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这人来说,杀人就像是便秘,虽然开始的时候总是让人非常的纠结,但当我在纠结的过程中清楚的意识最后的结果无非就是除我之外死尸一地,而不是遍地活人唯我一死的时候,那我现在的感觉从各种意义上来说还是相当的爽的。
看啊,遍地的死尸,而我仍然活着……
我对此由衷的感到happy,以至于每个毛孔都在散发着名为愉悦的气息。
事实上,即便是我现在的脑子清醒的一塌糊涂,我也始终无法回想起来我之前究竟是怎么做到在杀了这些人后还能让怀中的小女孩毫发无损的。
——我想这应该是scp给我开的挂,但事实上只有“不死”这个特点才是scp给我开的挂,而我之所以想不起来的原因则是在我杀人的那十几分钟里,应该有什么魔鬼或者怪物掠夺了我的身躯。
啊哈!如果只是针对我个人来说的话,那这真是一个喜闻乐见的结局。
太阳高升,歌声停止。辉耀的日光倾斜于我的身上,但我却根本没有心情去体会那种温暖的美好。
事实上,在经历了黎明时那会的厮杀之后,我身体上的细胞就再也感受不到除了疼痛以外那些其他的什么感觉了。
我打量着我的身体那些疼痛地方——介于我现在哪哪都疼,所以说白了也就是打量我的全身——正如我所预料的那样,伤口在愈合着,以着一种见鬼了的速度在愈合着。
我感觉我现在看上去就像个死侍*【注①】。
除了我的脸比他看上去帅了不止一百倍,and……这好了就跟没好过一样一直都在疼痛着的伤口外,貌似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
…………死侍2.0?
哇哦,听上去还挺酷。
想起韦德那个死不正经的嘴炮雇佣兵,我忍不住咧开嘴嗤笑。
虽然说这些有些不合时宜,但是,好吧,我承认,我现在的确是有点怀念他那总是隔应人的垃圾话了。
当然,更准确的来说,我怀念他。
深吸了一口气,我咬着后牙槽子默默的从死人堆里面爬起。
我抱着毫发无损的小女孩准备离开,事实上,要不是身体的疼痛使我懒惰的话,那这就应该是我在半个小时前,杀完人之后就应该做的事情。
“阿拉,电锯桑……你这是要去往哪里呢?在把这里的人全部都杀掉了之后?”
恶意的声音用着隔应人的语气在我的身后响起,即便那话语中恶意对我来说听起来轻飘飘的就像是个气球,但还是让我不由得想起了我那屡次被践踏着的原则。
即便是我的原则虚伪的连我自己都瞧不上它,但那仍然是我原则。
我瞪着太宰治那个孩子,事实上在经历了这无比荒唐的一晚后,我无法不这样刻薄的瞪着那个孩子。
介于太宰治那孩子看上去既莫得良心,而且还莫得感情,所以我现在完全可以无理取闹的怀疑对今晚发生的事是早有“预谋”。
虽然我根本丝毫绝对的不了解这场“预谋”背后的因为所以前因后果都究竟是个啥子,但这并不妨碍我是否能够看出那些一开始想要“强抢民男”,后来却变成“当场行凶”的蠢货们,究竟是没用的“炮灰”,还是出色的“打手”。
——事实上,如果让我们抛去他们那堪比九头蛇精锐队一样精良的装备的话,那他们杀人的动作简直就可笑的像是什么刚入行的菜鸟。
愚蠢、无力、混乱……哦,甚至还可以在加上点幼稚?
管他的呢?反正如果我的诬陷没有出现什么脑补上的差错的话,那死在地上的这些家伙八成都应该是港口黑手党里面已经没有了丝毫利用价值,以及压榨价值的“炮灰”们。
里面可能有叛徒,也可能有卧底,或者干脆就是没什么脑子还得罪人了的倒霉蛋儿——我是说,谁在乎?
既然他们反正都死了,那么我干嘛还要再去想他们究竟是死与太宰治的试探,还是死与森鸥外的命令。
介于我之前刚挨了顿群殴,所以我现在只想发火。
“所以如果我一直不吱声的话,你还真打算没完没了是吗?”
我莫名的愤怒着,一边在脑子里面组织着开口时的“芬芳”,一边又不由得在脑子里面纳闷自己之前为何都已经暴躁成那个德行了,为啥子却还是没能够顺着刚才那波狂暴,直接当场就弄死太宰治那个搞事情从不嫌乎事大的熊孩子。
因为我那虚伪的原则?
就只是因为我那虚伪的原则?!
我为之气结,虽然我根本就不清楚我究竟在因为谁而气结,但是我刻薄:“天啊,算我求求你了,孩子!当你想要提出一个问题的时候,那为什么最先做的事情永远都不是去闭紧你的嘴巴呢?”
“要我说这可真他娘的就是个该死的奇迹!看看躺在地上的那些死人,然后再看看我们这些站在地上的活人!”
“瞧瞧这!瞧瞧这些!瞧瞧这一地笑话!”
我鬼叫着,肆无忌惮的挥霍着我的阴阳怪气,“想活着的全死了,想死却倒是还他妈的活着!哈!我想就算是上帝知道了这事,他也只觉得会觉得可笑的荒唐透顶!”
可是何止是只觉得荒唐呢?
突然的,我不禁的迷茫了起来,又不知道为什么的,继而感觉到了悲哀。
我悲哀,但不是因为地上的死人。因为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因为不断的作死和不断的找死,跟他们去往相同的地方。
我看着太宰治,即便仍旧能清晰的感觉到心中的愤怒与躁意在翻涌不断,但我却无心再和他继续鬼叫了。
他平静的像是一个空壳,但吵架却是至少得有两个人才能做到的事情。
……我闭嘴了,于是鬼叫声也随着我的突然的沉默寂静的戛然而止,让场面一时间看上去滑稽的就像个七八十年代那可笑的黑白默剧。
正如我之前所说的那样,介于我现在的状态,我倒才应该是在张口前先闭嘴的那个。
“嗨,这看上去倒像是全部都是我的错啦。”像是根本就不在乎我刚刚对他恶语相向的行为,太宰治看着我微笑,他淡淡道,语气轻飘飘的像是我小时候不小心松开了手从而飞到了天上去的气球。
这让我不由得为我之前的鬼叫感到羞愧,不过好在我是个无耻之徒,厚颜无耻向来就是我这种人最大的特色,于是即便心有讪讪,但我还是板着个教育家的样子一本正经的看向了他。
羞愧不能,虚伪至上。
我坚信当我装犊子开始说人话的时候,那必然不会有人能比我更加的衣冠禽兽!
“没关系。”我听见了我虚伪的声音。“事实上,当大多数人不在年轻的时候,他们总会准许年轻人犯点错误。”
我轻声的叹息,饱含了大人们的说瞎话时的那种作做,“要知道,孩子,你还年轻。”
“可是『他们』那里面,包括的人都是谁呢?”太宰治问道。令人讨厌的,他总是能在我那些忽悠人的词语中抓住我并不想让他抓住的重点。
“电锯桑会站到我的这边来吗?”他看着我,嘴角上扬出了一个平静的表情。
“会,还是不会?”
一瞬间的沉默,我犹豫了。
在那样的神情下,我想也就只有魔鬼才能够说出拒绝的话语。
我想那孩子大概是在向我求助,但可笑的是我早在很久之前就杜绝了承诺,并永不言信。
世界是美好的,可是生活从来都没给过我好事,我每次做出的尝试往往都会让我倒霉透顶,以至于当选择的事件降落到我的面前的时候我连讽刺都懒得奉承。
“看在上帝的份上。”我近乎于平实的给出了回答,“我站在人多的那边。”
“……那我想应该就是不了。”太宰治叹了一口气,然后扭过头低声抱怨,“虽然早就预料到了,但神父桑的答案还真是让人感到失落。电锯桑可真狡猾。”
人都死了,所以那抱怨的没人听。
我还活着,所以那嘀咕应该也就只有我听见了。
小孩子他们总是这样,犯了错以后,总是希望有人能够替他们承担后果。
但是,我是说,我觉得那并不应该是我的责任,你们说对不对?
我离开了,离开时路过了一地的尸体,他们就躺在那里,那副埋了吧汰的样子一看就与日本那总是一尘不染的街道格格不入。
但是总会有人来清理的,就像总是有大人会提小孩子承担后果一样,我的意思是,那关我什么事呢?
我离开了,脚步迈的那是一个轻松而且愉快,甚至于在装过街角的时候,直接撩起我的大长腿就来了一个五百米冲刺运动。
毕竟月黑风高杀人夜,身为一个正儿八经的凶手人渣杀人犯,我这□□的还留在案发现场的话那才是非常愚蠢的行为。
杀完人不跑等枪毙可从来都不是我的作风,特别是当我干坏事那个年代,总会有各种各样的的超级英雄突然冒出来,以便解决我们这些恶棍从而让那些姗姗来迟的警察更心安理得的吃闲饭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了“干完就跑不叭叭”究竟是一个多么优秀的行为举止。
我就再也没有让我逃命的背景入过任何一个超级英雄,哪怕是神盾局特工的眼!
不是我吹牛皮,但除了哥谭那个见了鬼的地方,和大都会那个拥有着人间外挂的地方外,我,电锯,那就是掌管着逃跑与伪装的女……不,男神!
“电锯,我们现在要去哪?”
正在我回忆着我过去的那些事情的时候,那个被我一直抱在怀中的小女孩提出了一个我也不知道的问题。
不过,那只是暂时的,特别是在我从scp的地图上找到了一个没人的住宅的时候,那答案就已经非常的显而易见了。
“我们回家。”
说这,我从门口处的地毯下摸出了一把钥匙。
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日本人都是这样,例如喜欢把钥匙放在地毯的下面,但不得不说,这真是个贴心的习惯。
我转动钥匙推开了门,然后放下怀中的小女孩,看着她蹦跳的跑进了屋里。
“哇哦!现在,无敌的海盗女王要开始了她第七十八次的海底大冒险了!哦!快看!我亲爱的大副!我发现了披萨,牛奶,糖果,还有……布丁!”
“是?大副?看来是在叫我了。”我挑眉,然后关上了门走进了屋子,“好吧,好女孩,那可否告诉你亲爱的大副,你还发现了什么?”
“鸡蛋!”
“有啤酒吗?”
“虽然伟大的海盗女王并不喜欢啤酒,但是,好消息,大副,我发现了它们!”
“好女孩,那么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微波炉可以加工一下那些冷掉的披萨,我看见了客厅有电视机,在此之前告诉我,你是知道怎么合理的使用它的,对吗?”
“当然,伟大的海盗女王无所不能!”小女孩仰起头,冲我乖巧的眨了眨眼睛,“我要看宝马小莉和她的朋友!”
“好品味,如果你喜欢,我想我们可以看一天。”
“你保证?”
“你亲爱的大副向你保证,船长。”
………………
………………
事实上,就算是太宰治再怎么淤泥,再怎么人间圣杯,在电锯开始动手屠杀的那几分钟里,他也清楚的意识自己这次试探行为,的确是有那么一点的鲁莽和草率了。
虽然他也的确是在森先生那边得到了些许的暗示的委托,要他解决掉内部一些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的“废物”,顺带在打探一下与scp基金会相关的事情,但是……
唔啊,全军覆没耶!完全都没有想到!
明明穿着神职人员的服装,还是个对老人和小孩都会心软的家伙,结果结局的时候却来了一个超级大反转,摇身一变就直接化身成了暗堕属性的人设了吗?
但是,果然,怎么想想这都太矛盾了。
嗯,虽然之后也的确是看到了非常有意思的东西,但是……
太宰治歪着头看着这一地的“血腥”由衷的苦恼了起来。
这可真让人为难,所以接下来要怎么处理掉这些呢?怎么想都觉得好麻烦啊。
百般无聊的打开了手机通讯录,太宰治查询着里面的名单,思考着接下来的善后工作究竟要交给那个倒霉的去处理。
广津吗?不,虽然做事很靠谱,但是太正经了,没什么意思,pass。
芥川……不,算了……还是直接pass好了。
啊啊,果然又是这样,所以这根本就怪不得他啊。
视线停留在手机的屏幕上,太宰治笑的一脸的不怀好意。
工作什么的这种糟心的事情,果然还是全部都推给那个小矮子去做就好啦!
反正森先生交代的事情也都已经完成的差不多啦,剩下的善后工作什么的才不是需要身为干部的他去亲劳亲为的,干脆,全部都推给小矮子!
啊哈哈哈哈,想想就令人愉悦!
呦西!那么趁着这美丽的早晨,干脆去附近的河流来一次完美的入水吧!
啊啊,真是美好的一天呢啦啦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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