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迦醒过来时，看见陈肆在定定地看着她发怔。
她笑了下：“陈肆，发什么呆呢？”
他回过神，撞进余迦的笑容里。
“没什么。”他说。
场面安静下来，余迦目光忽然就瞥到自己还握着陈肆小指的手，连忙将手抽走，耳尖悄悄地红透了，烫得惊人。
陈肆看着她，眼眸深邃。
“我们……”他薄唇动了动。
余迦：“啊？”
“我们现在，是在交往么？”陈肆说完，舔了舔干燥的唇，抿得很紧。
他竭力掩饰紧张，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余迦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指，嘴唇张了张，好不容易吐出完整的字句：“……是……是吧。”
他伸出右手，食指挑了挑她的下巴，喉结上下滚了滚，目光很坚定：“余迦，我们是不是在交往？”
有……有点严肃。余迦抹了把汗，声音很小：“应该……是的。”
陈肆顿了下，摇摇头：“你坚定一点行不行。”
“我们在交往……”余迦捂住红透的脸，“我们就是在交往的啊。”
时间停住，空气中的细小灰尘也停格在原地，余迦很心虚地偷偷看向陈肆。
——忽然，他凑过来，手指挑着她的下巴，在她粉红如水蜜桃尖儿般的唇上吻了下去。
他吻得又凶又横冲直撞，余迦口腔里泛着很好闻的苹果清香，他的舌恶作剧一般舔遍她的唇齿，冲进她的城池。
唾液相交，余迦红着脸，感受到了少年口里好闻的薄荷味。
两条属于少年少女的舌头交缠在一起，跳着优美的华尔兹，少年忽然停下，一点一点舔.舐少女牙龈里侧。
很甜很甜。
像是蜜蜂采摘蜂蜜，余迦的唾液都是甜的。
他终于松了口，快要窒息的余迦终于能喘口气，被吻得脸红心跳。
“余迦。”陈肆叫她。
余迦捂脸看他，气哄哄地：“干嘛？！”
“亲我一下。”他指了指自己的脸颊，并没有为难她亲嘴，只是笑得很坏，像是痞子。
余迦梗着脖子，就是不亲。
陈肆懒懒地躺在病床上，问她：“真不亲？”
她不答。
“真不亲的话，就换我亲你了哦。”陈肆笑着说，手指捏了捏余迦的脸蛋，语气低了下来，“好了，就当补偿我这根食指，行不行？来亲一下。”
余迦心猛地一震，忽然眼睛酸涩了一下。
她凑上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很轻，像是蜻蜓点水。
她原以为陈肆会不满足，会愤怒地让她重新亲一下，可是当她看向他，却发现他又一次笑了。
他伸出手指摸摸被亲的地方，然后将手放到唇边，轻轻吻了吻手指。
余迦看懵了，陈肆却挑着眉笑：“间接性亲吻。”
撩爆！！
余迦的脸再一次红了，连忙拿起桌面上一个红透的苹果，装模作样地拿削皮刀削：“你吃苹果吗？”
“你削给我吃。”他懒洋洋地回答。
“我现在就是在削给你吃啊。”
“这样啊……那你喂给我吃好了。”
余迦：“……”
一只红通通的苹果削完，露出里边雪白的果肉。余迦将苹果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用牙签插起一块放到陈肆唇边。
他一字一顿：“喂，给，我。”
“你！”余迦恼羞得不行，站起身，一张小脸红得就跟刚刚那没削皮前的苹果一样，“你爱吃不吃！”
“好了。”陈肆见状也不想再逗弄她，咬下那块苹果放到嘴里嚼。
这个苹果红倒是红，就是不怎么甜。
反倒有点酸。
陈肆想到什么似的，瞥了眼余迦红透的脸颊，忽然笑了。
她简直就跟这苹果一样。
喂了几块后，余迦有些心不在焉，陈肆勾了下余迦的手指，指了指她果盘里切好的那些水果。
“你吃一块。”他不由分说拿起牙签插了一块苹果，余迦咬住苹果，将苹果吃进嘴里。
然后，陈肆蓦然间将她拉近，舌头再一次悄悄潜入她的口腔，掠夺一番后，慢悠悠地将那块余迦还没来得及嚼的苹果卷进自己口腔。
“这下就甜了。”陈肆将苹果咬得很响，目睹余迦再一次脸红的过程。
＊
陈肆和余迦在医院过了新年。
新年这天，窗户外满是灿烂的烟花，还有爆竹噼里啪啦的声音，震耳欲聋，却听到的满是幸福。
余溯和竹瑜给余迦打电话：“迦迦，你不回家过年了？”
“爸，妈，”她还有些犹豫，看了眼一直望向窗外的陈肆，下意识地往下说，“我不回去了，我还有点事没处理完，大年初二我回去，行吗？”
“注意安全知道吗？小姑娘家家的新年在外面游荡，会被人当成孤魂野鬼！”竹瑜笑着打趣，不忘教育一下余迦。
聊了几句后，余迦挂了电话。
她往陈肆身边走。
“打完了？”陈肆听到脚步声回过头，余迦正在笑，她今天精神似乎很足，穿了身很清爽的长衣长裤，衬得她人高挑出众。
余迦点头：“打完了。”
陈肆看向窗外，过了一会儿，没头没脑来了一句：“你知道有爱运动是什么么？”
有、有爱运动……？
余迦脸瞬间爆红，撇开脸，不想回答这么色眯眯的问题。
她转移话题：“你吃饺子吗？”
“吃。”他说。
“我去外面买吧……”余迦想起什么，“啊，今天新年，店铺都关门了。”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怎么，一个小护士出现在病房门口，手里捧着一盘冒热气的饺子，欢天喜地地叫着：“哥哥姐姐新年快乐！这是我们医院包的饺子，每个病人都有份的！”
余迦立刻笑开了，连忙接过那盘饺子，重重道谢。而被说成“病人”的陈肆脸瞬间黑了。
“回家过年。”他喉结上下滚了滚，声音有些冷，“别住院了。”
余迦制止他：“不行，你那伤口再感染的话就不是高烧这么简单了，你知不知道，会死人的！”
“我没那么弱鸡。”他瞥她一眼，很不高兴地说。
她拆了双一次性筷子，夹了个饺子塞到陈肆嘴里。
余迦软软地往下说：“阿肆，听话，好好养伤才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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