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子当天就带着童磨给她的证物刀穗,和童磨去把证人全部找了过来,直接带到玉乃海道馆和齐藤秀洋对峙。
不知是不是童磨帮她提前宣传给了附近的家家户户,当时道场居然围来不少看热闹的人。
这也更好地帮助了秋子摆出证据。
当她举着齐藤的刀穗,嘶哑着厉声质问他当日行踪,以及摆列出人证口供后,她看到得是齐藤秀洋不敢置信的表情。
“我的刀穗......为什么会在那里!?”
“不可能,有人诬陷我!!”
齐藤秀洋情绪激动,面容扭曲。
“那你倒说一说,怎么证明你被诬陷了?”
秋子凌冽直视着眼前这个男人的双眼,男人立刻畏惧似的倒退了一步。
秋子不知道的是,当时大概是由于极度的愤怒,她那双异于常人的澄金色眼眸在阳光阴影下暗流涌动,仿若有恶兽就要破水而出。
男人的表情更仓皇了,他不能在众人面前失去信任,不然想必他那唯利是图的父上大人也不会帮助他,反而是重新选择一个继承人。
他激动地摆着头:“不、不是这样的!秋子小姐,你要相信我对你的...”
看到男人这副狼狈的姿态,她面无表情地转过了身面向了众人。
沉重地吐出一口气,以免克制不住自己在大众面前把刀劈到他的脑壳上。
“———总之,如诸君所见,刚才无论是我问出的任何问题,还是拿出的任何证据......他都解释不了。”
“他的德行不配成为我的丈夫,更不配继承我父亲的玉乃海道馆。”
“是的呢,我也这么认为。”
这时童磨才走了出来,这里本就站着他不少的信徒,一听见连教主大人都这么发话了,下面立刻有不少附和声。
众人鄙夷的目光以及吵闹的窃窃私语接蹱而至,齐藤双腿一直打颤,这个往日还总爱声称自己未来要成为能立下赫赫战功的武士的男人,实则性格像懦弱乌龟一样的男人,最终面对着众人的目光,腿软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口里还喃喃着:
“不对......是谁......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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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天,秋子就听闻齐藤被他的父亲接离了京都,想必是齐藤家不能忍受他们的长子在这里继续败坏自家名声,丢人显眼。
不知为何,或许是回忆着齐藤那张涕泪横流的蠢脸,出于一种莫名的预感,秋子奇怪地压抑住了自己想要暗中斩杀杀母仇人的欲望。
可不管怎么说,齐藤这个事件勉强算是暂时解决了。
但还有一个麻烦在后面,对于众人来说,齐藤的罪名只不过是代表齐藤从玉乃海秋子小姐的婚姻人选名单上被踢出去了而已。
但这背负份量不小的遗产的秋子还在那里。
什么,你说为何秋子非得出嫁?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秋子身为女性,无论她本人对道场真流了解多少,无论她是不是道场主的遗女,她没有资格传承道场。
除非她愿意让自己父亲的道场流落到一个她不认识的,毫不相干的人手里。
她若是带着这份遗产出嫁,倒也还算有着部分掌管权,不是吗?
不是吗,小秋 子?
似乎一切都按照他的构想顺利进行了。
当童磨向秋子委婉提出:“小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的话,可以嫁给我呀”时,秋子心情变得复杂,但她却莫名没有感到惊讶。
这次她能找出谋杀母亲的真凶,并且从齐藤手里夺回道场,确实是完全靠了童磨的帮助。
她承认自己并不是对童磨全然没有感觉,去年那个夏夜月下带着泪水咸涩味的吻,她其实并没有忘记。
当时她只是有点生气又有点说不清的尴尬,才会在第二天假装自己喝醉忘了一切。
可当秋子准备张开那动容的唇瓣,作出回应时,她的直觉告诉她自己:等等...再等等,秋子。
指控那日,她无意间看到了身边那些被童磨找来的“证人”中,有两个人手腕上佩戴着彩色的珠子。
如果没记错,这是万世极乐教信徒们经常携带的一种首饰。
童磨白皙的脸近在眼前,他长长的睫毛微微晃动,似乎有些迷茫为何秋子久久不开口。
秋子撇下了眼神,努力转移了视线。
打住,你这个憨批,不能被他的美色所诱惑了。
这小子有时候虽然难以察觉,但其实坏心眼还挺多的......
她努力地说服了自己,努力地抑制住了心底那一点灼烫感。
“啊,我突然想起来,彩绫姐姐昨天邀请我现在去她家学做菜呢,抱歉抱歉,我先走了......”
她用一个十分明显的蹩脚借口,匆忙转身就要离开,对童磨之前的问题似乎避而不谈。
童磨立刻伸手想要握住她的手,但秋子动作太快,他只触碰到了她的指尖,柔软细腻的感觉一瞬而逝。
秋子步伐飞快地离去了。
童磨愣在原地,总是似乎对一切事物都游刃有余,漫不经心的他,此刻蓦然感到一丝心慌。
像是有什么东西要脱离掌控。
这种感觉......
也是秋子带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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