打了!”他落在院子正屋屋顶上借力,一跃而起后头也不回往后山飞去,“你们五个欺负老头子一个。”
柳天问起身要追,对方却甩出一个飞镖。
飞镖灌了森寒内力,她若避开,后面的陆小凤就要中一招了。
咻——
两边的树顶被折扇刮了头,转悠一圈,重新落入温雅君子和小姑娘手中。
陆小凤和楚留香也翻转起身,看着老头的方向。
“柳姐姐,不追吗?”
柳天问两指夹着一张请帖,递给跑过来的叶蝉衣。
叶蝉衣翻开一看。
落款是一只露出尖利牙齿的蝙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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