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斯汀歌茉的魔药教授

    斯汀歌茉几乎一宿没有睡觉，但这并不妨碍她第二天精神地去上课。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已经习惯睡得很少了。

    事实上，斯汀歌茉必须这样做，她一晚上看完了一年级所有的课本，起码理论上的魔法知识已经难不倒她。这些知识她在开学前就看过一遍，重温一遍是为了稳固基础，毕竟对于一个从没有接触过魔法的人来说，基础的知识，甚至是魔法界这个世界观的构建，需要反复的输入。

    斯汀歌茉皱了皱眉，可是关于实践，以及关于魔法界浩瀚隐秘的历史中，那些关键的线索，斯汀歌茉还需要更多的书，也许霍格沃兹图书馆是个不错的选择。

    斯汀歌茉重新穿上那身干净整洁的旧校服，她并不是很在意，因为这应该是最符合她设定的衣服了。整理好着装，将她那一头银色短卷发捋直，她便缓缓走出了寝室。

    可是斯汀歌茉惊奇地发现，尽管自己起来的够早，可自己甚至连一张课表也没有，也不知道具体时间。她所知道的路，仅包括自己走过的——从礼堂到斯莱特林地窖，她没有办法实施更多事。

    斯汀歌茉想，也许等高年级路过时，她可以问清楚这些。

    于是，她便开始浏览起穹顶上的斯莱特林守则，她不想在等待中浪费时间。

    “格林德沃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斯汀歌茉回头，居然又是级长马库斯。可斯汀歌茉不觉得这是个巧合。

    “事实上，我并不知道今天的课程安排。”斯汀歌茉老实答道。

    “哦，你们的首席，我是说……小马尔福先生，他没有发课表给你吗。”他似乎一脸讶异。“那你得赶快了，因为马尔福他们刚走不久。你得跟上他，你们的首席会指导一年级的一切事项。”

    斯汀歌茉了然道：“可是我不认识路，级长先生。”

    “当然，我正好也要去大厅。”马库斯勾起一个微笑，“别担心，我说过，小马尔福先生总喜欢玩些小把戏来捉弄人，这可不好，他现在是首席了，怎么也得负起责任来。”

    “跟上来吧。格林德沃小姐。”马库斯迈开步走在前面，旋转楼梯与壁画在眼前掠过，每到转弯的时候，他总是在不经意间投向斯汀歌茉试探的眼神。

    身后瘦小的那个小姑娘，她也会像普通女孩儿一样朝四周张望，经历着每一个新生都会经历的过程——被古老的霍格沃兹城堡震惊着。这里魔力充沛，充满秘密，拥有厚重的历史也拥有盎然的生机。那是一种氛围，让人想把这里当成家一样的存在。

    可是显然，对于斯汀歌茉来说，或许这个家中的某些事情并不那么美好。作为级长，马库斯自然知道斯汀歌茉分房间的事，他知道的更多，所以他想搞清楚这个格林德沃的来历。

    因为单独的房间，这还是院长的意思，可是院长向来护短，也没必要针对一个新来的斯莱特林，那么就是院长上面的意思。院长之上，这样看来，就应该是邓布利多的意思了。

    一个“格林德沃”？她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光是格林德沃家族的身份也不至于要如此隔离她，除非她真的很是危险。危险？独特？一个刚来魔法界的一年级？这可就是新奇。

    斯汀歌茉却一句话也没说，马库斯还以为她会抓住时机向他抱怨，毕竟这可是再明显不过的针对了。

    可现在，包括马尔福故意早早离开，她也是一句话都没有，她真的只有十一岁？还是在防备他？果然不正常极了。

    最后来到大厅时，原来众小蛇早早就到了，当马尔福看见斯汀歌茉前面的马库斯时，面色顿时有些难看。

    不只是因为弗林特帮助了斯汀，更或许是马尔福和弗林特家族之间的仇怨，斯汀歌茉猜想。

    “好了，格林德沃小姐，你可以自己去用餐了。”马库斯装作没看到马尔福恼怒的眼神，自顾自走到前面去了。

    而斯汀歌茉直坐到了长桌的最后面，因为马尔福的眼神实在太火热了。

    坐在斯莱特林长桌最后的，显然是些小贵族，或者干脆是和斯汀歌茉一样的身份尴尬的孩子，也许还有些不小心分到斯莱特林的混血们。事实上，斯莱特林并不是像外界传言地那般严格，非纯血不可进入。

    这些孩子，要么是魔力低微，实力不够的，要么是家世不好，不够权势的。出身不好，却不意味着，这些人都是无用之人，他们之中不乏人才。

    恰恰相反，那种真正懂得斯莱特林精神的孩子，就一定知道：

    泥潭之中生长出的植物，除了身上沾有的污垢，还应生出了坚韧不拔的意志与生命力。斯莱特林就是一个森林，当你是一个种子的时候，你觉得周身的是泥沼，可当你伸展了枝蔓，深扎下根须，枝叶生长到别人无法企及的高度时，你才会发现，那些水洼，其实是肥料的来源。

    斯汀歌茉和他们逐个交换名字，她心中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也许这就是一个突破口。

    ……

    一连几日，斯汀歌茉都在和那些斯莱特林长桌的吊车尾打交道。事实上，斯莱特林的其他人都很难在长桌上见到斯汀歌茉。这个格林德沃展现了她神秘的一面，她总是神出鬼没，看起来行色匆匆，却并没有听说有斯莱特林的学生来找过她的麻烦。

    这也要得益于，斯莱特林新生中的一号人物——德拉科·马尔福的注意力几乎全放在了找哈利·波特的麻烦身上，而一年级小蛇很少有排挤同学的现象，毕竟斯莱特林大多谋定而后动，稍微圆滑的学生就不会贸然去找别人的麻烦。高年级的学生则大多会服从级长的号令，马库斯·弗林特级长看起来对斯汀歌茉还算友好。

    斯汀歌茉这几天其实是在大量地阅读，特别是前几年的时事报纸，她查阅了大量的资料，想要从那些描述性的文字中窥见一个真实的魔法界。

    可是，斯汀歌茉将刚刚读完的一本《二十八神圣家族简史》重重地砸向地面。现在，的确！她总算对魔法界有了一个大概的认识，可是这一切都再基础，再平常不过，自己在魔法界仍然就像一个婴儿，还什么都不懂。

    斯汀歌茉了解的越多，她就越觉得自己渺小，她懊恼，但是她不甘心，她相信自己与别人不同，她只有这样一个愿望，从那一刻起，便再没有人可以阻止她。

    可是她才刚刚进入魔法界，她对那一段历史一无所知，自己什么都没有，她该如何还原真相？她该如何实现愿望？如果她要复仇，她的敌人又该是谁呢？她的隐秘的敌人，根本就是假想敌，那些错综复杂的巨网，看似漏洞百出，可却没有让自己钻入的余地。

    无论是马尔福，弗林特，哈利·波特，还是邓布利多，伏地魔，格林德沃……

    斯汀歌茉紧紧握住了自己的右手，她深银色眼眸中迸发出深沉而隐晦的光芒。

    ……

    “斯汀，你知道费尔奇养了一只猫，名字叫洛丽丝夫人。”栗色头发的男孩说，他金棕色的眸子里闪烁着名为殷勤的光。

    “是的，伯朗，我知道这个，一只骨瘦如柴、毛色暗灰的丑猫。”立刻，旁边的金发女孩接话了。

    他们俩犹如唱歌剧一般应和。

    “梅林的胡子！莫嘉娜·卡佩，我没跟你说。”男孩小心地看了斯汀歌茉一眼，转头对名叫莫嘉娜·卡佩的金发女孩道，“你能不能安静一点，我是说，别叽叽喳喳吵个没完，你们卡佩家族的矜持呢？”

    “什么，你说我？奥布里先生，我好心好意，让你少些尴尬，别打扰斯汀看书了，你才是叽叽喳喳吵个没完的那一个!”金发的莫嘉娜立刻回嘴了。

    “好吧，莫嘉娜，你总是有理……”伯朗·奥布里不想与她争执，“我只是想找点别的乐子，除了看书……”说完还瞟了一眼正在阅读的斯汀歌茉，毕竟他的这位新朋友可太过安静与沉寂了。

    “你们三个，吵架请滚出去！”平斯夫人大吼一声，没等他们解释，就把他们一行人轰了出了图书馆。

    “好吧，看来我们也得去上课了。”斯汀歌茉只得放弃了好不容易可以在图书馆看书的机会。

    眼前这两个，是斯汀歌茉新交的朋友，斯汀歌茉对他们很满意，除了很吵人之外没得挑。

    因为莫嘉娜·卡佩来自法国，她的家族是麻瓜界的王室成员，虽然在魔法界帮不上什么忙，但在麻瓜界却有大用处。

    而伯朗·奥布里，他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好吧，虽然现在只是个孩子，但是作为落魄的奥布里家唯一的男孩，他的内心已经成熟地足够装下让家族复兴的一些谋略了。

    莫嘉娜欣赏斯汀歌茉的外貌，来自麻瓜界的她认为银发银眸很神奇，而伯朗觉得斯汀歌茉能带他走向成功，起码现在他们彼此都给了彼此一些好处。

    他们三个人现在像是心照不宣的结盟关系，当然对于莫嘉娜和伯朗来说，这种结盟可能更多的是游戏一般的，孩子气的约定。

    “斯汀，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莫嘉娜神秘地问。

    “星期五。”斯汀歌茉随口回答。伯朗和莫嘉娜对于斯汀的冷漠态度早就见怪不怪了。

    “哦，当然，我是说……”莫嘉娜暗示了一眼伯朗。

    “今天我们要和格兰芬多一起上两节魔药课。”伯朗会意，“斯汀，我听说我们的院长是个偏心的人，不用担心。”

    “是的，起码他不会像麦格教授那样，因为我把火柴变成了珠花而扣我的分。”莫嘉娜道。

    “那是因为你还把那支火柴变的珠花藏起来了。”伯朗笑道，“蠢女孩，那又不是真的珠宝。”

    他们一行人一边谈笑一边向地窖深处的魔药教室走去。

    魔药课是在一问地下教室里上课。这里要比上边城堡主楼阴冷。沿墙摆放着玻璃罐，里面浸泡的动物标本更令你瑟瑟发抖。

    “喔，真恶心。”莫嘉娜不住地埋怨。

    伯朗和斯汀歌茉倒是不怎么在意，他们三个坐到了斯莱特林那一边的最后面。

    黑漆漆的一身袍子，斯内普教授还一边挥动魔杖将窗帘打了下来，在他大步走进来的时候，黑袍翻飞起波浪来。

    “酷！”莫嘉娜小声道。

    斯内普和弗立维一样，一上课就拿起名册，而且也像弗立维一样，点到哈利的名字时总停下来。

    “哦，是的，”他小声说，“哈利·波特，这是我们新来的—— 鼎鼎大名的人物啊。”

    斯内普点完名，便抬眼看着全班同学，眼睛像海格的一样乌黑，却没有海格的那股暖意。他的眼睛冷漠、空洞，使你想到两条漆黑的隧道。

    当那视线扫过斯汀歌茉时，斯汀歌茉的神情有一点僵硬，她居然觉得有一丝莫名的紧张。

    她知道这个接她来魔法界的教授是最不好惹的那个，他的实力不一般的强。更可怕的是他那一股戾气，他一定杀过人！斯汀歌茉敢肯定。这可真值得怀疑，毕竟这对于一个教授来说太不同寻常了。

    “你们到这里来为的是学习这门魔药配制的精密科学和严格工艺。”他开口说，说话的声音几乎比耳语略高一些，但人人都听清了他说的每一个字。

    像麦格教授一样，斯内普教授也有不费吹灰之力能让教室秩序井然的威慑力量。

    “由于这里没有傻乎乎地挥动魔杖，所以你们中间有许多人不会相信这是魔法。我并不指望你们能真正领会那文火慢煨的大锅冒着白烟、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所在，你们不会真正懂得流入人们血管的液体，令人心荡神驰、意志迷离的那种神妙魔力……我可以教会你们怎样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 但必须有一条，那就是你们不是我经常遇到的那种笨蛋傻瓜才行。”

    他讲完短短的开场白之后，全班哑然无声。

    “波特!”斯内普突然说，“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会得到什么”

    哈利波特一脸茫然，他看了罗恩一眼，罗恩跟他一样也怔住了。而赫敏的手臂高高地举到空中。

    “我不知道，先生。”哈利说。

    斯内普立马轻蔑地撇了撇嘴。

    “啧，啧—— 看来名气并不能代表一切。”

    斯内普有意不去理会赫敏高举的手臂。

    “让我们再试一次吧。波特，如果我要你去给我找一块牛黄，你会到哪里去找”

    赫敏尽量在不离开座位的情况下，把手举得老高，哈利却根本不知道牛黄是什么。

    他尽量不去看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他们三人笑得浑身发颤。

    “我不知道，先生。”

    “我想，你在开学前一本书也没有翻过，是吧，救世主先生”斯内普教授讽刺道。

    “这实在太强人所难了。”莫嘉娜小声在斯汀歌茉耳边说。

    “嘿，记住你的立场，傻女孩。”伯朗回道，但事实上，伯朗的语气中并没有什么指责的意味。

    斯内普仍旧没有理会赫敏颤抖的手臂。

    “波特，那你说说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有什么区别？”这时，赫敏站了起来，她的手笔直伸向地下教室的顶棚。

    虽然这看起来有几分可笑，但是其他的小狮子们也十分佩服这位格兰杰小姐的勇气。

    “我不知道，”哈利小声说，“不过，我想，赫敏知道答案，您为什么不问问她呢”有几个学生笑出声来。

    斯内普当然很不高兴。

    “坐下，”他对赫敏怒喝道，“让我来告诉你吧，波特，水仙根粉和艾草加在一起可以配制成一种效力很强的安眠药，就是一服生死水。牛黄是从牛的胃里取出来的一种石头，有极强的解毒作用。至于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则是同一种植物，也统称乌头。明白了吗你们为什么不把这些都记下来”

    这时突然响起一阵摸索羽毛笔和羊皮纸的沙沙声。

    在一片嘈杂声中斯内普说：“波特，由于你顶撞老师，格兰芬多会为此被扣掉一分。”

    魔药课继续上下去，但格兰芬多的学生们的处境并没有改善。

    斯内普把他们分成两人一组，指导他们混合调制一种治疗疥疮的简单药水。

    斯内普拖着他那件很长的黑斗篷在教室里走来走去，看他们称干荨麻，粉碎蛇的毒牙，几乎所有的学生都挨过批评，只有马尔福幸免，还得算上斯汀歌茉，她的手法虽算不上精湛，但也好在没有出错。

    正当斯内普教授让大家看马尔福蒸煮带触角的鼻涕虫的方法多么完美时，地下教室里突然冒出一股酸性的绿色浓烟，传来一阵很响的咝咝声。

    纳威不知怎的把西莫的坩埚烧成了歪歪扭扭的一块东西，锅里的药水泼到了石板地上，把同学们的鞋都烧出了洞。

    伯朗反应迅速地跳上桌，还拉了莫嘉娜一把，而斯汀歌茉却自己用了个悬浮咒。

    几秒钟内，全班同学都站到了凳子上，锅被打翻时，纳威浑身浸透了药水，这时他胳膊和腿上到处是红肿的疥疮，痛得他哇哇乱叫。

    “白痴!”斯内普咆哮起来，挥起魔杖将泼在地上的药水一扫而光。

    “我想你大概是没有把锅从火上端开就把豪猪刺放进去了，是不是？”纳威抽抽搭搭地哭起来，连鼻子上都突然冒出了许多疥疮。

    “把他送到上面医院的病房去。”斯内普对西莫厉声说。

    接着他在哈利和罗恩身边转来转去，他们俩正好挨着纳威操作。

    “波特，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不要加进豪猪刺呢？你以为他出了错就显出你好吗？格兰芬多又因为你丢了三分！”

    斯内普扣完分，目光冷冷地扫向斯汀歌茉的方向，他的目光触及斯汀歌茉手中的接骨木魔杖时，瞳孔有一瞬间的紧缩。

    在看到斯汀歌茉用的完美的悬浮咒时，他开口了：“格林德沃小姐，下课后留下，因为你精湛的魔咒，也许能帮你可怜的教授整理器材。”

    小马尔福这时立马回头，望向斯汀歌茉，他幸灾乐祸地笑了笑。

    莫嘉娜正要说什么，因为她觉得这不公平，而伯朗却觉得没什么好争论的，“好了，莫嘉娜，别管他，马尔福得意不了多久。”

    下课后，斯汀歌茉留了下来。

    斯内普却没有立刻指挥她做什么，他只是说，“过来，站过来。”

    斯内普似乎并没有要她收拾桌上坩埚的意向，反而是一阵沉寂。斯汀歌茉看着斯内普迅速收好了一系列大号小号的魔药瓶子，以及那些形态各异的药草和刀具。

    斯汀歌茉本想一直保持着沉默，但是她猛然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她几乎带了几分怒气——

    “……这次又是什么，先生，摄神取念我已经学会了。”斯汀歌茉故意说，她还记得第一次见这个魔药教授时，她要斯内普证明魔法的存在，斯内普就对她使用了摄神取念这个咒语。

    她是在挑衅他，可是这个莫名其妙对她充满防备的教授，胆敢窥探她最不愿展示出来的记忆，如果不是因为他是个教授，并且比她强大得多，斯汀歌茉真想当即就杀死他。

    斯内普听了她的话，微微挑了一下眉，但手中的动作并没停，他只是态度冷漠地说：“安分些，小格林德沃，你表现得太不正常了，许多人都在看着你，别以为别人不知道你在做些什么，你把这座城堡看得太轻了。”

    “什么意思，先生，你是说这座城堡也在监视我？”斯汀歌茉其实心里早有察觉，可她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自从她知道自己姓氏的含义后，她便释然了，她谁也没有必要回避，她根本不会做跟老格林德沃一样的事，她只是为了一个愿望。

    “格林德沃，你该谨慎些，如果你不听我的劝告……你迟早会吃到苦头的。”斯内普说完，便转身去整理材料了。

    “可是我不懂你的意思。”斯汀歌茉愣愣地说。

    斯内普觉得这个小格林德沃简直出来的太不是时候，害得他既要盯着那个愚蠢的波特，又要省着心力防止她干出些不和时宜的事来。

    可他也算有些欣赏这个女孩，因为她一点儿也意识不到，如果她只是想要复兴家族，就算自己是个格林德沃，可她终究是个女孩，她又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坚持这样做的呢？

    明明从来没有接触过魔法界，但却满怀着目的，就好像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

    斯内普到现在都不太确定这个女孩究竟是在扮演一个什么角色，她到底想要作什么呢？

    她和其他那些来到霍格沃兹，更具体一点，来到斯莱特林，并想要作一番大事的孩子并不相同。

    她从麻瓜界而来，其实，斯内普甚至猜想她一开始并不知道自己姓氏的含义，据他的观察，在来到霍格沃兹之前，这个女孩甚至对德国的那些事情没有什么具体的认知。那么，她到底……斯内普有一个不好的猜想，他甚至猜想邓布利多也是这样考量的，所以才要将这个危险的女孩单独分到一个寝室。

    可是这个女孩拥有令人惊异的组织能力与实践能力。她像一团引力，仿佛要牵扯出什么，迫切地寻找着什么真相。

    虽然来的第一天就被孤立，分到了单独的简陋的寝室，可她第一天，就和级长，那个弗林特家的蠢货扯不清楚。

    接下来才几天，她便把魔法界摸了个清楚，看看图书馆平斯夫人那里的记录，几乎整页整页都是她的名字，连马尔福家族的暧昧野史都翻了个遍，她一点儿也不知道避讳。

    十分有恒心，因为以那些书籍资料的数量以及进度，她至少几夜都没睡。

    可就教授们的反应来看，她似乎白天也能强撑精神头，这几乎是自虐式的追赶，她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如此有心计，就算坐在斯莱特林的最末尾，她也交到了最有价值的朋友，法国卡佩王室的女儿，十八世纪最有财富的奥布里家的独子。

    可她，可她一点不忌讳，明目张胆，可恶至极，至少那位……在学生时代还是很低调的。可她巴不得将所有人都吸引过去。至少斯内普是这样认为的。

    身怀秘密从麻瓜界来，这个让所有的教授都警觉的孩子。斯内普只要闭上眼睛，就能够嗅到那股疯狂的气息，他看人不会错，这个女孩是想要逆转什么。

    斯内普在心里默默地想，在这么特殊的时期，这个格林德沃几乎就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因为邓布利多，是绝对不会放任任何威胁到计划的情况发生的。即使她是那个家族的孩子，还极有可能是那个人的后代。

    “对不起，先生。”斯汀歌茉自然不知道斯内普想的这些，她只是老实地道歉，然后带了几分孩子气的语调回应说：“感谢您的提示。”

    看着对方不以为意的表情，斯内普咬牙，这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不是吗？一个狂妄自大的孩子罢了，和那个人并没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这么在意呢？惜才？这绝对不是他的理由。他有些恼怒自己的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