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 独一无二的大美女(二更)

    第038章独一无二的大美女(二更)

    洪师傅今年七十多岁,头发花白,精神不错,看起来还有好几年可活。

    不过他的印堂有一道特别明显的悬针纹,直逼山根,俗称斩子纹,具有这种面相的人,很难有子女出生,即便有,也活不到成年。

    所以叶姗姗问这句话不是毫无缘由的。

    如果洪师傅是洪兴德的老子,那这个洪师傅背后肯定有高人指点,破了他的克子之运。

    这样的高人绝不是等闲之辈,叶姗姗很想认识认识。

    但如果这个人不是洪兴德的老子,那就怪了,他跟洪兴德真的挺像的。

    一样的塌鼻梁,一样的小眼睛,一样的山字型发际线。

    个头也都不高,也就一米七左右的样子,身材精瘦,但是手臂应该挺有力量,那肱二头肌异常饱满,看起来是个常年做体力活的。

    面对叶姗姗的提问,小老头显然不高兴。

    他推了推老花镜,冷着脸道:“你这不是废话吗?我有子女还用一把年纪出来干活?”

    叶姗姗沉默了,难道只是巧合?

    算了,慢慢来吧,先找找闹鬼的线索。

    酒庄的学徒工要学很多的东西,一开始是最基础的葡萄种植,但是香江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是不可能大规模种植葡萄的,所以酒庄的种植园在国外。

    学徒工人人一个小册子,被小老头领到了酒庄的库房里面。

    一个身材矮瘦的小伙子正在忙着修剪手里的两棵盆栽葡萄。

    洪师傅把花名册丢给他:“霍达,你给他们讲讲基础,一个礼拜后能坚持下来的再来跟我学酿酒。”

    霍达打了个哈欠,面无表情地拿起花名册,开始点名。

    叶姗姗用的假名“琳达”。

    香江的年轻人都会给自己取一个英文名,这个名字是她让邵驰渊临时帮她选的。

    至于什么意思,她也不知道。

    叫到琳达的时候,她举了举手。

    一直板着脸的霍达看了她一眼,居然笑了:“这个名字取得不错,名副其实。”

    叶姗姗不理解,等晚上回去问问她家邵大才子。

    一上午都在枯燥无聊的种植技术讲解里度过。

    怪不得小老头担心他们坚持不了七天,这催眠的功夫,确实容易赶客。

    快下班的时候,天空乌云罩顶,轰隆隆的下起了滂沱大雨。

    很快,旁边的酒窖里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鬼啊!”

    叶姗姗第一时间站了起来,冲进雨幕,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赶去。

    等她赶到酒窖的时候,那个鬼叫的学徒工已经瞪大了双眼,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

    偌大的酒窖里头,那么多酿酒的工人,愣是没有一个敢靠近的,全都挤在了角落里,瑟瑟发抖地看向了门口。

    叶姗姗回头的瞬间,对上了洪师傅的双眼。

    那是一双精明的眼睛,似乎有着窥探人心的力量。

    还好叶姗姗在异界的时候什么样的鬼怪都见过,所以即便这个老头神出鬼没的,她也没有被吓到。

    她一脸茫然地看向老头:“洪师傅,一起来的朋友跟我说卫生间在这边,可是我一来就看到这个大哥倒在了地上,要报警吗?”

    洪师傅在她的眼中看不出撒谎的迹象,只好信了她的话,轻声道:“你走反了,卫生间在对面。”

    “哦,不好意思,我一到山上就分不清方向了。”叶姗姗出去了,虽然没有回头,但她可以感觉到背后的目光。

    这个洪师傅有问题。

    大问题。

    下午又是无聊的种植技术课,还好只上了两个小时,剩下的便是参观酒庄。

    跟着其他学徒工一起来到酒窖时,叶姗姗已经看不到那个死去的倒霉蛋了。

    但她不会置之不理的,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是冤魂最后的呐喊。

    她得帮帮这个学徒工。

    等晚上让邱硕来吧,他们这对所谓的兄妹,正好一个白天出来活动,一个夜里走街串巷,完美的两班倒。

    可惜她不会画人像,只能回去后尽可能地描述给邵驰渊,让他画下来。

    几经调整,模样已经有了九成相似,叶姗姗非常惊喜,接过画像的时候夸了一句:“我老公真棒。”

    这比什么山珍海味都让臭美的男人受用。

    他居然在晚饭的时候主动多加了半碗。

    暴饮暴食不好,所以饭量要慢慢加,悠着点,不着急。

    叶姗姗把画像卷起来,让大黄送给邱硕。

    洗漱完上床睡觉的时候,终于想起了英文名字的事:“那个霍达说我这个英文名字名副其实,我怎么听不懂呢?这个名字到底什么意思?”

    “美丽的,迷人的。”新婚的男人很是自豪,他的老婆就是独一无二的大美女,连酒庄的伙计都知道这名字取得好。

    他一把拥住老婆的腰,问道:“是不是名副其实?”

    叶姗姗笑着蹭了蹭他的鼻梁:“是!我的邵大才子,什么时候教我学英文吧,有两个学徒工一嘴的英语,我一句都听不懂。对了,你的英文名字叫什么?”

    “我没取。”邵驰渊笑笑,“妈咪是个传统的闺秀,不喜欢洋人的那些玩意儿。”

    “那就不取。”叶姗姗也不是崇洋媚外的人,现在取英文名只是为了偶尔出去做事的时候方便,邵驰渊还得在家里“养病”,确实不需要。

    不过她还是好奇:“那欧文是什么意思?你说那是你小马的名字。”

    “出身高贵,年轻的战士。我很喜欢欧文,那是我的第一匹小马,也是最后一匹。”童年经历使人黯然神伤,但是邵驰渊不想沉湎过去,他答应过自己,要跟着老婆一起大步走,不回头。

    所以这次提到欧文,他的情绪很积极,他笑着说道:“你想学吗?我叫妈咪帮你找个马术老师,你身材高挑,穿上马术服肯定很帅气。”

    “好啊,在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我是你老婆,你摔倒的地方就是我摔倒的地方,我学会了就等于你爬起来了。”叶姗姗很是积极,她跟邵驰渊的观念是一致的,不能因为那件事就把骑马当成洪水猛兽。

    世间坎坷千千万,只有迎难而上才是最好的征服困难的良策。

    邵驰渊笑了:“好,等你上马的时候记得拍张照片给我看。”

    他指了指床头柜,那里有两本相册,一本是他小时候的旧相册,一本是他为了结婚准备的新相册。

    叶姗姗试穿婚纱和结婚当天的照片都在里头。

    当然,还有当初姨妈拿给他的那张。

    他会珍惜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留着老去的那一天,细细回味。

    叶姗姗没意见,时候不早了,她熄了灯,准备睡觉。

    还没躺下,就被男人勾进了怀里,没羞没臊去了。

    黑暗中,忘记剪短头发的新媳妇,时不时发出不满的声音。

    “你又压着我头发了。”

    “哎呀,刚扎好又被你弄散了。”

    “别急啊,等我把头发弄好。”

    “你好讨厌啊,我要是变成了尼姑有你好看!”

    邱硕今晚还挺忙的。

    要带吴梦茹去见她流产的孩子,还要去酒庄看看那个枉死的学徒工。

    这种死不瞑目的冤魂都会有深重的怨气,就算鬼差强行勾走了也会跑回来的。

    所以不急,还是先去看看吴梦茹的孩子。

    四个多月的胎儿,早已经是完整的人形了,死后化作婴灵,知道冤有头债有主,要找她那个人渣爹地算账,而不是她妈咪。

    所以这会儿婴灵正盘踞在邵育温身上。

    邵育温已经把徐娇娥领回二房了。

    但是徐娇娥月份大了,不能有亲昵的生活。

    所以邵育温本人不在家。

    大黄已经探了路,人在皇后酒吧。

    这比直接去二房找人方便多了。

    但是邱硕不想暴露自己,还是戴上了法官的金色假发,又给自己贴了个假胡子,戴上一副墨镜,装洋鬼子。

    谁叫他有个好妹夫,一早教会了他隐藏身份的妙计。

    吴梦茹就不用这么麻烦了,她跟邵育温已经恩断义绝,没什么好怕的。

    两人来到酒吧,才发现梁岚和邵育良也在。

    这对新婚夫妻还是相敬如宾的模式,邵育良没敢碰她,太年轻了,不忍心。

    也怕自己把人家弄怀孕了耽误学业。

    香江的学校虽然很人性化,孕妇都可以正常上学,可他还是想再等等。

    毕竟两人连感情基础都没有,如果现在就圆房,那他跟禽兽有什么区别呢?他不是他老子,那一身的臭毛病,他一个都学不来。

    此时他被迫跟在梁岚身后,显然跟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满脸写着救命,我想回家。

    邱硕忍不住笑了,这小两口太逗了,别人家是男人不学好,去外面风流快活,留下老婆独守空房,他们俩倒好,是女方花天酒地。

    好在梁岚没有留下邵育良独守空房,只不过,邱硕相信,邵育良更愿意独守空房,这个老实憨厚的男人,已经快坚持不下去了。

    尤其是侍酒女郎走过来喊他达令的时候,吓得他赶紧把梁岚推到面前:“岚岚,走吧,回去吧。太晚了,大妈要担心的。”

    “再逛会儿嘛,你不知道美国人结婚之前还会办个告别单身的派对吗?男的可以请脱衣舞女郎,女的也可以请牛郎。”梁岚也就过过嘴瘾,她被自己妈咪的宵禁拘束了十八年,终于可以自由自在的出来玩儿了。

    反正邵育良陪着她呢,有什么嘛。

    邵育良头疼,早知道接亲的时候就不顺着她了,这下好了,一次顺,次次顺,一辈子都得被这小丫头牵着鼻子跑。

    他很无奈,正郁闷呢,看到了吴梦茹,身后还跟着一个金发洋鬼子。

    邵育良张嘴想喊大嫂,可又立马意识到不对,只能客气的笑了笑,干脆不纠结称呼了。

    不喊就不会错。

    吴梦茹也看到他了,她跟这个二叔子没有过节,所以她虽然心情低落,面无血色,但还是勉强笑了笑。

    叔嫂两个就这么擦肩而过,吴梦茹向着里头走去。

    邵育良一猜就知道她是来找邵育温的,赶紧拽了拽梁岚:“岚岚,你听我说,别的事我都可以顺着你,可是现在,你得跟我走。”

    “干嘛呀,才来两个小时。”梁岚不高兴,嘴巴像小鸡啄米。

    邵育良指了指最里头的包厢:“嫂子刚流产大哥就出来鬼混,我怕他们闹起来,到时候我帮哪边都不合适,走,回去吧,明天再来。”

    梁岚还是有分寸的,哦了一声,回头看了看吴梦茹。

    真可怜啊大嫂,都没有人照顾她坐小月子的吗?

    梁岚犹豫了片刻,还是甩开了邵育良的手:“你回去你的,我去看看,万一你大哥打她呢!”

    开什么玩笑,她不知道就算了,可她现在知道了,没有道理不伸出援手。

    她可不是胆小怕事的人。

    邵育良真是输给她了,只好跟了过去:“岚岚,你听话,二房三房的水很深,你不要搀和。”

    梁岚哪里肯听,吴梦茹离婚了,不算二房的人了。

    结果她跟过去一看,吴梦茹并没有跟邵育温吵架。

    而是站在门口,眼含热泪地看着邵育温的肩膀,好像那里有什么东西。

    梁岚一头雾水:“你大哥肩膀怎么了,嫂子怎么一直盯着那里看?”

    邵育良不知道,摇了摇头还是想带她离开。

    里面的邵育温已经注意到了他,面不改色地问道:“呦,二弟来了,你不用照顾你妈咪,居然有闲心逛酒吧?”

    “我出来前喂过药了,谢大哥关心。”邵育良知道他在挖苦自己,但还是客客气气的维持住了体面。

    邵育温又看了眼梁岚:“二少奶奶好大的排场,结婚都不请我,现在跑过来是想看我的笑话?”

    “大哥真会开玩笑,管家早就把请柬送过去了,是你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我这种小人物了吧?”梁岚吵架还没有输过,她冷笑着走进来,将吴梦茹护在身后,“咦,我怎么听说你的小老婆姓徐,已经快生了,你怀里的这两个肚子平平,应该不是她吧?难怪你连你亲弟弟的婚礼都不去呢,原来是又有新欢了呀。”

    邵育温被她怼得没口开,只好辩解道:“什么请柬,我没看见,二少奶奶可是梁家千金,怎么好信口开河呢?”

    “信口开河的是你吧?一定是你觉得自己结婚时的排场比不上两个弟弟,心里嫉妒了,不平衡了,不想去酒席上被人笑话,所以倒打一耙,说我们没给你送。大哥,你这样可不好,你可是大哥,是要给你的四个弟弟做榜样的。现在你开了个坏头,那以后三房的两个弟弟结婚的时候,我们也可以不去咯?他们问起来,我也不怕没话说,你教的嘛,大哥!”

    邵育温没想到这小丫头嘴皮子这么厉害!

    他松开了怀里的两个侍酒女郎:“你们先出去。”

    侍酒女郎不情不愿的起身,这个梁家小姐真讨厌,什么时候吵架不好,非要耽误她们姐妹赚钱。

    两人经过梁岚身边的时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梁岚没有搭理她们,她从来不会搞错自己真正的对手。

    于是人一走,她便将邵育良扯了进来,一把将门摔上,两手叉腰,气势汹汹:“怎么,大哥想动手?正好,我皮痒了,陪你过几招!”

    梁岚从小练习马术和散打,还真不怕邵育温这种情场浪子。

    这种男人一般都很虚,打不过她的。

    邵育温有自知之明,梁岚是个什么人物他还是知道的,所以他并不想打架。

    他彬彬有礼的起身,挤出一个不带感情的微笑:“二少奶奶说的哪里话,我不过是想关心一下我两个女儿的妈妈。二少奶奶没什么事的话,可以走了吧?”

    “呦,不好意思,你的两个女儿要叫我一声婶婶,我也有资格关心她们的妈妈。不过你想赶我走也可以,你找你爹地发声明,说你跟邵育良断绝兄弟关系,我一定二话不说,立马走人。”

    好,很好。牙尖嘴利,气焰嚣张,他认输。

    邵育温险些维持不住虚伪的假面,他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了吴梦茹。

    既然吵不过,那就无视好了。

    他问吴梦茹:“怎么,嫌钱少?”

    吴梦茹却不说话,她的泪水像断了的珍珠项链,一颗一颗止不住地往地板上砸。

    邵育温蹙眉,他宁可她大吵大闹,这么一来,他才能把自己伪装成受害者:看,都是这个女人不讲道理,胡搅蛮缠。

    他老子一向都是这么对付大妈的。

    他很精于此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然而吴梦茹不吵也不闹,只是看着他哭,这题他不会。

    只能烦躁地松开领带:“一百万还嫌少?行吧,看在你刚刚流产的份上,我再给你五十万,再多就别做梦了。”

    吴梦茹还是不说话,只是默默地伸出双手,想去够一够他肩膀上趴着的孩子。

    邱硕进来之前,在她身上贴了张符纸,可以让她短暂的看到那一个世界的亡魂。

    可是,邵育温误解了她的动作,还以为她对自己余情未了,想摸摸他的脸,挽回他的心。

    他嫌弃地后退两步:“你少来,在你背叛我的时候,你就该知道会有今天!”

    吴梦茹不予理会,继续靠近他,想抱抱自己可怜的女儿。

    邵育温彻底傻眼了,这女人是中邪了吗?

    他继续躲,她继续贴,最终他被身后的沙发绊倒,一屁股跌坐上去,终于被吴梦茹得手了。

    他嫌弃地闭上眼,原以为吴梦茹要亲他,用身体挽回他,所以他恶心得不行。

    然而,他想多了。

    吴梦茹只是从他肩膀上抓下来什么东西搂在了怀里,喃喃自语道:“我的宝宝,妈咪对不起你。”

    邵育温怔住了,这个女人果然是疯了。

    哪里来的宝宝,他怎么没看到什么宝宝?

    疯了,这个女人疯了。

    他对着门口大喊,让侍应生进来,把这个疯女人拖出去。

    然而包厢门推开,进来的却是一个洋鬼子。

    洋鬼子手里拿着一张符纸,往他后脑勺一贴,他便看到了吴梦茹怀里的孩子。

    血肉模糊的,一团看不清哪儿是脑袋哪儿是四肢的碎肉。

    一团早已在流产手术后,被丢弃的医疗垃圾。

    可是,这个肉团居然咯咯笑着,蠕动着那乱糟糟的一团血肉,向他飞来。

    嘴里还亲热地喊道:“爹地爹地,妈咪心里有我哦,我好开心。”

    笑着笑着,肉团稚嫩的童音忽然变得粗哑狰狞,它直接跳到了邵育温的肩上,化作章鱼一般的触手,勒住了他的脖子,狞笑道:“所以,真的是爹地害死了我呀。爹地爹地,我不忍心伤害妈咪,爹地来陪我好不好?我一个人在阴间游荡,我好无聊啊。”

    说话间,肉团不断收紧触手。

    邵育温吓得魂飞魄散,他捂着脖子,瞪大了双眼,向吴梦茹求饶:“老婆,你是不是想要钱?我给你,要多少都行,你别害我,别害我!”

    吴梦茹没有理他,她的眼中只有她的孩子,她情不自禁的走近一些,抚摸着那团血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任由血肉触角不断收紧,收紧,再收紧。

    最终邵育温尖叫一声,昏死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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