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使不了坏

    让他使不了坏

    看着叶蝉衣那双倒映着自己略显苍白脸庞的眼,金九龄有一种错觉。

    ——对方已经识破了他所做的一切。

    如今这样,不过是猫逗老鼠,图乐着玩儿。

    某种程度上,金九龄还真是猜中了真相。

    “金捕头?”叶蝉衣继续笑意盈盈看着他,像是在等一个回答。

    金九龄努力压制住自己狂跳的心:“金某以为,叶姑娘所言有理。”

    对方句句在理,处处有辅证,他若说对方说得不对,那就显得蹊跷了。

    “不过这外面流传的故事,始终还是故事。”金九龄也不蠢,很快就想到了关键,“若是我们按照这里面所说的去寻找绣花大盗,万一……”

    叶蝉衣摆了摆手:“金捕头放心吧,没有万一,这本书籍,据我所知,那是根据知情人士审出来的内容整合而成。”

    知情人士?审?

    金九龄笑道:“原来如此。”

    果然,他们内部出了奸细。

    叶蝉衣眼中笑意不消:“那我们继续梳理……”

    她借着梳理的借口,不时还要问金九龄几句有关里面描绘场景的感受,能不能从中找到什么线索。

    一本两万字的小册子,愣是翻来覆去被读了好几遍。

    对于其他人来说,个中情节是越读越没有感觉,完全失去了令人尴尬的作用。

    可对于金九龄而言,多看一遍那劳什子的“蒙比”所作所为一眼,他都觉得后庭一痛,仿佛真有那么个混账,对他做过什么一样。

    他坐立不安,期间还尿遁了两次,又不得不重新回来。

    “大家看吧。”叶蝉衣引着众人梳理完,所有能帮助她“绘制”绣花大盗画像的细节,“这么一来,我们就能知道,铁秀身形瘦小、讲究、爱干净、图享受,擅长辨别古董字画,且极有可能混迹公门,熟悉公门事务。”

    胡扯到最后,连无情都觉得叶蝉衣所言有理。

    “叶姑娘说得不错,唯有这样的绣花大盗,才敢在运河停靠船只的地方,公然抢走船只上的珠宝。只因他自己本身,就对公门中人处理事情的安排,一清二楚。”

    铁手也点头:“若是他后来在公门之中,事事被人压一头,那么那个压着他的人,对他来说,无异蒙比于铁秀,都是一座他想要逃离的大山。”

    “又是自卑,又是嫉妒。”追命抱臂,撇嘴,“说来说去,不就是图个不值钱的面子。”

    金九龄:“……”

    这个包厢,他是一刻钟都坐不下去了!

    “既然已经得到了这么多消息。”金九龄面上依旧镇定,“不如我们继续顺着发现的痕迹,找一找那些珠宝到底在何处。”

    无情却道:“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行动不迟,距离世叔给我们的时间,还有半个月,应当来得及。”

    铁手也道:“是啊,大家都好好休息,总不能一直都不眠不休查案子。案子重要,但人也重要。”

    “两位捕头有见地。”叶蝉衣就喜欢这种给手下放假的好上司。

    他们下了酒楼,就兵分两道,一道回府衙,一道去酒楼。

    刚开好房间,三个大男人就站在叶蝉衣房门前,对着她露出三种不同感觉的笑容来。

    一人温润亲和,一人优雅亲切,一人潇洒可爱。

    叶蝉衣:“……”

    干嘛?

    花满楼脸上笑容温柔和煦:“方便进门一起聊聊吗?”

    叶蝉衣就知道,这事儿骗不过三个机灵鬼。

    “行吧。”她拉开房门,自己往里走,“最后一个关门。”

    陆小凤闻言,抢在楚留香之前,贴着花满楼后背往前走。

    楚留香:“……”

    幼稚。

    优雅香帅,伸手合门。

    叶蝉衣坐下,双手枕在桌上,主动道:“都看出什么来了?”

    陆小凤、楚留香朝花满楼点了点下巴,示意他来说。

    花满楼听到两人脑袋偏转的动静,已然明白,便开口道:“金九龄身上,是不是有蹊跷?”

    衣衣每次开始作弄一个不算熟悉的人时,往往都是那人身上有不对劲的地方。

    叶蝉衣斟了一杯清茶,推给花满楼:“花花可以更大胆一些来猜测。”

    花满楼叹了一口气:“金九龄便是那绣花大盗?”

    叶蝉衣没说话,只是很有深意地“唔”了一长声。

    这已是肯定。

    陆小凤:“……”

    为什么出问题的人,又是他朋友。

    楚留香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情道:“节哀。”

    陆大冤种双手扶头,不,他不太能节哀。

    大家都不能换个人霍霍吗?

    干嘛老逮着他一个人薅?!

    花满楼也无声拍了拍他肩膀。

    任谁知道自己的朋友,居然是这样臭名恶扬的人,都不会太高兴。

    陆小凤心塞了一阵,又重新振作,活跃起来。

    确认之前和四大名捕一起商议的计划,并不需要改变,他们就告辞了。

    从神水宫一路马不停蹄奔走归来,的确是一件很疲惫的事情。

    他们不想叨扰叶蝉衣休息。

    “老陆。”她忽然喊了一声。

    陆小凤下意识回头。

    一瓶透白琉璃装着的白酒,朝他丢来,他伸手接住。

    “别喝醉了,明天还要查珠宝去向。”叶蝉衣对他笑道,“我们老陆长得俊,性格也可爱,人人都喜欢,这朋友多了嘛,就容易混入渣滓。不过你放心,我们三个永远不会让你失望的。”

    陆小凤怔了一下,举着透白琉璃笑出一对小酒窝:“我信你们。”

    他说的语气并不铿锵有力,显得异常坚定,只是寻常口吻。像是看到天气晴朗时,脱口说了一句“太阳真好”一样。

    叶蝉衣却松了一口气。

    她摆了摆手:“你们几个赶紧走,别影响我沐浴睡觉。”

    花满楼眉眼也坠了点笑意:“你好好休息。”

    “嗯。”

    看着三个男人前后离开的身影,叶蝉衣才轻笑出声,把门关上。

    客栈屋顶上。

    除了白酒,楚留香还提了三壶竹叶青上来。

    “给。”他将酒分给陆小凤和花满楼。

    陆小凤将白酒塞进怀里,撕开竹叶青的封口,仰头喝了一大口。

    头顶明月耀眼,无星无浓云,只有幽蓝的天幕衬托。

    澄净如水。

    他们对着青天明月,把酒言欢。

    酒咕噜噜下肚。

    温雅君子就算对着自己灌酒,姿态也是斯文好看的。

    等陆小凤喝了半壶酒,他就伸手拦住了:“若是心里还不痛快,那就说说吧。”

    陆小凤斜靠在瓦片上,脸上还是挂着那样吊儿郎当,却显得无端可爱的笑容:“我还以为,花公子会劝我不要难过。”

    “难过乃人之常情。”花满楼此时说话的声音,也很温柔。

    陆小凤看着他那张在月色下越发显得柔和的侧脸,忽然道:“要是我想抱着你哭一场呢?”

    花满楼愣了一下,温和一笑:“那就哭吧。没人规定,男子汉大丈夫就一定不可以哭。”

    楚留香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要是你觉得花兄一个肩膀不够,楚某也是能牺牲一二的。”

    陆小凤只是说笑罢了,他摆摆手:“我哭不出来,只是心里还是有些苦闷罢了。”

    先是霍休,后是金九龄。

    他看朋友的眼光,难道真的那么差吗?

    “既然心中苦闷,不妨说一说。”

    陆小凤还是摆手:“不了,你们陪我喝完壶中酒,我的苦闷自然就消除了。”

    花满楼和楚留香举起手中壶,朝陆小凤的酒壶撞去。

    “那就干了。”

    “干了!”

    陆小凤喝完那坛竹叶青,又将叶蝉衣给他的白酒都喝光了,醉卧在屋顶上。

    花满楼和楚留香二人将他擡回房间,给他擦了把脸。

    司空摘星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冒出来,坐在窗台边上看着他们。

    “我有时候真是嫉妒你们之间的感情。”

    花满楼将陆小凤的头摆回枕上,直起身来,面朝司空摘星的方向。

    他脸上带着惯有的浅浅笑意:“司空兄为何这么说?”

    “楚某倒是常听陆兄提起司空兄。”楚留香将被子盖到陆小凤胸口,“每每言及,陆兄脸上都是藏不住的笑容,还带着一丝丝可爱顽皮。想必,司空兄在他心中,定是个十分有趣的人。”

    说得司空摘星摸了一把自己的脸皮,怎么回事儿,总觉得有些热。

    “花七公子和香帅就别捧煞我了,我害怕。”司空摘星往后倒仰,“既然陆小鸡没事,我就走了。”

    花满楼听着司空摘星带起的风声,和楚留香相视而笑。

    又是一个嘴硬心软,口不对心的可爱家伙呐。

    昱日。

    醉酒的陆小凤还是被毫不留情挖起来,追查珠宝下落。

    铁手在前头带路:“这半个月以来,我一路追查到牛头村,就查不着了。”

    牛头村地形崎岖,无情坐在轮椅上,被颠得左右摇摆。

    叶蝉衣都看不过去了:“要不我给你找个椅垫吧,你这样也太辛苦了。”

    铁手奇道:“叶姑娘上哪找?”

    “充气椅垫,巴掌大小的新型材料所造,只要放在空气中,不一会儿就能膨胀起来。”叶蝉衣嘴巴溜得飞起,“不收你九九八,现在只需要九两九,就能带回家!朋友,来一个?”

    铁手和无情:“……”

    噗——

    众人皆忍笑。

    望天的望天,看地的看地,抿唇的抿唇。

    叶蝉衣真诚道:“友情价,其他人我都卖九百九十八两银子的!”

    最终,铁手还是掏了银子。

    他觉得自己接下来的半个月,要考虑一下哪里的树皮比较好啃。

    有了充气坐垫之后,无情的确好受了不少,甚至可以说有点儿享受。

    他感觉自己仿佛坐在摇篮里面,又像是被海水轻柔包裹住一样。

    九两九,倒是真便宜了。

    “这里离运河足有半日路程。”叶蝉衣用花满楼的帕子擦了一把脸,“绣花大盗果真能将珠宝运这么远?”

    铁手摇头:“不知,只不过按照查探到的线索来说,的确指向这个方向。”

    要是这其中没有蹊跷,叶蝉衣觉得自己的名字可以倒过来写。

    她扬眉看向脸上没有表情都仿佛刻着“正直”二字的铁手,心里思忖着,对方到底是装呢,还是傻呢?

    他们商量的计划,可没有这一环。

    不过,河间府这边有无情坐阵,要是利用对方设下的陷阱,再反设他们商量的陷阱,也不无可能。

    叶蝉衣落在后头,看着无情和金九龄的背影,眼珠子转了半圈,一个好主意涌上心头。

    她扯了扯花满楼的衣袖:“花花,我累了。”

    花满楼的脚步顿住,提议道:“要不我背你?”

    那怎么行,累着他们花花。

    “不了。”叶蝉衣指了指不远处的河,“不如我们去对岸的林子里歇一歇。”

    铁手看了一眼高高挂起的太阳,道:“也好,午间太阳热辣,是该要歇一歇了。”

    知道据此不过还有两刻钟功夫的金九龄:“……”

    行吧。

    那就歇歇。

    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进了林子,他们开始坐下,掏出干粮和竹筒,靠在树干上歇息。

    叶蝉衣咬着堪比她“飞饼”的干粮,只觉得牙齿都快要崩裂干净了,她有些嫌弃地把干粮丢给花满楼:“花花,这干粮不好吃,我们去抓兔子烤吧。”

    花满楼将干粮一包,塞给陆小凤,好脾气道:“好。”

    “老陆和老楚也别吃了。”叶蝉衣对他们道,“你们去河里抓点鱼,我们再烤点鱼。”

    陆、楚擡眼,对上叶蝉衣的眼神。

    他们拍了拍手,站起来:“好。”

    追命也跳起来:“加我一个,我去抓山鸡!”

    铁手看了无情一眼,道:“那我去摘些蘑菇、野菜和野果。”

    无情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金九龄:“???”

    “大师兄?”他看着这个比自己年纪要小许多的年轻人,语气里满是不赞同,“陆小凤他们是江湖人,出来办事不守规矩就算了。我们几个代表六扇门出来办事,事情还没办好就吃喝玩乐,是不是有些不妥?”

    无情转着手上的扳指,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常闻金捕头在我们六扇门,向来以潇洒、会享乐出名,昔日出门办公,金捕头哪次亏待过自己?”

    金九龄叹了一口气:“可这件事情非同寻常,神侯只给我们争取了一个月的事情找回珠宝,并抓捕绣花大盗。可如今半个月过去,我们连珠宝都没找到,绣花大盗更是不见踪影。”

    “金捕头不用着急。”无情脸上出现了一个很浅淡的笑容,“绣花大盗挑衅朝廷的举动,已被化解,世叔借此帮我们争取了更多的时间。”

    更多的时间?

    金九龄面上露出个释然的笑容来:“原来如此。”

    无情只是点了下头,不再说话。

    金九龄被弄了个没脸,寻了个内急的借口,到了密林处。

    冷血这次没跟上,而是守在无情身后,一声不吭。

    没多久,大家都回来了。

    一顿饭愣是折腾了一个多时辰的功夫。

    准备出发时,叶蝉衣又捂着肚子,说自己闹肚子了,要找个地方方便。

    金九龄:“……”

    吸气,呼气,不要生气。

    他默默靠在树下等。

    叶蝉衣两刻钟后才回:“真是不好意思,隐秘的地方不好找。”

    金九龄看了一眼西斜的日光,道:“我们走吧。”

    走了半刻钟。

    铁手和叶蝉衣有了争执。

    “按照这草上倾轧过又扶起来的痕迹看,珠宝应当是往这边去。”

    叶蝉衣却不屑:“假,都大半个月过去了,这草还能看到折痕?金捕头受伤那么重,养个半月多也一个月就好了。这一看就是陷阱,专门引我们过去。”

    被点名的金九龄道:“叶姑娘说得不错,可你刚才也说过,绣花大盗要是刚抢走珠宝,肯定不至于能藏这么远,说不准他是最近几日才藏到这附近来的。”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叶蝉衣坚持道,“可绣花大盗太过狡猾,我们不得不防。无情捕头,你说呢?”

    无情看着那青草下部的折痕,道:“听衣衣姑娘的。”

    金九龄:“……”

    不是,这群人中了情丝毒不成?

    干嘛一个个开口闭口,就是听一个黄毛小丫头的话!

    叶蝉衣朝金九龄得意挑眉:“金捕头放心,我运气一向很不错,保管能找到珠宝所在。”

    你运气好个p!你能找个derder!

    金九龄在心里破口大骂。

    叶蝉衣与金九龄交换位置,和铁手一起走在前头开路。

    担心她安全的花满楼,紧随其后。

    冷血和追命推着无情的轮椅,也跟了上去。

    金九龄摸着自己胸口藏着的毒药,垂下的眼眸里面,闪过恶毒的光。

    既然他们不愿意承情,被困在此保住小命一条,不再插手他的大事,那就不要怪他直接除掉碍事的人。

    他收起自己起伏的心绪,坠在其他捕快后头,跟上队伍。

    牛头村多山路,并不好走,队伍拉得格外长。

    陆小凤跳着落脚,走到花满楼旁边,撞了撞他的肩膀:“衣衣姑娘这次又要做什么?”

    “不知。”花满楼细听风声勾勒出的路况,精准下脚,竟连绊脚都不曾有。

    陆小凤诧异:“你不知?”

    花满楼从容走着,摇头笑道:“不知又不要紧,知道怎么配合便好了。”

    等配合的次数多了,自然就能想明白。

    陆小凤摸了摸胡子:“花公子啊花公子,你还真是心大。我还真是好奇,要是你有一天发现,衣衣姑娘下计,针对的是你,你会有什么反应。”

    花公子只是摇了摇自己的扇子,笑道:“那你可就要失望了,有你在,衣衣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先放过你,给我下计的。”

    陆小凤失笑:“花兄啊花兄,我还以为,你要说一句,你信衣衣姑娘不会对你下手。”

    “那倒也是。”花满楼点头,笑容更是和煦温暖,眉目俱是春意,“衣衣要想对我下手,多少会有些舍不得。你……自己小心。”

    陆小凤惊得停住了脚步,看着花满楼与他擦肩过,向叶蝉衣而去。

    他回头看楚留香:“花满楼在炫耀对不对?他……”

    “还取笑你。”楚留香拍着他的肩膀,道,“我都听到了,你不用怀疑,他就是这个意思。”

    陆小凤嘴角抽抽。

    这个世界变了,君子都变得不正经了。

    他们在山间枯走了一个时辰。

    黄昏到来,霞光如孔雀,拖着长长的尾羽,投入大山怀抱。

    天边的橙红,洒落在叶蝉衣身上,仿佛给她披了一层朦胧黄纱。

    她站到了高石上,随着吹拂山风转过头来,鸦羽黑发将她半边面容遮盖,只留一双冷冷的眼,穿透发丝,垂眸下看。

    那一瞬间,站在低处的人,仿佛瞧见了什么神仙精怪一般,心如鼓点鸣跳。

    金九龄也难以避免。

    他微微仰头看着站在高处的人,有种想要将人拉扯下来,摔入泥潭的冲动。

    这种冲动,甚至超过了他想要将无情的轮椅抽走,让对方尝试一下匍匐在地姿态的欲望。

    “姓金的是不是不对劲儿?”叶蝉衣眯了眯眼,在无名空间对小猫咪道,“我总觉得他不怀好意。”

    猫猫也不奇怪:“反派的念头,大部分令人捉摸不透。毕竟他们大多变态,我们又太正常。”

    “有道理。”

    叶蝉衣将盖住她视线的发丝一甩,往前看了几眼,装模做样道:“前面已经找不到什么痕迹了,不远处有个破庙,不如我们先在那边歇一晚,明日再看。”

    大家都没什么意见。

    是夜。

    天边无月,色泽浓得像是墨砚刚化,还没冲开的模样。

    漆黑的夜里,只有两堆火在山间破庙燃起,一左一右,透过两边破窗传出。

    苍天俯看,像是瞧见了一双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眼,在黑暗中鬼火不灭,挣扎不息,扎在林中生根一般。

    叶蝉衣他们四个自告奋勇去打猎。

    追命提议:“不如我、铁手还有金捕头组一队,我们比一比,看谁打猎更多,其他人就留在这里看火烧水,收拾零碎怎么样?”

    捕头们都听无情的,无情点头同意,他们就没意见。

    狂人四侠客喜欢综合大家的意见,他们见陆小凤想要玩儿,也就应下了。

    七人各自分两队去。

    追命轻功好,追起猎物来,简直要贴着猎物的身体,做对方的影子一般。

    铁手和金九龄跟不上,没多久,他们这个队伍就散了。

    这么一来,倒是正中金九龄下怀。

    暗处。

    叶蝉衣抱着手臂,疑惑道:“我怎么感觉,他好像在找我们?”

    瞧这行动方向,就是冲着他们刚才分别的方向去。

    “他找我们干嘛?”陆小凤有点兴致缺缺。

    叶蝉衣轻哼道:“肯定不是好事儿。”

    她忽地想起一件事来。

    “花花,我们刚才过来的时候,是不是看见了一个马蜂窝和荷花池?”

    小姑娘的问话里,透着压制不住的兴奋。

    花满楼压着笑意,应道:“嗯。”

    得。

    他们知道她想使什么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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