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赵瑟瑟吃了些许糕点果子,净了面后,齐衡推门而入,他换了一身暗红蜀绣织金绫袍,内着白裳中衣,他靠近时,身上不仅没有浓烈酒气,倒还散发着淡淡草木清新的香味。
哎,这难道美男就是不一样,喝了酒也跟旁人不同,还自带体香。
赵瑟瑟狐疑地又嗅了嗅“你没喝酒吗?”
不应该啊……
齐衡先下倒有些局促了,他低眸小声道:“喝了,我怕熏着娘子,就先沐浴更衣后方进屋的。”
竟听出了一副可怜巴巴的感觉。
“嗯,本县主很感动,诶,对了,你坐啊,杵在那里做什么?我也不会吃了你。”赵瑟瑟拍了拍床榻。
“是……”齐衡很规矩地坐在了她身边,赵瑟瑟看见他紧张地不行,长长的眼睫毛不停地颤动着。
突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害羞的应该是她吧,他一个1米8的大男人,害羞地跟个小媳妇一样,这合适吗?合适嘛!嗯?
“郎君,别发愣了,呐,合衾酒。”
“啊……是。”齐衡接过她递来的清酒,慢慢送至唇边,两人四目相对饮下合衾酒后,然后慢慢靠近,两只酒器之间连着一条长长的红线,随着两人距离越来越近,齐衡的脸颊也愈来愈红。
“礼成。”
近在咫尺的少女将两瓣酒器扣在一起,扬眉狡黠笑道。
侍婢和宫中女官说了吉利的祝词后,偷笑着关上了门,退了出去。
先下室内只剩他们二人。
赵瑟瑟倾身,用却扇轻抬起齐衡的下巴,戏谑道:“郎君,先下要做什么,难道还需妾身教你吗?”
“齐衡好感度加10,欧耶!”
“娘……娘子。”青年双目泛着潋滟水光,不知是激动还是感动,修长的手指轻颤着抚上少女光洁的雪颈,然后按着她的后颈向前。
“唔!”唇边覆上一片温热,轻柔地辗转 ,虽然生涩,却温柔地像坠入了甜腻的蜜糖中。
却扇掉落在地上,无人关注。
连同新妆艳红的脂膏,晕湿叠加,织就成迷醉的绯红花雾,也不知落在了谁的唇上。
花雾渐浓,心火欲燃。
齐衡喘息声渐渐急促粗重,抵着怀中的额头,倒落红锦软玉中 ,惊起粉香海棠蕊。
玉炉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
“听闻郎君,尤善丹青?”
“是否擅长,娘子不是见识过了吗?”
“恰好我那刚得了一车上好的四尺绵连,嗯……配上你前些日子送我的绿丝紫檀,岂不美哉。”
“夜烧海棠,秉烛而赏,良辰好光景,不如画一个我可好?”赵瑟瑟慵懒地靠在软枕上,理了理下滑的纱袍。
“这般美景……自然需好生记录下才是。”
齐衡披衣起身,取来笔墨,就着龙凤烛火,俛着宽大的袖口,蘸墨,勾勒出美人的线条轮廓。
美人青丝垂落在玉枕上,香汗洇湿银红褙子,皓腕凝霜雪,只松松挽着条秋香色臂帛。
她面上残妆酡红,横波水眸,此般容色,真如窗外艳丽的夜海棠。
“画好了吗?”
“好了。”他搁置下笔,用镇纸压住美人图。
“齐衡好感度加20,当前85。”
“画是死物,怎有美人多情。”
秉烛春宵,结局是赵瑟瑟捂着腰躺了两天,敬茶时是齐衡馋着她的,不然她怕是跪下去就起不来了。
别一脸无辜,得寸进尺了是不是!
郡主娘娘笑的合不拢嘴,我谢谢您嘞,幸好嘉成身份尊贵,不然别说让这个严苛的婆婆有好脸色看,估计天天站规矩都是家常便饭。
但还有一个原因,齐衡中举了,受太后赏识,授官谏院侍御史。
年纪轻轻,仕途婚姻双收,可以说是意气风发,非常惹人惊羡了。
但赵瑟瑟却在心中默默叹息,按照剧情进展,她也快狗带了。
她冥思苦想,怎么能避开兖王叛乱呢,唉,活着太难了。
即使荣飞燕没有受辱而死,她与荣飞之间也没有摩擦,但叛乱还是必然的,那只是其中一个次要因素。
要她进宫时,她不可能装病或推辞,系统说原著的故事走向不可能改变,也就是说邕王一家必然会死在宫中,谁都无法改变。
这个世界不像上一个世界,死了就是真的死了,哪里找那么适合的身体匹配。
所以说,她不能死,她必须得在那日宫中机关算尽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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