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窗户贴上卷子挡光后，季航的睡眠质量更好了，上午四节课季航就睡了四节课，中途后桌的江祇秉承着老谢不能放弃治疗的理念，意思着提醒了一次。
江祇下巴点了下黑板：“上课别睡觉。”
季航睡眼朦胧地看了江祇一眼，顿了那么零点零一秒后，转回头又接着倒头大睡，同桌的宋顺大气都不敢喘一个，生怕吵着了大佬睡觉。
唯独二中那片天它要塌了群里热热闹闹。
[江班牛逼，居然叫倒数第一起来听课，不愧是二中最强alpha。]
[倒数第一用他的行动表示了他拒绝听课，捍卫了一个尚未分化的alpha的尊严。]
[今日签到，日常拜一下江神！]
这次真不是季航嗜睡，他昨晚喝了药剂之后，那酸爽的味道就不用提了，关键是疼，浑身肌肉血液哪哪都疼，疼的他压根不能睡觉，一直折腾到半夜，今天早上还能爬来上学，已经算是奇迹了。
下午第一节课的时候，班主任谢长宏来班里走了一趟，刚走到走廊上准备从外面习惯性观察一下班里，就看见季航边上的窗户上一半都给贴满了纸，正好把自己挡了个严严实实。
谢长宏脸皮一抽，敲了敲窗户。
睡得沉的季航没反应，江祇用笔敲了敲前桌。
季航蹙着眉转头，眼里就写着不满的‘有事快说’四个字，还没说话就见谢长宏站在后窗边，板着脸用手敲了敲窗户：“季航，把纸给我撕下来，以后不准挡着。”
季航：……
谢长宏等季航将遮挡的东西撕下来，丢下一句‘下不为例’这才满意地走到讲台上，吩咐着事情：“待会儿要去第三医院做每年一次的入学体检，我们一班在前面，这两节课大家就不用上了，收拾收拾吧。”
班里一阵欢呼，睡得迷迷糊糊地季航一下子清醒了。
第三医院。
按惯例原本该是前面一到八班的人先来，九到十六班的人后两节课再来，然而这次体检的大厅里却莫名混进了十六班的几人。
“我好紧张啊，季哥这次会测出alpha吗？再测不出就真是beta了。”
“会不会说话？季哥肯定能测出alpha！”李庞恨铁不成钢的拍了过去：“你一个alpha打得过季哥吗？”
“对！如果季哥都不是alpha，那我一定是个omega！”
现今alpha：beta：omega大体比例是在2：6：2。
一般人大多都是在12-15岁间完成第二次性别分化，少数稍晚的则是在十六七岁，但不论是早是晚，根据百年来的分化数据统计，所有人都会在十八岁成年前完成第二次性别分化。
季航上学的早，高一入学的时候才十五岁，第一年基因检测的时候没有信息素波动。
小弟们不在意，坚信能一打五的季航是个未完成分化的alpha。
高二，季航16岁，第二年基因检测的时候还是没有信息素波动。
小弟们同样不在意，因为据说季航家有晚分化的遗传史。
而今年高三，季航十七岁，再过几个月就是十八岁，这次若是再检测不出信息素波动，那就真的是beta了。
虽然二中的人都知道季航肯定是alpha，但没有官方盖章，就总觉得还少了点什么。
“高三一班，季航，请到3号窗口领取检测结果。”广播终于叫到了季航的名字，不少人都看了过来。
季航站起身，在几个小弟亦步亦趋跟随的脚步中，表情不变的来到了3号窗口前，他报了号码，一份装好的检测报告从窗口内递了出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里面的检测单一点一点的抽出。
姓名：季航
第二次性别分化检测结果：alpha
“哈哈哈哈……我就说季哥一定是alpha！太厉害了！”
“分化的晚怎么了，分化的晚我们季哥也照样是alpha，晚不晚不是问题，问题是分化的好就行！”
“没错没错，太有面儿了……”
只隔了一位来领取检测结果的江祇，过来的时候从季航旁边路过了一下：“借过一下”。
季航眉头舒展嗯了一声，没看向江祇，只身子偏了偏让了个位，淡定地又将价值一千块的检测单装了回去。
好险，没买到假货。
一千块没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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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下了一场大雨后，这两天天气又迅速放晴，蝉鸣在树上叽里咕噜的叫着，半点儿不知道自己有多扰人，空气里都恢复了夏日以往的燥热感。
季航靠在树下给喻子哲发信息：“去隔壁职高吗？”
[喻喻喻：去职高干嘛？]
[JH：打人。]
一个电话瞬间打了进来，季航嚼着口香糖刚接起，喻子哲大惊失色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不是，哥，你你你、你要去隔壁职高干嘛？打、打人？你不是从来都懒得理那些人，不主动找茬吗？”
季航和隔壁职高有过节，高一的时候就有了，为什么打架不清楚的了，反正时间久了打着打着也就习惯了，但大多时候都是隔壁职高主动来找麻烦，少数是李庞那群人气不过去找回场子。
但，很少有人知道，约架的里面季航从来没主动提过一次。
“现在想了。”
“别啊哥，你要不再考虑考虑？难道是前两天检测出alpha太激动了，精力没处发泄吗？”喻子哲想他哥是不上次被骗是omega，这回又检测出alpha，两者起伏太大，太过高兴想找地儿发泄一下。
事实正好相反，虽然上次基因检测出的结果是alpha，但只有季航知道，这不过是他花一千块瞒过的假报告，他自己根本感觉不到一点alpha的信息素波动。
而且他这两天也不嗜睡了。
他觉得他应该是完成分化了，等药剂的药效一过，便会显露出原本的omega。
季航嗤了一声：“下午五点十分，职高后门那条街，来不来随你。”
季航没找李庞他们，要不是不想喻子哲回头告诉小姑，他连通知都懒得通知一声。
另一边，高三一班最后一节课因为语文老师生病改了自习课。
本来一班的纪律是不用管的，但谢长宏想到他们班这次多了季航，不放心的去了趟班里，就看见全班学生都老老实实地坐在位子上看书做题，唯独季航的位子上空空荡荡：“季航呢？这么快就开始翘课了？”
同桌宋顺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恨不得把自己埋起来。
谢长宏忍了忍没忍住，对着江祇说：“你去把他找回来。”
……
二中和职高就隔了两条街，下午五点，就是隔壁职高放学的时候。
职高后门口有个荒废的街道，家家都写了一个拆字，去年的时候开发商见这儿靠近学校，打算拿这块儿建立一个综合性商场，再建几块学区房，结果有两家钉子户赖在那儿不走，这开发就暂时搁置了下来。
这倒是方便了不少学生，职高的人喜欢在这儿约架，季航以前也喜欢从这儿岔过去直接到二中。
到了地方季航都不用说话，从后门翻墙跳过来的几个小混混就看见了他，嘴里操骂了一声：“是二中的季航！”
季航抬眸也看见了对面的几人，正是那几位习惯性翻墙也打过架的熟面孔。
他吐出口香糖，直起身：“打吗？”
冷不丁听见这么一个带着冰渣儿的字，几个穿着职高校服的小混混当即就以为有诈，结果看了一圈发现季航真就一个人，喜了：“上，他旁边没人！”
小混混都是逃课打架的主，一拳一掌打的是毫不留手，尤其季航现在只有一个人，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更是憋着劲儿的往上冲。
江祇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穿着黑色T恤的少年嘴角破了血却还死死地揍着对面的几人，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
江祇想到了校霸一打五的传言。
原来不是传言。
挺狠一小孩。
可能是对面的人太多了，少年每打两下就会挨一拳，但他除了避开要害部位，对其他挥来的拳熟视无睹，全凭着一股狠劲让对面的人发怂，用的都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儿。
当季航放倒最后一个人，身子轻微摇晃了一下，一转头就看见了走过来的江祇：“你……”
刚一开口，身后破空声响起，倒地的一人拿起一块转头就冲了过来：“操/你妈——”
遒劲的手腕拦下了挥来的砖头，江祇抬起一脚轻松地将爬起的人又踹了回去，完事儿后拍了拍手上的灰，对着季航说：“打完了？”
季航回头看了眼，皱着眉：“你怎么在这？”
江祇没回他，低头看了看手表，像是来领自家坏学生的家长，点头：“行，打完了就走吧，还有二十分钟放学，回去大概还能上十分钟课。”
季航：……
你是魔鬼吗？
可能是他的语气太过于自然，也可能是他的双手插兜转身就走的样子半点儿都不像好学生，反而像是跟季航一起来打架的同伙，又或许是身上被打的地方还疼得紧懒得思考，没事干的季航晕晕乎乎地就跟着走了。
然后……然后，他走到了谢长宏脚边？
季航缓缓转头：？
江祇不紧不慢的说：“老师，人找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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