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希望都被留在了过去
我放开了手
死亡将会带我逃离这片绝望之地
人们低头,重新注视着深渊
没有人回头
——题记
现在已经是后半夜的时间了,挠门的声音仍在持续着,在深夜的走廊里显得格外的惊悚与渗人。
弄出声音的主人很执着,仿佛我要是不过去开门它就能从现在一直弄到白天的气势很是嚣张。
但是这年头光嚣张有什么用呢?气氛整的那么惊悚结果连门都进不来不还是白搭。
“好吧,所以这大半夜的又怎么了。”
我嘀咕着,然后扭头开始在房间里面寻找起可以造成足够可观的杀伤力的工具。
鉴于我曾经有过很长一段生活在哥谭的日子,所以经验使然的,从我遭受过得种种的操蛋的事情来看,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我保证在开门的时候手里握着点什么总归会是个很好的习惯。
至于报警?哦,这可得了吧,要是真等警察来“Help me”的话,那我宁可相信蝙蝠侠会从天而降的拯救整个哥谭!
从卫生间里摸出了更多的一次性牙刷,并在确保其的坚硬程度不至于一掰就断后,我便毅然决然的抱着“一牙刷就戳抱对方眼珠子从而送其上西天”的决心去开了门。
这家旅馆的装修和保养都做的非常方位,所以我打开门时候悄声无息。出于安全起见,门我只开了一半,这是为了以防万一。
走廊的灯亮亮的柔和,所以即便是我的眼睛已经习惯了房间里的黑暗,但也并不觉得走廊的光亮有多么的刺眼。
我低下头,在门口的位置看到了在门上发出声响的原因,这是在我预料之内的事情,所以我并觉得惊讶。但是看到所谓的原因是一位老奶奶,而且还是旅店前台接待我们那位老奶奶的时候,我才觉得这事情意外的有些古怪。
哦,我是说,即便我在大多数的时候都是个不正经,且总喜欢用有色眼光看待人和事的家伙,但是日本这个国家的人民有的时候还真是热情的出乎了我的意料。甚至连带着我在这种热情中,都难以抗拒的开始不得不色·情起来。
虽然我一开始的时候的确是想点一些深夜服务,叫几个辣妹过来放松一下身心的,但奈何他现在房间里还有个孩子,实在是不适合干这种我情你愿的肮脏交易。
而且更何况了,我又不是死侍那种审美扭曲的家伙。虽然我在这方面并不歧视人种,但怎奈何我是个歧视年龄和身材的颜狗!
我对天发誓我是个喜欢并相当钟情于妖艳贱货那一类型的辣妹们的,至于老太太什么的……不,我不行!不论是年龄还是颜值,光是想想都会觉得自己简直贼特么丧心病狂啊哈里路亚!
打个肉眼可见的激灵,我下意识后退了半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这个行为不太得体,甚至可以称的上是有些粗鲁,但是为了避免在纯洁的孩子面前干出为爱鼓掌这种蠢事,所以我觉得我这事干的简直他妈的漂亮!
“彼女を殺す……私は彼女を殺す……彼女は怪物だ……彼女は存在すべきではない……彼女を殺す……殺す……”老奶奶小声的嘀咕着,语速不快,但很混乱,声音听起来浑浊而又嘶哑。
现在,我闭嘴,因为再一次的回想起了因为自己不会日语继而被语言不通这个问题所支配着的恐惧。
老太太仍在嘀咕着我听不懂得语言,但因为“殺す”这个音节在她的话语中出现的频率高的吓人,所以我便默默的记下这个单词,打算在明早吃早餐的时候咨询一下太宰治这个音节的意思。
不过我猜这大概应该就是个类似于“啊、哦、哇、”这样的语气助词,因为我曾听韦德说过日本是个很讲究礼貌和阶级的国家,他们说话的语法甚至还分为上、中、下三个阶级,分别用与和自己不同地位的人以及各种或严肃或不严肃的场合使用,说话憋屈的程度堪比那些几乎都长的一模一样的韩国人。
“彼女を殺す……殺す……”
老奶奶仍旧在继续着她的嘀咕,但奈何我实在是日语无能,而且出生至今也没能点亮类似于X教授那样的读心技能,所以即便是我出于尊重的很努力的去听清她的每一个发音并把其记在脑子里面,但我还是完全听不懂这个看上去状态有些奇怪的老奶奶究竟要跟我说些啥子。
“好吧,老人家,看在上帝的份上,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吗?”我叹了口气,打开了只开了一半的门,然后侧过了身子示意老人家进屋详谈,“虽然屋里只有热水,但如果你执着的话,卫生间还有薄荷味的牙膏,用热水冲一冲的话味道应该也会很不……嘿!”
我惊呼,然后本能的抬手握住了老人那枯瘦的手腕,此时那树枝一般苍老的手掌中正颤颤巍巍的握着一把低调而又朴实的菜刀。
刀尖由上而下,尖锐的那一头此时正面向着我肚脐眼往下三寸的位置,——那里有着我作为男性的资本和标志。
我:“…………”
卧槽?!老太太你什么情况?!!!
我被这老太太突如其来的操作弄的那是一个大惊失色,以至于一时间震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此刻那种“震惊我爹”的那种心情。
真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想要请你喝水,结果你却想直接让我断子绝孙?!
就算是不想喝热水冲牙膏的话你也可以直说,但一上来就玩这么凶残的,老奶奶你觉不觉得你表达喜好的方式有些过于孟浪啊亲!
现在,出于一种男性的尊严,和另一种格外莫名的原由,我被一种名为愤怒的情绪猛然间冲昏了头脑。
这愤怒来的突然并且莫名,但其强烈的程度却能让我的脑子懵的发怔。
我呆住了,但我的本能却总能在我毫无察觉的时候做出各种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事情——我以绝对的力量夺过了老奶奶手中的刀,在握着刀把使刀尖转了个角度之后,便毫不犹豫打算对其痛下了杀手。
我举起了刀,刀尖这回仍旧是由上而下,但是这次因为身高的不同,所以刀尖朝向的位置是老奶奶的天灵盖。
杀,还是不杀,这对我从来都不是个问题。如果说十年前的时候我可能还会因此眨一下眼皮,但现在的我讲究却可从来都是效率至上!就算是犹豫了,那纠结的事情也只会是收尸,抛尸,和鞭尸!
我低着头,杀意向人,但是向到一半的时候,我又凭借我巨大的意志力和懵逼感——主要是懵逼感——强行的忍住了这一波的反杀行为和虐菜操作。
我停住了,因为在杀人之前,我突然想不出来我要杀这个老奶奶的原由就是因为什么。
我不知道,但我仍旧愤怒着。
愤怒吞噬了我的理智,但好在的是面子撑住了我的愤怒。就如同之前的理由一般,为爱鼓掌也好,痛下杀手也好,但无论如何,我仅剩不多的良心都不准许我当着一个孩子的面前做出这种混账事情。
好吧,既然灭口无能,那就得另想他招。
老太太仍旧在念叨着她的“殺す”啥啥的,满眼的憎恨,一副心情啊,精神啊,哪哪都不太正常的样子。
我一开始寻思一棒子敲晕省时省力,但奈何老太太明显是上了年纪的,所以我出于人道主义——主要是怕一棒子打死——的关系,我翻出了一条毛毯把其卷成了春卷放在了地上。
“殺す……殺す……彼女を殺す……”老太太仍在念叨着她的没完没了。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打开窗户把手中的刀子牙刷全部都丢了出去。
现在,出于一种莫名其妙的直觉的驱使下,我把自己整个都窝在了离床铺最远的那个沙发上。我闭眼,即使是我现在已然没有了睡觉的心思,但是我闭眼。
虽然这么说可能会显得我智商堪忧不在线,但也的确是事到如今的时候,我才感觉到了这次事情不对劲的地方。
我到底还是太过于低估基金会里面scp们的凶残程度,以至于我为我这次习惯性以貌取人的行为习惯吃了次大亏。
我想这个小女孩大概就是个拥有着超级能力的变种人,就是不知道其拥有着能力究竟是什么,以及是一个什么级别的变种能力。
不过不管是什么样的能力,只要不是类似于凤凰女那种外挂还特么开了挂的级别的话,那么我觉得我就算是多疼几天也还是扛得住的。
想到这里我决定休息,反正今夜除了无尽的愤怒和一个只会念叨“殺す”的老太太外,再无其他——那就等待白天的到来。
我想这可能是我的错觉,但是现在,我发现当我正在愤怒的时候,时间总是会过的很慢。我盯着墙上的秒针嘀嗒嘀嗒的走着,明明它勤劳的要死,但我每等它嘀嗒一下,却总感觉自己仿佛度过了一个世纪那般的漫长。
而我心中的愤怒在这一个又一个世纪的流逝中演变成了仇恨。但是因为这仇恨来的并不正常且毫无道理,所以我感受它,但并不是真的习惯于它。
独自的等待清晨是一件静悄悄的事情,不过好在的是旁边总有那么个持续不停念叨着“殺す”的老奶奶给我伴奏,所以当我熬习惯了脑子里仇恨后,其实所谓的等待也就是那么一会事。
除了情绪波荡的略有此起彼伏外,我只恨此刻没有一瓶烈酒能伴我共度今宵。
“咚,咚咚。”
敲门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我呆愣了一下,然后果断的拆了一个凳子腿前去开门。
现在,愤怒和仇恨还有那个目的不明所以的老太太已经消磨掉了我全部的耐心,所以我发誓,如果这次敲门的人要是再对我展现出那怕是一点攻击性,那么只要他的年龄段不在老人与小孩的范围内,那我都必然一棍子上去让其去亲吻上帝的屁股!
我满怀着愤怒打开了门,然后映入眼帘的就是太宰治那孩子正在冲我笑嘻嘻的蠢脸。
我:“…………”
很好,看来上帝他这回保住了他的屁股。
我面无表情丢开了手中的棍子,心下庆幸自己竟然还能保持住理智的同时,还贼她妈可惜自己现在并不能动手打人。
“嗨,神父桑~是我,太宰治哟!”太宰治欢快的像个小鸟,他抬手,晃悠着手中酒瓶,“来吧!午夜狂欢!我带了上好的伏特加和下酒菜!在这个处处都充满了激情的夜晚!我们为什么要大好的生命浪费睡觉上,而不是去做一些更刺激的事情!”
我看着太宰治,没说话,心里想刺激?刺激你妈个头?!现在要不是我还拥有着苦行僧们都会自叹不如的忍耐力,你怕不是立刻马上现在就要一命呼呼从而去见了上帝!!
哦,对了,他是日本的黑道,比起天堂上帝一说,他们这边的神话貌似更讲究什么成佛和地狱?淦,管他呢?反正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就算是到了地狱也都应该是地区大使馆的工作,我一个痛下杀手的罪犯给这操个什么萝卜的心?
天杀的,操心?我为什么再这种时候还想着操心?真是见了鬼了的日本神话,我现在就只想在杀了这孩子后,再去杀了那个老太太,最后话再去杀掉那个躺在床上睡得香甜的小可爱!
没由来的,我想到了韦德。
这不仅因为我们都是人渣,还是因为我们都是疯子。维持我们之间关系从来都不是喝酒聊天吹牛放屁,更是因为但我们之中一旦有人要做出一个错误的选择时,总会有另一个人会脑回路清奇的给你重新掰回到正确的位置。虽然不一定每次都是正确的,但是至少做出选择后我们可从来都不会后悔。
我盯着太宰治那双漂亮而黑暗的眼睛,沉默了良久,然后在下一秒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仁不让之势凶狠的扑向了太宰治,并把其按在了地上。
可能是因为太宰治现在还没有成年的关系,所以他的体型对我来说非常的娇小。娇小到以至于当我把他按在地上的时候,我感觉我更像是在拥抱着这个孩子。
但是感觉总归是感觉的原因就正是因为它从来都不是事实。事实是,我单手掐住了太宰治的脖子,以让其面朝地的姿势趴在了地上后,便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背上。
上好的伏特加撒了一地的甘烈,现在,愤怒和憎恨如潮水般退去,我又恢复到了我平常所习惯着的平静……谢天谢地,还好这孩子来的即时,重新恢复理智的这种感觉简直好极了!
“阿拉,神父桑……”
太宰治的脑袋在我的手掌底下挣扎着,努力的偏过了那被我按在手掌下的头颅,他看着我,目光闪烁,嘴角上扬勾出了一个悠然自得的笑容,“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能力是能将一切异能都无效化的?”
“如果现在的受害者只有我一个的话,那么我还是很高兴乐意给你解释这个问题的,孩子。但是,现在,不,不行。”我不太高兴,所以连带着语气也有些差劲,我很少会对一个孩子这样,但奈何这个孩子貌似总是沉迷于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作死,所以现在是破例时间。
“现在,我只给你一个选择,男孩。去帮那个老太太一点小忙……”我说着,然后俯下身去,凝视着他的目光堪称的上是温柔。但与之相反的是我的动作,我细心的用手指头抚上了其胳膊和肩膀之间的关节处,这是一种威胁也是一种警告,“看在我还没有卸掉你的胳膊的份上,相信我,拒绝我的要求对你来说绝对没有什么好处。”
“但是如果同意你的要求话,那对我来说同样也没有什么好处哟,神父桑。”太宰治对我的警告以及威慑全部都视若无睹,他仍旧是那张笑脸。
“事实上,我很好奇神父桑你为什么要征求于我的同意?如果你并不是真的蠢货的话,那么我想你现在应该已经意识到我的能力是被动生效的,而并非是我可以主动控制的。”
“触碰,就会失效,这就是触发条件。”太宰治回应我同样的凝视,满含着恶意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鼓惑,“神父桑……,现在,你难道还觉得你的真的需要征求于我的同意吗?”
“……,我只是觉得我应该尊重你一下人权,但如今看来你貌似并不太需要我这点微不足道的尊重。”我咧着嘴,露出了一个足够虚伪的微笑,然后起身松开了对太宰治的束缚。
我伸手把他拉了起来,并好心的整理了一下他那身已经被我弄的褶皱不堪了的西装。
“如果只是撒娇的话,那你可真是选错了对象,男孩。”我罔视着他脸上露出来的讶然,事实上,我现在对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感觉到了无趣。
“那你为什么不走呢?”这孩子问我,厌恶和期待同时出现在了他的脸上,但他的声音却轻的就像是泡在了水里。
他看着我,像是早已蓄谋已久了一般的质问着我的虚伪。
我被他质问的怔愣,但即便如此我也仍旧不打算对其作出任何解释。
“……,好吧,随便你了。”良久的沉默后,我听见了我如此说道,低沉的声音里满怀着一种空司见惯了的漠然,“祝你好运了,孩子。”
我转过身走进屋内,弯腰抱起了还在床上睡的香甜的小女孩,然后在太宰治面无表情的表情中走向了站在门后的他,并毫无停顿的与之擦肩而过。
何必呢?
我想。
我为什么要像一个人似的跟一个孩子如此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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