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列车

    困扰了克莱尔和汉森许久的“这两个人到底什么时候好上的”这一世纪难题始终没有得到解决，不过克里斯蒂娜又回到了魔咒伤害科工作，而且她总会主动揽下所有需要去惠灵顿医院七楼就诊的病患，汉森严重怀疑她在利用职务之便进行约会。

    克莱尔在魔药与植物中毒科的实习时间满了一千五百个小时，她和迪伦在下一轮实习的科室选择上发生了分歧。迪伦听说器物事故科的病患被转移去七楼的概率更高一些，所以他想去那里实习，但是克莱尔更想去魔咒伤害科实习。

    “上次五楼被人先选走了，我沮丧了很久，”克莱尔两三笔就写完了魔咒伤害科的实习申请，“这次谁都拦不住我。”

    “那我们两个就没办法一起实习了，”迪伦试图劝她，“好不容易才培养出了十足的默契！听说一楼很清闲，一起去放松一下不好吗？”

    “如果你不跟我一起去五楼的话，”克莱尔反过来劝他，“谁来罩着你呢？我在五楼可以横行霸道，你再也找不到比我更优秀的队友了。”

    “但是五楼是最累的！”

    “但是你会跟我一组！”

    最后的结果是克莱尔和萨曼莎·赫尔南多一起去了魔咒伤害科实习，迪伦·奥斯蒙特坚持到底，他选择去一楼的器物事故科实习。

    新一批的实习治疗师将于八月十号报到，克莱尔隐隐有些激动，当天早上她还特意和萨曼莎一起跑到二楼，靠在栏杆上寻找着大厅里有没有熟悉的面孔。她不敢相信自己才刚刚毕业一年——在霍格沃茨的学生时光仿佛已经离她远去很久了。

    克莱尔和一个高个子长相帅气的男生对视了几秒，然后她惊讶地冲着下面大声喊道：“兰登——是你吗？”

    她跑下楼去，瞪圆了眼睛上下打量着凯瑞·兰登。她已经很难把记忆中那个矮矮的总把饮料洒在她身上的可爱小男孩和眼前这个身材高挑的俊秀男生联系在一起了。“不会吧，”她感慨道，“我们才一年未见，你怎么长高了这么多！”

    两人热情地拥抱了一下，兰登笑着打量着克莱尔：“才一年未见，你怎么看起来这么沧桑？”

    “沧桑？”克莱尔重复着。

    “就是——”兰登歪头想着更贴切的形容词，“看起来很疲惫，很没有精神，很不像个年轻人。”

    “噢，年轻人，”克莱尔不怀好意地笑道，“还在满心欢喜地憧憬着美好的实习生活吗？准备接受生活的毒打吧。不出一年，你也会变得像我一样沧桑的。”

    兰登满不在乎地笑了一声。“不介绍一下吗，克莱尔？”

    “哦，这是萨曼莎·赫尔南多，比我大一届的格兰芬多，现在和我一起在五楼的魔咒伤害科实习，”克莱尔说，“萨曼莎，这是凯瑞·兰登，和我一个学院的小家伙。一定要记住，吃饭的时候千万不要坐在他身旁，除非你的衣服也想喝饮料。”

    “喂，克莱尔！”兰登叫着，“这算是什么介绍？”他和萨曼莎握了握手，“叫我兰登就好，拜托，不要喊我的名字。”

    （注：Kerry，有爱尔兰乳牛的意思，而且通常被作为女性名使用）

    新来的实习治疗师们很快就被带走了，克莱尔和萨曼莎也回到了五楼，等待着克里斯蒂娜·丹德莱恩的到来，这一轮实习是她负责带两个实习治疗师。

    “克莱尔·坎宁安？”克里斯蒂娜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走了进来，“还有萨曼莎·赫尔南多？”

    萨曼莎很认真地点头：“是！”

    “我是克里斯蒂娜·丹德莱恩——你们两个在五楼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负责64号病房的那个病人，”克里斯蒂娜如释重负，“快点去吧，在病房被他搞得一团乱之前。”

    “呃，我们两个都去？”克莱尔问道，“还有，病历呢？”

    “刚刚收治入院，他的家人还在办理入院手续，”克里斯蒂娜飞快地说着，“你们为什么还站在这里？为什么不赶快过去呢？”

    克莱尔和萨曼莎心惊胆颤地往64号病房走去。“我觉得这一定是个很棘手的病例，”克莱尔说，“你看到了吗，克里斯蒂娜那一副惨兮兮的模样？”

    “不会吧？”萨曼莎犹豫着说，“我们可是第一天来五楼实习，什么都不会！”

    “所以是两个很好的干杂活的苦力，也可以说是两个不敢有任何怨言的倒霉蛋——”

    她的声音在推开64号病房的门时戛然而止。她敏捷地往旁边一侧身，躲过了水柱的袭击，萨曼莎的反应就没有那么快了，她从头到脚都被淋湿了，一棵水草还挂在脸上，垂下来的半根晃来晃去。

    “这是——这是——”克莱尔话都说不利索了。

    “一定是我们打开门的方式不对。”萨曼莎往后退了几步，关上了房门，然后再小心翼翼地打开，眼前的景象依旧未变。

    64号病房里没有病床，没有装满魔药的小推车，没有满面痛苦哀嚎着的病人。里面是一片池塘，一匹肥硕的河马正在里面快乐地翻滚着，墙壁上满是飞溅起来的泥点。

    “是我的眼睛出现问题了吗，萨曼莎？”克莱尔颤抖着问，“你看到的是什么？”

    “河……河马？”萨曼莎的声音变得十分尖细，她抓住了克莱尔的手。

    欢快地戏水的河马看到了门口的两个女孩，便把头埋在水下，含了一大口水想要和她们嬉戏。克莱尔见状，她飞快地举起魔杖，一把透明的雨伞出现在了两人面前，挡住了河马喷出来的水，然而不可避免的，两人的裤脚和鞋子全都湿透了。

    在黑巫师势力鼎盛的年代，魔咒伤害科通常聚集着众多被黑魔法所伤害的巫师或是麻瓜，然而在和平年代，这里活像个动物乐园与人体行为艺术展览馆。克莱尔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在期待许久的魔咒伤害科实习的第一天，她被派来饲养河马，或者说的更准确一点，在找到把这个被变成河马的可怜人变回去的方法之前，她要负责饲养河马。

    克莱尔和萨曼莎黑着脸打着伞蹲在病房门口，两人十分默契地保持沉默。

    “你说他现在知道自己是个人吗？”萨曼莎终于开口。

    克莱尔回头看了一眼。笨拙的河马依旧在泥里疯狂打滚，大口大口快乐地撕咬着满是淤泥的水草。“我猜它不知道。”她刻意强调了“它”。

    “河马吃什么？”

    “不知道，”克莱尔没好气地说道，“你不会真的打算任人欺压，当一个饲养员吧？”

    菲利克斯·汉森匆匆忙忙地路过两人面前，克莱尔一个箭步冲上去拽住了他的胳膊。“克里斯蒂娜居然让我来养河马！”她不满地叫着，“有没有什么其他病例可以让我跟一跟的吗？”

    菲利克斯饶有兴趣地瞥了她一眼。“那就跟我来，”他十分满意地说，“我这里有一个更有趣的病例可以交给你。”

    克莱尔回头冲萨曼莎得意地一笑，兴冲冲地跟在菲利克斯身后走到了隔壁的病房门口。“挑三拣四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克莱尔，”菲利克斯很严肃地说，“你不会再换了，对吧？”

    “不会了不会了，”克莱尔满口答应，“就算你的病人也不是人，那我也敢保证，养什么都比养河马强。”

    菲利克斯不怀好意地笑了。克莱尔看着他那诡异的笑容，头皮有些发麻，而且隐隐有些后悔。

    “那就来养鸟吧，克莱尔。”他激动地打开门，克莱尔抬头往天花板上看去，一只长着人头的五彩斑斓的大鸟正在扑扇着翅膀，他看到克莱尔后一个俯冲飞了过来，站在了她的肩膀上。

    “他把我这个烂摊子甩给你了，是吗，可怜的小妞？”鸟人十分开心地说，“放心，只要你买饼干给我吃，我就会很听话的。”

    克莱尔扭头看着离她的脸只有不到两英寸的男人的脸庞，爆发出了一声尖叫。她十分用力地将鸟人从肩膀上甩了下去，飞快地逃出去，然后猛地把门摔上，背靠在门上喘着粗气。

    “怎么了？”萨曼莎蹲在隔壁病房的门口，兴致勃勃地看着她，“你现在像看到了洗发水的斯内普。”

    “我——讨厌——魔咒伤害科！”克莱尔绝望地哀嚎，“你还记得去年有一个长着人头的鸟逃到了一楼，差点飞出去吗？他还没出院——好极了，我现在要养鸟了。”

    “至少他不会把淤泥溅的你满身都是。”

    “但是他有一张人脸！”克莱尔压低了声音，“这更恐怖好吧！想一想吧，一只鸟和你聊天……”两人同时打了一个寒战。

    魔法向来是难以完全探索清楚的领域。即便是日常使用的简单的咒语，当念错了什么音节、挥舞魔杖的手势有了轻微的偏差时，发射出来的咒语就变得完全不可控了。更不用提人们自行发明的五花八门的咒语，还有邪恶的黑魔法带来的伤病会造成多么可怕的难以消除的后果。

    因为魔咒本身的神秘性，魔咒伤害成为了最难治愈的魔法类伤病。

    鸟人已经在圣芒戈住了足足半年之久，因为他的表兄试图对他施展人体变形咒，这个咒语显然哪里出现了什么差错；河马则是因为他在对角巷逛街的时候，被一个刚拿到魔杖的一年级新生胡乱发射出的咒语击中。

    “当初我把奥利凡德魔杖店的柜子全都炸碎了，”克莱尔一脸怀念地说，“上千个小盒子稀里哗啦地砸在地上，整个屋子全是尘土。”

    “那根魔杖的杖芯是龙心弦吗？”兰登饶有兴趣地问道，“听说龙心弦的魔杖通常有很强大的力量。”

    “龙心弦？”克莱尔重复着，“不，不是。那根魔杖就是我现在用的这根，金合欢树与独角兽毛发。”

    “奥利凡德居然认为这是属于你的魔杖？”萨曼莎不敢置信地问道，“在造成了那样大的破坏之后？”

    克莱尔耸了耸肩：“或许他当时就认识到了我是一个很暴力的人。”

    “那个新生一定是个很擅长变形术的人。我在N.E.W.Ts中拿到了变形术的优秀，但是我现在都没有办法把一个人变成那么完美的一只河马，”迪伦皱着眉头评价道，“河马怎么这么倒霉？我可能短期内都不敢去对角巷购物了。”

    “但是你现在和河马也没什么差别，反正都是在吃草。”凯瑞·兰登毫不留情地指着迪伦面前的一盒沙拉说道。他现在和迪伦一起在器物事故科实习，便理所当然地在每天的空闲时间里都和克莱尔、迪伦和萨曼莎聚在一起吃饭、聊天。

    “你这一盒沙拉多少钱？”克莱尔问道。

    “麻瓜超市买的，三英镑？”迪伦回答，“又或者是四镑，记不清了。”

    “考虑一下变成河马吧，迪伦，我们那里的水草是免费的，”克莱尔兴致勃勃地说，“萨曼莎在《草食巨兽饲养手册》里学会了一个让水草疯长的咒语，那只河马一个星期就重了足足五百磅呢！”

    河马那日益圆润的身躯得到了他家人的严重抗议，萨曼莎不得不精心给河马定制了一周食谱，严格限制他的进食。吃不饱的河马一改原本温顺的性格，见到人就会开始喷水，用尾巴将泥泞的池水搅的四处都是，克莱尔几乎每次看到萨曼莎的时候她都是湿淋淋的。

    克莱尔负责的鸟人在八月末的时候听说在印度有人专门研究无法复原的人体变形，他的家人决定带他到那里去碰一碰运气。萨曼莎拼了命地劝说河马的家人带他去印度就医，在她第六次拐弯抹角地提到印度专家的光辉成就后，河马的家人才终于愿意相信这是一个成功几率很大的尝试。

    “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好运气？”克里斯蒂娜闷闷不乐地说，“我当年实习的时候足足养了四个月的猩猩呢。”

    自从送走了鸟人与河马之后，克莱尔和萨曼莎终于像是一个正经的治疗师了。克里斯蒂娜开始教两人如何对病患进行初步诊断与初步急救，还有如何鉴别陌生魔咒的种类、如何逆向消除魔咒、如何将魔咒和魔药结合起来进行治疗等等。

    克莱尔和戴维见面的次数和之前比起来大幅减少，比起和他共进午餐，她更喜欢和迪伦、萨曼莎、兰登聚在休息室的小圆桌旁，一边聊着新收治的有趣的病例一边吃着麻瓜的外卖。

    当然，她是不会告诉戴维这个事实的。不过她确实在尽力维持着这段介于“爱情”和“友情”之间的情感——当工作量不算太大的时候，她总会在晚上下班后去土耳其餐馆消磨上两三个小时，聊聊天，或是一起去看一场电影；然而如果实在过于疲惫，她就会直接回家。因为和戴维相处的时候她无时无刻不再向他解释着巫师的事物，几个小时相处下来总会口干舌燥，身心俱疲。

    克莱尔和兰登都喜欢把九月份称作是“新鲜的月份”，因为他们之前在霍格沃茨的时候，每年都会看到一群欢欣雀跃的小萝卜头满脸期待地走进大礼堂，等着迎接他们的新生活。

    在新鲜的月份的第一天，克里斯蒂娜擅自做主，给她自己和克莱尔都请了一上午的假。克莱尔坐在她家的沙发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克里斯蒂娜和肯希像是在打仗一样收拾着行李箱。

    “你为什么只拿了两个笔记本，嗯？你不打算好好学习，是吗？”

    “如果你给我买一只猫，我肯定会好好学习。”

    “这两者之间没有任何关系，肯希！等等，这里藏的是什么？”克里斯蒂娜眼疾手快地揪起已经叠好放进行李箱里的衣服，一个压在下面的小方盒子赫然展现。

    “不！你不能拿走我的红白机！”肯希跳了起来试图夺回她刚刚拥有不到一个月的游戏机，“你不可以，克里斯蒂娜！”

    “难道我要放任你每天都玩‘超级马里奥’，不专心学习吗？”

    “我不玩那个——”

    “哦，是的，你最喜欢玩‘打鸭子’，因为你的马里奥连第一个世界的库巴都打不死。”克里斯蒂娜毫不留情地吐槽。

    “红白机在霍格沃茨应该不能用，肯希。”克莱尔遗憾地说道，肯希立刻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萎靡不振。

    “既然空出来了一点地方，就再放一点橘子酱进去。”克里斯蒂娜飞快地从冰箱中取出了两个小玻璃罐，试图把空隙填满，但是肯希一屁股坐在了行李箱上，阻止了克里斯蒂娜把第九罐和第十罐橘子酱塞进去。

    “我才不要带那么多，太重了！”肯希不满地大叫，“而且你也听克莱尔讲了，霍格沃茨有很多美食！”

    克里斯蒂娜很严肃地瞪了她一眼：“就算那里的食物再美味，又怎么可能比得过你姐姐亲手做的橘子酱呢？你可以分享给你的同学——”

    “不！我不要！太重了！”肯希一边喊着，一边偷偷把弹弓、拼字游戏的卡牌、一小盒玻璃弹珠塞进了行李箱里。

    直到十点四十的时候，克里斯蒂娜和肯希才在争吵之中气鼓鼓地收拾好行李箱，她们两个站在克莱尔身旁紧紧拉住她的手臂，幻影移形来到了国王十字车站。

    “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克里斯蒂娜皱眉看着面前的砖墙，“你确定吗？”

    “梅林啊，你现在看起来像一个麻瓜。”克莱尔拉起肯希的手，两人快步冲向九站台和十站台之间的墙壁，消失在了那里。

    刚一进站台，克莱尔就看到了比尔和查理。“嗨，你们两个！”她热情地打着招呼，“喔，珀西也在？你今年入学吗？”

    “他这个小屁孩明年才能入学呢，”查理抢着回答，“妈妈说提前带他来感受一下开学的盛况。”

    “事实上，是珀西求了妈妈很久才被允许和我们两个一起来车站，”比尔小声补充，“而且如果把弗雷德、乔治和珀西都留在家里的话，他们一定会吵起来的。”

    “她是谁？”查理问道。

    “肯希·丹德莱恩，今年的新生，是我的好朋友克里斯蒂娜·丹德莱恩的妹妹。”克莱尔介绍道，“威廉·韦斯莱——但是所有人都叫他比尔，这是查理·韦斯莱，还有珀西·韦斯莱。”

    想要记清楚韦斯莱家孩子们准确的年龄实在是一件难事，克莱尔不得不用了两三秒来回忆：“比尔今年开学六年级，查理是三年级，他们两个都在格兰芬多。”

    “你最好也能来格兰芬多，肯希！”查理兴奋地说，“比尔今年是级长了，他会罩着你的！”

    “哇，恭喜你，比尔！”克莱尔惊讶地说，“记得少给斯莱特林扣分——当然，我知道这对格兰芬多来讲不太现实，但是我还是要说出来。”

    火车汽笛长鸣一声，站台上还在与父母告别的孩子们都开始准备上车了。克里斯蒂娜依依不舍地拉着肯希的手，啰啰嗦嗦地嘱咐着：“千万不要和同学打架……如果有人欺负你，一定要写信告诉我。不许缺课，不许迟到，不许抄作业，听到没有——”

    肯希挣脱了她，敷衍地点了点头，然后飞快地跑走了，和一群叽叽喳喳的小孩子一起，登上了列车。克莱尔看到在列车的走廊里寻找空隔间的时候，肯希已经在和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小姑娘兴高采烈地聊起了天。

    “别担心了，”克莱尔拍拍克里斯蒂娜的肩，“你看，她已经交到新朋友了。霍格沃茨就像家一样温暖，肯希一定会爱上那里的。”

    她想起了第一次登上霍格沃茨特快列车时的那一天。她那么凑巧地敲开了坐着格罗瑞亚·里德、莎拉·霍尔、霍伯特·格林的隔间的门，漫长的真挚的友谊从那一刻就开始了。当时没有人知道会成为彼此的密友，他们起初只是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一个隔间而已。

    车门逐个关闭，悠长的汽笛声回荡在站台上，学生们纷纷从车窗探头向站台上望去，挥动着手臂告别。克莱尔注视着这辆老式的红色蒸汽机车缓缓离开，她也曾坐在列车上启程前往霍格沃茨，所以她十分清楚地知道在那列车上承载着多少憧憬与期待，有多少友情与爱情正在萌生，她也知道在终点的那栋恢宏磅礴的城堡里，会发生多少足够让人铭记一生的故事。

    目送着肯希离开，克里斯蒂娜有点失落。她见克莱尔还在发呆，便拍拍她的肩膀：“在想什么？”

    “嗯？”克莱尔回过神来，“没什么。在想以前在霍格沃茨的时光罢了。”

    “拜托，再给我讲一讲四个学院的事，好吗？”

    “格兰芬多勇敢，拉文克劳睿智，赫奇帕奇正直，斯莱特林精明，”克莱尔并不想过多地解释，“在我看来，这四个学院各有各的特点，但是她们都一样优秀。无论肯希被分到哪里，她都会爱上自己的学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