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娶丞相不去相府求亲, 入宫做甚”看着在这耗了许久的齐将军,傅盈冉很是无奈道。
“丞相若是愿意, 末将何至于入宫求见陛下”
傅盈冉朝她摆手“朕可不管这事”
齐将军一听就急了, 朝她唤了声“陛下…”
“丞相告病休沐在家,估计是为躲你”傅盈冉说着瞥了她一眼, 低叹道“你到底怎么得罪他了?”
“末…末将不曾得罪他…”齐将军小声哼哼着,对上女帝探究的视线, 心虚道“私市那帮恶徒伺机给他下了药,大夫诊看后说等不及用药缓解…让…”
她这么一说,傅盈冉想起来了,暗卫好像确实来信禀报过此事, 只不过说的隐晦,她当时又忙于照顾那人和崽儿们便也没太在意, 听闻犯人都处置了就没再细问,现下听齐将军提起,原来是这么回事!
山城私市牵连甚广, 周边县城几乎都被查出问题,丞相他们待了两个多月才堪堪把涉案人员尽数查处,结果一回皇城, 丞相就告病在家,还闭门谢客, 结合齐将军被拒之相府外的传言,这不明摆着就是在躲她吗。
“你在林太尉手下那么久,就没能懂点男子的心思?”
“陛下, 太尉比女子还要有气概…”
见爱将一脸憋屈模样,傅盈冉叹了声,朝她支招道“正门走不了,你就不会飞进去吗,平白浪费这一身轻功”
说罢也不等齐将军反应,直接转身朝外走去,赶着回墨蕴殿陪那人用膳。
入殿就见那四个小脑袋凑在她夫君肚腹旁挨个跟宝宝说着话。
听到动静,邱慕言抬眸看过去,见是她,眸里都溢满了暖意。
“可是他们将你扰醒了?”傅盈冉说着将那四个崽儿给拎下来。
邱慕言眉眼含笑的摇了摇头,护着肚腹撑坐起来吩咐榻旁的僅宇去传膳。
傅盈冉俯身揽住他的腰慢慢将他半抱着扶下榻,这人近来面子越发的薄,总不许她当着崽儿们的面抱他,只好扶着他缓慢行至桌案旁。
那四个崽儿已经乖乖等在桌前了,生怕自己闹腾被拎出去。
祠殿那又派人来寻小世子了,见安儿凑在自家夫君身旁可怜巴巴的望着她,傅盈冉颇为头疼的朝那宫侍说道“世子用了晚膳再回去”
四个小家伙开心的眉来眼去,一想到日后要有五个小家伙围坐在这,傅盈冉顿时一言难尽的望向那人圆隆的肚腹,轻轻叹了声。
抬眸见那人静静望着自己,傅盈冉忙换上轻快的表情,挤了一旁月儿的位置,揽着那人给他盛了碗羹汤,低哄道“趁着现在那崽儿没闹腾你,多吃些”
邱慕言捉住她覆到自己肚上的手,蹙眉道“皇儿很乖,陛下莫要嫌他”
“没嫌…”傅盈冉心虚的道了声,就听一旁的月儿朝她不满道“母皇你这样会挤着宝宝的”
傅盈冉直接把他拎起来放到对面的椅上,朝那几个兔崽子说道“好好用膳”
未免被赶出去不能和宝宝一起用膳,小家伙们皆乖乖的低头吃着膳食。
邱慕言好笑的看着那几个孩子,抬手给身侧人儿添了膳食,朝她柔声道“吃吧”
傅盈冉忙配合的扒拉了两口,见他饮着那没什么味道的羹汤,心疼的替他揉着胃腹,那人常年饮药早已将胃给伤了,只能食些好克化的膳食,如今有了身子自是更要小心照顾。
被那丫头揉着胃腹,邱慕言莫名就起了一丝异样的悸动,他孕后时常会因她的揉抚而这般敏感,想到此脸颊上亦起了红晕,按住胃腹上的小手不让她再动。
“怎么了?”傅盈冉朝他关切道,见他脸上起了红晕,忙将手探到他额上。
“臣无事,陛下快些用膳吧”
手掌下的温度确实还算正常,傅盈冉便没再追问,只乖乖食着那人给自己夹的菜,抬头看到雪儿那兔崽子将碗里不爱吃的菜悄咪咪的往身侧朔儿碗里夹去,抬手就啶了她脑袋一下。
“母皇~”雪儿捂着脑袋朝她努嘴唤了声。
“朔儿,全给她夹回去”
傅季朔乖巧的应了声,却是只意思下夹了片青菜去皇姐碗里。
不带这么护短的!
傅盈冉看着雪儿很是配合的把皇弟夹回碗里的青菜塞嘴里,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食着膳食,想要训她,可对上朔儿那乖巧模样,愣是没舍得开口。倒是身侧那人瞧见这幕,放下碗勺朝那丫头沉声道“雪儿,朔儿很多菜品食不得,你怎可这般随意给他添菜”
“父君…是朔儿…”傅季朔想要替皇姐挨了训斥,抬眸见父君沉着脸看来,忙垂首不再言语。
傅仲雪从来不怕母皇的戒尺责罚,唯独怕父君出言训斥,一来她顾着父君身子不好动不得怒,二来父君训话时,那模样确实让人心生惧意。他们几个,便是晨安王家的崽儿都有些怕他的,当然,他们不犯事的时候还是很喜欢黏着他的,尤其是他肚腹里现在有了宝宝,可把他们稀罕得不行。
满头黑线的看着那丫头主动自觉的把她剔走的菜挨个夹回来,傅盈冉忍不住感叹是她戒尺不好使吗……
对面的傅伯月本想趁机笑话一番,见父君淡淡扫了眼自己,忙乖巧的埋头用膳,想着待晚间回朝阳殿再笑话自家皇妹。
用了膳,几个小家伙又围着那人的肚腹同宝宝说了会儿话,然后才依次回去。
傅盈冉叫住月儿和雪儿,让他们推朔儿回偏殿,她本意是想让那两个玩心重的崽儿多陪陪朔儿,结果那俩兔崽子把人送回去就蹦跶走了。
宫侍把傅季朔搀扶到榻上,回头朝殿门外扫了眼,听不见动静,这才突然跪到榻旁,朝榻上那瘦弱的身影叫了声“小主子”……
东禹国郡爷府上,侍卫执着收到的信笺匆匆朝那人院里送去,老远的就听到撕心裂肺的咳喘声,还夹杂着些许呕吐的声音。
等他步入屋内,就见着府上一众侍从围在榻旁支撑的那人的身形不让他摔下榻来,而被他们搀扶住的那人此刻正伏在榻沿咳喘着低呕,事实上地上除了些许药汁根本就不见他吐出别的什么来,可他仍难受的呕着。
桓承翊见那黑衣侍卫进来,挥手示意榻旁的一众侍从退下,而后才忍着不适,咳喘着接过侍卫手中的信笺。
还未看清上边的内容,就突然泛起晕眩,索性闭眸将信笺递回去,吩咐那侍卫读出来。
侍卫依言将信笺上的内容读出来,而后朝主子问道“郡爷,眼下行动会不会为时过早”毕竟那孩子再聪慧也才五六岁的年纪啊,又如何体会得了血海深仇。
桓承翊按着额角摇了摇头,不能再等了,他怕自己撑不到替那丫头夺回属于她一切的那天了,还有孩子…倘若有幸为她诞下这个孩儿,便是看在他孩儿的面上,皇姐亦会保他们无恙的,届时他就算不在了,亦能够也走得安心……
突然一个侍从慌张的跑进来,朝主子说道“郡爷,歆夫人打碎膳碗伤着手了”
桓承翊急忙撑起身子,却又捂着肚腹摔了回去,忍着腰腹的疼痛急咳道“伤的可重”
“划了个口子,不深”
桓承翊一听便知是那丫头成心膈应他,气得他小腹一阵阵抽痛,喉间又起了腥甜。
“药…快去…”
知主子说的是那药性极强的安胎药,侍从顾不得禀歆夫人的情况,忙下去吩咐药侍煎药。
却不想主子连吐了两碗药后突然朝他们怒道让断了歆夫人的膳食,分明是发怒的语气,侍从不知为何却听出了委屈的意味,直到主子将刚饮下的药又吐了出来还夹杂着血,侍从吓得忙将黎先生请了来。
黎韫替那人诊着脉,眉越皱越紧。
“先生…孩…”桓承翊刚一开口就激烈的咳嗽。
“郡爷,草民还是那句话,不建议您将这孩子留下”
“不…还请…”这回倒好,不过三字竟咳得他背过气晕了去。
“先生,郡爷他可有碍?”侍从朝黎韫问道,不确定要不要向宫里传禀消息。
黎韫长长叹了声,何止是有碍,真要强行留下这孩子保不保得住命都难说。如今不过才三月就激得他体内旧患复发,再往后月份大了孩子抵着他脏腑岂不难捱,更何况他身子本就虚废已久,实在承不住这孕嗣之苦。
替那人行针缓了咳症,知是之前东凉国之行所受风寒不曾痊愈,黎韫皱眉朝侍从交代切莫再使他着凉,丢下药方便回去给师兄书信问及适合那人身体状况的安胎药方……
桓承翊醒来时已是深夜,他是被那阵阵呕意给激醒的,伏在榻沿吃力的呕着,侍从们跪在榻旁托住他的身子,还有侍从专门负责替他护着肚腹,就怕他肚腹磕着碰着。
“她…饿了么…”
侍从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答这问话,毕竟让断歆夫人膳食的是这主子,现下他这般发问,他们也代表不了歆夫人啊。
良久,那人缓了呕意,低叹道“罢了,给她传膳吧”
说罢竟止不住晕眩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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