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呢！分明就是你让他出去的！”小灵哭喊。
“你们……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解醒一边安抚着在他看来受尽委屈的秦木瑞，一边疑惑地问着屋里坐着的那群人。
那些人被问的一愣, 紧接着农妇就叫骂起来, “谁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崽……”
“因为你们都犯了什么罪。”解醒道, “要不就是, 现实世界里有人想你们死。”
“你们都心知肚明，自己究竟想了什么做了什么，只有你们自己知道, 我们没有兴趣去探听你们的秘密，但是也别来恶心我们。”
说完，解醒就和秦木瑞上了楼。
屋里的人你瞪着我我瞪着你，没有一个人心虚或者显露出弱势的姿态。
“呸！狗娘养的崽种！”农妇往一边吐了口痰, 引得旁边几个人都嫌恶地避开她。她气哼哼地扯着自己的丈夫回了房间。
屋里的人个个神经紧绷，陆陆续续散了，都回了自己的房间。
……
“你搁那儿愣啥呢！”农妇摔上了门, 恼火地看着自己一言不发的丈夫，“刚刚都不晓得帮腔？！”
她的丈夫怯懦道, “我晕头了, 没反应过来……”
“真不知道我当时为什么会嫁给你这个废物！孬种！”农妇虽然知道自己丈夫的秉性，但还是一直讨厌的要死。
没有一点主见, 自己老娘生病还要她拿主意！真当她不知道他心里怀的啥心思！
不过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
农妇吭哧吭哧翻身起来, 对着自己的丈夫道, “快去厨房偷回来点东西，我们得自己囤点儿吃的！”
丈夫一动不动，“你去不就行了, 我今儿真快累死了……”
农妇恨铁不成钢地踢了丈夫两脚，蹑手蹑脚打开房门，看了看楼下和周围都没人出来，这才虚虚掩上了门，动作轻巧，和她的体型完全不符，像只蹦来跳去的灰皮老鼠。
过了一会儿，她抱着一堆东西回了房间，大多是熟肉和罐头这种容易存放的东西，她得意地斜看着丈夫，“要是没有我，你算个屁啊！”
她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床边的地上，塞进了房间里的各种普通人难以想象的夹缝里。好不容易塞完，她呼哧呼哧喘气，坐在了床边，看着自己一点都不搭把手的丈夫气得要死。
“算了算了，也没指望你能帮啥忙……”农妇嘟哝着躺在了床上。她因为肥胖，身体一直不怎么好。
窗外依旧黑云翻滚，压抑感萦绕在每个人的心头。
……
解醒听到隔壁有人开门又关门，他们隔壁住的是农妇和她的丈夫。
“好奇吗？”秦木瑞走到解醒身边，感知着门外的动静。
门外的人刻意放轻了脚步，但解醒对脚步声很敏锐，外面的脚步声偏重，有些拖沓，“她在做什么？”
“在偷厨房里的食物。”秦木瑞回答道。
“……看不出来，还挺聪明。”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离开，食物储备当然是最重要的，只是难免让人觉得厌恶。
秦木瑞轻笑一声，“也挺卑劣的。”
有第一个，就必然会有第二个，只是他们偷回去的食物，也不知道能不能吃进自己嘴里。
解醒察觉到秦木瑞笑声里的意味，两手环在胸前，哼笑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之前那个死在浴室的人，因为厌倦自己的妻子而且不想把自己的财产分给她，就把她从羊角山的一个断崖上推了下去。”
“因为没有监控，而且他伪装的足够好，所以没有人怀疑他，即便有人怀疑，也被他用钱摆平了。最后，这个女人的死以自杀结案了。”
“……这也太……”被谋杀的人痛苦绝望，杀人凶手却没有受到一点惩罚。
“太不公平了。”秦木瑞替解醒说完了未竟的话语，“不过在这里，他一定会后悔自己当初的行为。
……
厕所里，铁质的水龙头滴滴答答，暗红的铁锈透出了诡谲的色彩。
许刚强站在狭小的厕所，又撞到了胳膊肘，他恼火地抓起架子上的洗发水砸在了墙上。
而后，他僵在了原地。
……
‘咯吱咯吱’的咀嚼声让床上躺着的农妇烦躁地翻了个身，她含糊地骂着，像是在说梦话，“你个狗东西又搁那儿偷吃啥呢？刚刚才吃，又吃……”
刺耳的‘兹拉’声惊醒了农妇，她睁开眼，朦胧中看到了一个瘦小的身影在柜子后面伸手掏食物。
自己那个丈夫，真是……真是要气死她，整天不争干，还吃的这么多……
农妇不耐地翻了个身。
床边的地面上传来了哼哧的鼾声，像是呼吸不畅时发出的呼噜声。
……吃得多……还打呼响的跟猪一样……上辈子……上辈子是，猪托生的吧……
墙角又响起了‘咯吱咯吱’的咀嚼声，还有手伸进食品塑料包装时发出的呼啦声。
这男人是不是要气死她！！！！
农妇又翻了个身，心想到，明天非要抽他一顿，让他晚上熊样儿这么多。
‘呼噜哼——吭哧——’
‘咯吱咯吱……’
到底搁那儿干啥呢！！
农妇快要被气死了。
房间里杂乱的声音往她耳朵里灌，把她弄得不能好好睡觉，刚一浑上就被这些声音惊醒，还一连好几次！
个狗东西！！！
农妇睁开眼，正想开口骂，一个猛然间灌进她脑子里的想法让她瞬间惊醒。
这间屋只住了两个人，一个是她自己，一个……
鼾声和咀嚼声同时响起，向农妇表现着自己的存在感。
怎么会同时打鼾和吃东西……
她明明锁上门了！为什么这个房间会多出一个人？！
……
“慧慧，这该不会……就是、就是，报应吧？”小灵裹着被子，背对着自己的朋友，心里的寒意让她瑟瑟发抖。
“怎么会，别多想了。”慧慧平静极了，她不相信这些东西，即便看到了白天发生的事情，她也不相信这些东西。
“慧、慧慧，我好害怕啊……是不是他……是不是……”压抑的抽噎声一哽一哽的，听的人心烦意乱。
“闭嘴。”
冷漠的声音把小灵吓得立刻压住了声音，即使如此，身体还是一抽一抽的抖动。
“如果能出去的话，我就去自首……”小灵红肿着双眼，嘴里的话不知道是在说给谁听。
她没有看到，她的朋友已经转过了身，诡异的目光紧盯着她的脖子，像极了伺机捕杀的蛇。
“自首啊，也好，不要把我供出来，那时候发生的一切，可都是你的主意。”慧慧闭上了眼，不再搭话，“我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小灵默默点了点头，她知道慧慧看不到，她也知道，慧慧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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