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草场,一轮离地面很近的圆月投下淡蓝的光辉;那个绝美的银发男子背光而立,静静的看着我,金眸宛若流金。
在说出那句话后,我就后悔了,移开了目光,轻咳一声,试图转移话题:“我是说,是的,您美得倾国倾城沉鱼落雁赛貂蝉静如芙蓉艳如牡丹如梦如幻风中凌乱。”
不过,我想他并没有听我口胡的耐心,在我还在艰难的组织着语言时,他就面无表情的向我走来,与我擦肩而过时,他顿了顿,说:“明天选不出路,咬杀。”
我瞬间凌乱了一下。
——先生这是威胁吗?还有口胡您被雀哥附身了吗?
我目光复杂的看着宛若被中二大神附体的男人消失在树丛背后,这时,原本还在挺尸的独眼小妖大叫一声“得救了”,随后一挺身爬了起来。
“……请不要这么看着我。”我面无表情的对上它过于□□的目光,“如果您想说什么‘啊啊斑大人居然会带着一个人类’之类的请闭嘴。”末了,我又补了一句,“当然,我也不是他的姘头,我对人兽没兴趣。”
它的脸瞬间便秘了一下:“想也是……不过你一定有什么利用价值斑大人才会带上你,要不是追不上姑获鸟……”
我抿了抿嘴,虽然它说得没错,但突然对“利用”这个词不爽。
“肉盾万岁。”我举起一只手淡然的表明了自己的身份,随后向小妖走去,阴影在一瞬间压向了它,“还是说您对人体GPS有意见?我们包邮不退哦亲。”
“啊……”它一脸惊恐的看着我带着面瘫脸用着淘宝腔,我站直身微挑眉看它,显得有些恶劣的样子。
“不过……还是要请您一定好好协助斑大人!”小妖突然后退一步五体投地,那一个撞在地上的头槌看着我都疼得抽搐了一下眉角。
“……最近姑获鸟也不知道怎么了,竟敢挑战斑大人的底线,还伤了很多斑大人手下的妖怪,所以斑大人才会追杀她的……”它爬起来,带着一脸撞出来的血激动的跑到我身边,看着无比渗人。
“啊,我知道。”我打了个响指,“家犬护地嘛。”
“请不要这么说斑大人!”它突然开始愤青的掀桌,“斑大人虽然很自大性格有时很恶劣喝醉了就还很喜欢闹事,但……但……”
“但他永远是我们敬爱的斑大人~~~”我双手抱胸尖着嗓子,如怀春少女般帮词穷的它说完了下文,随后又瞬间面瘫,“……这样?”
“没错!”它振振有词,正欲拍打身上的灰,眼睛突然一亮,“呀~~~是斑大人的鞋印~~我要带回家裱起来~~~”
“你够了……”我看着正欲脱衫把纪念品收起来的小妖,捂脸。
“总之,请帮助斑大人吧。您可以看见我们,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它停止了爆衫行为,抬头说道,“因为……斑大人一直都是一个人啊……”
“……”我静静的看了它一会,突然开始面无表情的捧脸做诡异的害羞状,“……哎呀您太高估我了人家会不好意思的。”顿了顿,我蹲了下来,与它平视:“我尽量吧……那蠢鸟毁了我的春哥图(什么时候?)嗯……对,我要中二的复仇。”
“春哥是谁?”小妖一脸呆滞的问。
我目光淡然的抬头,忧伤的望向星空。
“那是……我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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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才睁开眼,我就看见两根……看起来像是手指,其实指甲尖得说是爪子也不过分的东西。
“醒了?”银发男子淡定的收回手,面瘫中带着一丝中二,拽得跟二万五似的,“还好,没让本大人亲自叫醒你。”
“……会死人的!会死人是啊先生!”想起那两根直□□双目而来的手指,我终于开始不淡定的头顶十字咆哮。
“可以了,我给你的时间够多了。”他一把拎起我,把我丢到昨晚的十字路口边上,“选吧。”
我站定,身躯一震,面瘫脸垮塌,带着有点肉疼的表情转头看向那个男人。
天已经亮了,天际的云泛着卷边,晨光带着些许金色,透过早春的新绿洒入丛林中。一袭狩衣的年轻男人站在微醺的晨光中,长长的银发流动着水银般的光泽,妖纹在那双狭长的金眸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妖艳。他抱着手臂站着,看似漫不经心,但周身的气场已凌厉起来。
——凶兽呢?坐骑呢?好吧,我承认在美男的惊吓中醒来还是头一次,在白天把那张牛郎脸看得更加清楚了后,我的人眼也有一瞬的闪瞎,但何必呢……何必顶着张人皮这么明显的放杀气来欺压女性呢?您确定您现在是要去干架而不是去卖笑吗先生……
“……你那是什么表情?”他淡淡的抬眼,抱着臂活动了一下脖子,骨骼间发出清脆的响声,“一直保持真身的话……我想,对于一只鸟,没这个必要。”
“……您请便。”我努力稳住表情,慢慢吐出一口气,把头转向那两条未知的道路。
心里突然有点乱。
——又来了。我微敛住眉吸了口气,眼角的余光瞥向四周。
——总觉得有什么在……而且一直在妨碍我。
微凉的山风拂过山林,将几片新叶卷上苍穹,带来一片“沙沙”声。我突然侧过了身,神色骤然一冷:“那边……”
话音刚落,银发男人的身影就瞬间消失在了空气中,下一秒,他高挑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一个角落,神色冷峻,杀气骤然迸发,五指并作刀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重袭下。
“轰——!!!”
一棵粗壮的树猛然断开,缓缓倒下,狠狠地砸在开裂的地面上。
——……好暴力……果然是凶兽。我的表情再次有一丝凌乱。
他的银发和袖摆在尘土中飞散,表情依旧冷酷。优雅的落下站定后,他冷哼一声:“逃了吗?”
风拂树林,周围一片寂静。
我突然感到那种无形的压力消失了,连忙捡起弓箭,凭着感觉指了一个方向:“先生,我觉得是……”
“那边吗?”他微侧过头,些许发丝在他的脸上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下一秒,他的身影就骤然向我压近,随后,一只手臂有力的搂上我的腰。
周围的景物快速倒退,我还努力着把长发撩到而后以挽回形象,但当斑带着我穿过树丛时,一根树枝“啪”的抽到了我的脸上,我的脸色彻底青了下来。
“斑先生……”我再次试图就姿势和颠得想吐的问题和他交流一下。
“闭嘴。”他一记冷刀眼横过。
我木然的回看了他一眼,随后默默地移开了视线,继续在他的手臂下装麻袋。
——嗯,妈妈说过,迎风说话会咬到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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