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与混乱的平衡，我知道，此刻自己的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必须谨慎。
因为这些来自各国的S级叛忍，他们可不是随便会遵守规矩的人。
“哈？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
歪着头咧着嘴，那名来的最迟的青年忍者，显然没有经过任何的思考与判断便直接开口质疑。
飞段……成员中的“刺头”吗？双眼微眯，我已经将这号人物记在了心里。
“飞段，注意你的语气，得罪了她首领会不开心的。”
站在飞段身边的蒙面男人，地怨虞角都沉声提醒道。
表面上是在劝飞段，实际上却隐晦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同时也从侧面试探佩恩是否偏向于我。这个角都倒是有点意思……
“一来就要给我们立规矩，未免也太过自信了吧？”
说话的是身负大刀鲛肌的鲨鱼脸忍者，干柿鬼鲛。
不能任由众人的不满就这样叠加下去，正当我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意外之人却替我开了口。
“既然是一个组织，那就必然有自己的行动准则，我倒是觉得不妨先听她讲讲这规矩到底是什么，然后再给予评判也不迟。你们说呢？”
替我解围的人是大蛇丸，而效果显然也不错，众人的情绪被暂时安抚，就连飞段也撇了撇嘴没有继续吵嚷。而后，大蛇丸暗金色的竖瞳向我看了过来，这……算是在表达友善吗？
即便满头雾水，我也只能继续自己的计划。
“我要求的规矩不多，一共就三条。第一，成为晓组织正式成员后不得随意退出。第二，正式成员之间不得相争致死，如果真的有不死不休的矛盾需要解决，必须上报首领统一处理。违反者将遭到组织其余所有成员的追杀。这两条你们没意见吧？”
没有人对此表示质疑，毕竟无论是哪个组织，这两条都是比较基本的要求。而我真正想强调的也不是这些。
“第三，晓组织成员在任务目标以外的行动之中，必须尽量避免造成大规模人员伤亡……”
“避免伤亡？！那我还怎么痛快的杀戮啊！？这根本是违背了邪神教教义！”
根本没耐心听我说完，叫嚷声便急躁了起来。飞段手里捏着自己的邪教项链连声质问。
“这可不行呐，没有恢弘的壮观的破坏，那还怎么向世人展示我艺术的价值，嗯？”
梳着米黄色冲天辫的迪达拉，他又张了张口似乎是想补充些什么，但是却被身旁的蝎用眼神阻止了。
看来他们两个倒是挺适合分在一组的，心中念头闪过，但接下来更尖锐的质疑却容不得我有一丝一毫的放松。
“我想知道你所说的大规模究竟是多大，有具体的数量限制吗？要知道，在数字上的故意模糊是最大的不负责任。而且，我还想搞清楚……”
角都一双泛着异光的绿瞳紧盯着我，双手抱臂，下巴微微扬起，不满中渗透着轻蔑。
“这规矩，究竟是你个人的意思还是首领的意思？”
一句话将争论的焦点从我身上转移到了天道身上，与此同时，长门的声音也通过我的唇钉传入了脑海。
……
“小南！你知道这群叛忍都是些什么人，有些要求不宜操之过急。”
……
成员们接二连三的反对已经让我心中多了几分迟疑，此刻我突然间有些后悔。正是因为担心长门反对，我才没有事先告诉他自己的打算，现在看起来果然还是太草率了吗？
“晓组织中应该包容不同的声音，在给出我的意见之前，其他人还有谁想说些什么吗？”
天道开口，象征性地留下了几分回旋的余地。然而……
“我支持她的观点。”
打破僵局的声音来自另外一位年轻忍者，那赤红色的双瞳，与我的目光瞬间交错而过。
“鼬，你跟着搅和什么？”
干柿鬼鲛奇怪地问，似乎在他的印象里，此时的宇智波鼬应该什么都不说才对。
“认真思考的话，她的想法并非没有道理。无论是对于组织还是成员个人来讲，都有必要遵守这个规定。”
即便脸侧有两道不浅的法令纹也很容易判断，宇智波鼬的年纪真的很小，绝对不会超过十五岁。但是他一开口，在场的人却没有一个会把他看做是小孩子。
“从个人的角度讲，任务中造成大规模无效的杀戮与破坏不仅耽误时间，而且极易引来更多的敌人，平白增加了任务失败的风险。从组织的角度讲，晓是一个潜伏在暗处的小规模组织，在目前这个阶段不宜浮上水面，成为五大国的重点关注对象。不计后果的杀戮与破坏，可能会影响到整个组织最终目标的实现。我想这些道理，大家不会不明白。”
直到鼬表达完自己的意思，重新沉默站定，没有一个人从中打断。一夜间屠尽族人的少年忍者，令众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这其中就包括我。
难以置信，因为实在是没有料到，竟然有人将我事先准备好的说辞给讲了出来。要知道为了考虑怎么说服这些目空一切的叛忍，我可是足足头疼了一个上午的时间。
“我也支持这个观点。”
出乎意料的事情还在继续，大蛇丸饶有兴趣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竟成为了第二个支持者。
大蛇丸之后，蝎与绝也相继表示了支持。转瞬之间，认同我想法的人就超过了半数，虽然发生了很多意料之外的事，但事情的结果却意外地向着我所期望的方向发展。
“其实，只要把事情做的干净一些，自己惹得麻烦自己处理好了就行。相信这点要求对于大家来说并不算困难吧？”
大蛇丸再次开口补充道。
干柿鬼鲛轻哼一声以示默认，而角都也点了点头。
“这样的话，倒也不是不能接受。惹下的麻烦太多就不能安心赚钱了。”
“那就没问题了！我的艺术所过之处，才不会留下任何麻烦……嗯！”
又得到了迪达拉的认可，我觉得时机成熟了。
“既然大家都认可这些要求，那么我……”
“开什么玩笑啊！！这和你们事先承诺好的不一样！”
三刃血镰落地，尖锋破入地面，飞段紧握着镰刀的长柄指着我高声喝问道。
“晓组织不是给叛忍提供庇护的地方吗？加入了晓组织我不是就可以随心所欲的杀戮了吗？现在搞什么限制杀人的规定啊！”
“你的意思是说要在外面随便惹麻烦，然后让组织所有人给你擦屁股吗？”
绯流琥中传来了蝎低沉沙哑的声音，一句话便将飞段置于了众人的对立面。
“那该怎么办？！如果我无法及时献上足够的祭品，邪神大人可是会生气的！”
仿佛丝毫没有意识到局势的变化，飞段依旧在无理取闹，没完没了地吵嚷着自己的邪神教。
无论拥有什么特殊能力，此人不足为惧……
内心平静如水，但是脸上却露出了愤怒的表情，我有意压低着声音狠厉出言。
“邪神教、邪神教，我忍你很久了！明明是自己想要杀人取乐，还非要打着什么宗教的旗号。飞段，你自己都不觉得可笑吗？”
“你……！你……！你竟敢……”
自己深信的教派被人诋毁，飞段竟气的一时间没说出话来，然而我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我有什么不敢？一群钻汤之国下水道的闲散垃圾组建的教派，你们的教友们都识字吗？不会连教义都是找别人代笔的吧？”
“你这可是对邪神的大不敬！邪神大人……”
“邪神大人是个什么东西？你牵个绳子把它拉出来溜溜，让我也见识见识这邪神究竟长了个什么损样！如何？”
挑衅似的朝飞段勾了勾手指，而飞段也丝毫没有辜负我的期待，就像一只被抢了骨头的疯狗一样，举着镰刀冲了过来。
“你找死！！”
——扑通。
血镰脱手，飞段的身体借着冲劲一头栽倒在地。而在他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位橘黄色长发的儒雅男子。
人间道。
六道分\身之一的人间道背对着我站在洞穴的中央，他抬起的右手中正捏着一个人型虚影。
飞段的灵魂，被抽出来了……
即便在场的忍者都是饱经世故的忍界翘楚，此刻也难免心中一颤。
“请允许我为小南刚才的无礼之言向你道歉。”
天道缓步来到飞段的灵魂面前，微微欠身。但即便此时，人间道的手指也没有丝毫放松的迹象。
“小南……无论别人对神明是多么无知，也不要随意取笑他人的信仰。道歉吧。”
“是。”
我调整好自己伪装出的愤怒，恭敬地向天道点头，然后致歉。
“飞段，我为自己的莽撞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
当然，这声道歉中难免透着几分傲慢。
“好了，如果你愿意原谅她的话就晃一晃你的灵体。”
飞段的灵魂并未经过锻炼，所以无法发出声音，只能用这种笨拙的方式做出回应。而人间道也在将飞段的灵魂塞回了他的身体后，嘭的一声化作一团白烟。
“……真是倒霉……”
从地上爬起来，又恨恨地将镰刀握在手中。飞段口中小声咒骂着些什么，正当他打算拖着镰刀走向一旁的时候，我突然说话了。
“为了表达我的歉意，不死的飞段……我允许你将我当成祭品献给邪神大人，如果你有那个实力的话。”
“你确定？！”
几乎将自己的脑袋拧了一百二十度，飞段回过头来，双目中闪动着兴奋的血红色光彩。
战斗，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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