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迦回了趟家。
她本应是世间娇纵女子,永远是一副傲雪凌霜的模样,妩媚动人,腰肢纤细柔软,是只昂贵的猫。
可当余迦母亲竹瑜打开门时,映入眼帘的却是个拘谨的、双手交叉放于身前,面色有些苍白的女孩儿。
她瘦了不少,可透过那双眼睛仍然能看出先前的娇媚与动人。
余迦,她的女儿,余迦。
这个一年没有回家看过她爸妈的小白眼狼,余迦。
“妈。”看着竹瑜那张温润柔和的脸庞,余迦鼻子一酸,眼泪凝聚在眼眶里。
竹瑜错愕了一瞬,眼泪“哗”地落下,紧紧抱住了日思夜想的女儿,嘴上依旧不饶人:“小白眼狼,住校一年没回过家了,你也不想我们是不是?”
余迦闻言苦涩笑笑。
住校一年。
根本不是,她撒了滔天的谎,这一年待在陈肆的公寓里,被囚禁,被禁锢,可一句都不敢跟父母说。
“余溯,你快来看看谁来了!”竹瑜在余迦脸蛋上狠狠亲了一口,扬着脖子冲房间喊了一句。
余迦一愣,她父亲。
余溯向来是个严肃的人,从来不苟言笑,她小时候很怕他,他对她做出的付出从来都是闭口不言,直到一年前那天,她跟父母说她可能要住校一段时间,余溯的眼泪突然就下来了。
他以为是他自己对她太过于冷落,让她不想回家。
他那日找她说了很多,那天是他第一次说这么多话,也让余迦知道这个父亲是有多爱自己。
他与母亲竹瑜是有一段很唯美又很虐心的爱情故事的,就连她长大后余溯的爱也没有变,余迦时常看见余溯吻竹瑜的脸庞,他很霸道地攻击她,在她的嘴唇上随意亲吻。
余迦看到后,总会脸红。
只不过那一年她遇到陈肆,人生大有改变。
她只不过随意撩拨他,没想到少年就缠住了她。
她总是气急败坏叫他滚,让他去死,找尽各种办法来气陈肆。
于是她不再回家,找借口说要复习,然后一夜泡在酒吧,左手一个牛lang右手一个牛lang。醉得发酒疯,醉得纸醉金迷,开一个暧.mei的房间,在房间里呻.yin到每一个早晨。
陈肆总能轻易找到她,黑着脸把她从房间里抱出来,狠狠揍那几个牛lang拳头,一言不发地抱着她柔软的身体离开。
第二天她总是醒在自己家里,竹瑜会一脸担忧凑过来,余迦下意识往自己身上看,她的衣服正好盖住锁骨处的一片吻hen。
然后她会恍然意识到,这是陈肆干的。
她总会撇嘴,在心里骂一句:干他妈的,多管闲事。
然后再出去纸醉金迷,再被陈肆抓回去,第二天继续浪。
后来她总算有所消停,是因为那天早上她躺在酒店,锁骨上一片吻痕hen,恹恹地眯着眼睛睡觉时,陈肆破门而入,脸色很苍白。
他没再像以前那样冷着脸,一言不发。
他病了,发烧发了三天,依旧没退。
他说:“余迦,求你别这样。”
她浑身一颤,再也没再干过这种事。
再后来……
余迦正想着,就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抱住,思绪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她听见余溯很磁性也透着低沉的声音:“迦迦,吃饭没有?”
她心里一暖:“还没有呢。”
余溯低眸看她,她眼里一片生机盎然,生生不息。
他指指饭桌,半开玩笑:“你来的真是时候,阿瑜刚做好饭。”
他偏头看向竹瑜,眼里闪过一抹戏谑,竹瑜半嗔怪地推他一下,引得他低低地笑。
“秀恩爱,死得快!”余迦做了个鬼脸,走到饭桌边坐下,夹了一筷子排骨,放进嘴里慢慢地嚼。
已经是晚上,夜很凉,窗外几栋楼纷纷灭了灯,一片寂静。
而这栋暖心的房子里,却洋溢着温馨的气息。
三个人一个喝酒畅言,一个闷头严肃吃饭,一个笑意绵绵。
“迦迦,今天回来之后,明天是不是又要去学校住校了?”竹瑜抿了一大口酒,烈得眸子微微眯了。
余迦莞尔,抿唇摇头:“不。我不住校了。”
竹瑜有些诧异看她,余溯也微微抬起头。
“住校没意思,还是回家好。”余迦轻笑解释,在饭桌下捏了捏自己发凉的手指。
“好,好。”竹瑜很欢喜,但又蹙了眉头,“你啊,瘦了不少。没好好吃饭是不是?”
余迦笑,漫不经心点头。
是啊,天天在陈肆的视线里活着,能怎么好好吃饭呢,食不知味。
“回到家了,妈给你养得白白胖胖,我们家余迦底子也好,生得好看,多亏我了。”竹瑜戏谑地笑,话落抬眼看看正吃饭的余溯,笑意绵绵。
余溯勾唇浅笑:“多亏阿瑜,阿瑜的功劳。”
欢声笑语,欢天喜地。温暖,温馨。
余迦知道,这是她最想要的生活。
可心里有一点空,有一点窒息,让她反应不过来似的难过和痛心。
她夹了块糖醋肉,舌尖化开细密的甜,融化掉心头那一点没来由的情绪。
傍晚,余迦躺在床上,枕头很柔软,她将手枕在脑后,浅浅入睡。
这是个大梦。
那是陈肆终于暴怒的夜晚,他将她带回家,将她粗暴甩到床上,她看到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不停地颤,他大抵是被愤怒冲破了头脑,裤子被他胡乱扯开,猛地跪在她身上。
她没什么感觉,舒服地直哼哼。陈肆的床很柔软,这时他还没有蹂lin她。
那是后半夜了,他开始逗弄她,想看她求他与她承huan。
可是她没有,她醉成烂泥,浑身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
她听见陈肆在她耳边嘶吼,像露出爪牙的野兽,狂暴,易怒:“你不是很喜欢找牛lang?”
“余迦,求求我,。”
“余迦,你真他妈贱。”
那夜她被他蹂.lin得面色都潮红,房间里充盈着暧mei气息,还有不知名液体的难闻气味。
她听见他不停地说:“为什么?”
“余迦,为什么?!”
她嘲讽地笑。
她以为他的意思是她为什么不是雏,可是很久之后她才知道他的意思。
他是想说,为什么这样折磨我。
她睡得朦胧,□□chao湿,黏腻腻的很难受,半眯着眼看陈肆,他坐在床头,眼神很空。
他抱着头,模样很痛苦,眉头蹙成一团,手指深埋在发间,将柔软乌黑的发揉得乱糟糟。
他手臂上青筋暴起。
他痛苦,痛苦余迦对他的折磨,痛苦自己爱上她这么个狐狸精。
他早已被他的光推入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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