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斯汀歌茉的夜宴(中)

    晚上,维尔兰特被留在了罗齐儿家,文森特很是热情,老罗齐儿也客气很多,似乎是白日里文达小姐的话起了作用,让自己与格林德沃家族的联系更紧密了一些。

    可是直到晚上,罗齐儿家族的长子——那个叫做斯帕科·罗齐儿的人也没有回来。

    维尔兰特把罗齐儿家族转了个遍,特别是罗齐儿家族的图书室。

    然后在下午时,文森特特地带了一群人来给自己量尺寸,他说是要准备好参加宴会的礼服。

    再然后,当傍晚的夕阳照进屋子时,文森特领着斯汀吃了晚餐,他惊讶于斯汀歌茉合适的用餐礼仪,但却没有问出口。

    晚餐过后,斯汀歌茉召来了自己的犬吠鸮,他给斯内普教授送去信息,老老实实地告诉了他关于自己一天的行程,但是却巧妙地省去了见到文达小姐的事情,这样好让他方便向邓布利多汇报工作。

    想到邓布利多,斯汀歌茉只觉得头痛,她不是完全不明白文达小姐的意思。

    可那也只是一种设想,所以她不打算主动去问邓布利多,可是——如果自己真的来自于一种炼金术,那么自己算得上是“人”吗?还是一个炼金制品呢?

    斯汀歌茉从没有想过这种可能,对于过去,斯汀歌茉一直都没有一个清晰的认识,可她不曾在意。

    只要没有让她见识过太阳,她就能一辈子生活在沟穴里。

    但她也并不是不是完全的冷漠无心,斯汀歌茉开始审视自己——她和炼金制品甚至魔法石,有着根本的区别,她是一个人,维尔兰特教她成为一个合格的人,霍格沃兹教她成为一个合格的巫师。

    如果斯汀歌茉和别的小巫师一样长大,她或许就和正常的小巫师一般无异。

    此外,如果这个设想成立,可邓布利多显然没有将自己认出来,

    斯汀歌茉有些沮丧,她也搞不清楚了。不过,好在她也不是很想搞清楚这一切,她安慰自己——她的身份已经足够在格林德沃家过关了不是?

    晚上,斯汀歌茉躲在被窝里,手里捧着一本黑魔法书,她津津有味地看着,伴随着无数有趣且有效的咒语,斯汀歌茉渐渐睡了过去。

    ……

    第二天,斯汀歌茉早早就起床,洗漱好后,斯汀歌茉还看了一会儿书。接着,就有家养小精灵来到斯汀歌茉的房间邀请她去用早餐了。

    斯汀歌茉下了楼,巨大而空旷的客厅里多出来两个人。一位正是罗齐尔的长子,而另一位……金色的头发,他紧紧凝视自己时的冰蓝色眼睛,十分锐利,他的身份不言而喻了。

    于是,在一个美好的早餐中,斯汀歌茉见到了那个传说中的格林德沃家主。这让斯汀歌茉十分诧异,因为她还以为她会在晚宴时才会见到他。

    斯汀歌茉看向他,她记起了他的魔法波动,微微靠近,空气中浅淡的岩兰草味就会十分明显了。

    现在——那个有着一头金色头发的年轻人,他的年纪竟比文森特大不了多少。

    很难想象他居然就是最近把德国魔法界搅得天翻地覆的格林德沃家主。

    更难想象的是,这位格林德沃居然让自己坐上了主位。

    此时,斯汀歌茉正十分僵硬地坐着。

    斯帕科·罗齐儿也对他让斯汀歌茉坐在主位上的做法感到吃惊,但他掩饰得很好,将一时间的怔愣压下去,换上了一副戏谑的笑容。

    金发格林德沃坐在斯汀歌茉的右手边,而老罗齐儿坐在另一边,斯帕科·罗齐儿靠着格林德沃坐下,文森特则坐在了他对面。

    现在几个人都默默地吃着早餐。这周围的气氛有些奇怪,至少斯汀歌茉是这样感觉的,可在场的几位“大人”却十分闲适,似乎并无不妥,也丝毫没感觉到尴尬,至少表面上看就是这样。

    斯汀歌茉咽了一口口水,她试探性地放下了手中的餐具,然后轻声说,“格林德沃先生,为什么我们不把话说明白呢?”

    此话一出,周围的几个人都放下了餐具,斯汀歌茉有一瞬间还以为他们是要掏魔出杖——可是没有。

    金发格林德沃笑了一声,他在最后才放下餐具,“斯汀歌茉,不用紧张,我听说了昨天的事,如果这是真的,你就比我长了一辈。毕竟……”

    金发格林德沃还想再说什么,可斯汀歌茉却打断了他,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毕竟……你只是个旁系,是吗?”斯汀歌茉突然发难。她不希望主导权掌握在对方手中。更何况她心中有一个大胆的猜想。

    文森特显然没料到斯汀歌茉居然这么强势,可是在比自己强大的人面前表现出过多野心,无疑是愚蠢的行为。

    可金发的格林德沃没有动作。斯汀歌茉还以为他会说点儿什么,但开口的却是斯帕科·罗齐儿。

    这次他好心地切换了英文模式。

    “那又怎么样?小斯汀,现存的两位格林德沃中,只有西瑞尔成年……”斯帕科轻笑着说,显然,他一直只把斯汀歌茉当成一个早熟的孩子。

    现在他还要加上这孩子很是冲动,无知。他早就听说斯汀歌茉是个斯莱特林,可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个格兰芬多呢。

    斯帕克冲着文森特挑衅地笑了笑,文森特撇开了脸。

    西瑞尔·格林德沃挥手示意斯帕科停下他无礼的举动,他一点儿也不生气,反而十分温和地问,“你想说什么?斯汀?”

    “……如果按照血源关系,你的姓氏根本不是格林德沃,你曾经,改过名字——”斯汀歌茉直视他的蓝色眼睛,声音干脆而低沉:“西瑞尔·霍尔。”

    当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吃惊极了。

    金发格林德沃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斯汀歌茉皱眉,她有些看不透他的神情。

    “我猜,你的家族曾经在魔法部的清洗中被灭门,余下的人被迫迁移到麻瓜界,你身体里藏着的格林德沃家族的血脉来自你的母亲,而你的父亲——霍尔家族?是不是?”斯汀歌茉在说道那个两个字的时候,微微有些不自然。

    文森特此时也看向斯汀歌茉,面色十分震惊。老罗齐儿严厉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小儿子。文森特无声地辩解,“我不知道她能看懂德语……”

    可是仔细一想,就算斯汀歌茉看到了罗齐儿家族帮忙在魔法部改名字的资料,她也不可能知道得这么详细。

    “你说的没错。”西瑞尔看着斯汀歌茉的银色眸子,“我的确早就注意到你了——”

    众人皆不解其意。

    “在我杀死了你的父亲之后?”斯汀歌茉不怕死地接着挑衅。

    这下,众人的惊讶地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可惊讶有余更多的是恐惧——

    西瑞尔早就不是当初的西瑞尔了,现在的他实力非凡,是货真价实的格林德沃家主。

    这个天才少年分明就是格林德沃和霍尔家族优秀血脉的叠加。

    更何况他自己的努力也是他人无法想象的。

    “哦,别这样,斯汀歌茉,我知道不是你亲自动的手。”西瑞尔叹了一口气说,显然他也知道真相。可他的表情既不像是愤恨也不像是悲哀。

    搞不清楚状况的斯汀歌茉只是紧紧看着他,斯汀歌茉弄死了他的父亲,他不可能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更何况自己是格林德沃直系血脉已经威胁到他的地位了。

    所以她在赌,如果西瑞尔还算有点脑子,他就不会选择杀她,更何况他要杀自己早就可以动手了。

    “你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斯汀歌茉。”他似乎看穿了斯汀歌茉的想法,但他一直都表现得游刃有余,“好在我和霍尔先生的关系没有要好到为他报仇的地步,所以,我的确不会杀你,可也不代表我喜欢你的存在。”

    斯汀歌茉听出了他语气中满满的威胁,却没有被震慑到,她继续说,“所以,我们需要谈判……”

    “……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西瑞尔突然冷冷地说。

    自从他从德姆斯特朗毕业后,他还没遇到这么棘手处理对象。完全不能正确认清自己所处的位置?也是,毕竟她只有十一二

    岁。

    可接下来的话让西瑞尔再次正视这个女孩儿。

    “你甚至无法打开格林德沃庄园的大门……先生,你说我有什么资格?”斯汀歌茉越发肆无忌惮,一旁的文森特都替她摸了一把汗。

    西瑞尔觉得如果斯汀歌茉真的是进入魔法界才一年,那她的成长速度也太可怕了,她超越了太多人了,知道的也未免太多了。

    可她到底是个孩子,她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意义。至少不懂得格林德沃除开世人所给予的黑魔王称号以外的意义——

    格林德沃的伟大之处完全不在于统治整个欧洲,如果只有野心,一味讴歌权利,那不过是虚荣者的游戏。

    格林德沃开拓的功绩被人抹黑,魔法界的进步他们看不到,何其可惜。

    “哦,所以,你以为格林德沃真的就是你的?”西瑞尔鄙夷地看了一眼斯汀歌茉天真无邪的脸,(他的错觉),“没有我们的付出,格林德沃?就是一堆垃圾,毫无用处,时间能抹平一切,斯汀歌茉,格林德沃早不是当年的显赫了,你什么都不能为格林德沃创造,你就没有资格去拥有它。”

    “我能替你开门,并且尽可能争取到圣徒的支持,我可以做得更多,我只有一个要求——你们可以换种方式利用我,可我不做你们的靶子。”

    斯汀歌茉瞟了一眼文森特,她怎么可能没看出文森特当时那么大阵仗来接自己的目的所在。

    他们一开始就打算让自己来当靶子,好掩护他们——呵,伟大事业的进行,此时的斯汀歌茉还不能真正理解西瑞尔的心情。

    可是斯汀歌茉能够装作是真的想要奉献一份力量。看他们似乎都没有反应,斯汀歌茉终于请求道:“也许可以把我当做一个真正的格林德沃,不好吗?”

    听到这里,大家都不说话了,他们无法再把斯汀歌茉当做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看。

    半晌,西瑞尔扫视了周围一圈。“很好。”他说,“这正是我想要的。”

    “那么,现在就去?打开格林德沃庄园的大门,把你的诚意拿出来,斯汀歌茉。”

    一旁的斯帕科还想再说什么,可被西瑞尔阻止了。

    “把那张请柬拿出来,我想你现在还不会幻影移形,用门钥匙会舒服点儿。”西瑞尔继续说。

    斯汀歌茉腹诽道,果然是他,那个假冒文森特送来请柬的人。

    原来他打好主意引自己去开门,但是,他也许没想到文森特第二天就会去接她。

    这几个人虽然看起来目的一致,但做法却各不相同,斯汀歌茉很难相信罗齐儿家族的所有人都对他——这个冒牌继承人是心服口服的,起码西瑞尔自己就没有信任在场所有的人。

    怀揣着各自的心思,众人都移步到了格林德沃庄园外。

    斯汀歌茉一落地,只感觉头晕眼花,站都有些站不稳了。

    这个门钥匙似乎还不如幻影移形,起码和斯内普教授一起幻影移形的时候就没这么难受。

    在晕眩之中,似乎有人扶了自己一把,斯汀歌茉给他道谢,她还以为是文森特,可抬眼一看,只有西瑞尔站在自己旁边,文森特还站在老前面呢,斯汀歌茉有些不敢置信。

    “让我看看,斯汀歌茉,你是否值得拥有它。”西瑞尔却冷冷说,他拉着斯汀歌茉的胳膊,走到了巨大的一扇篆刻着家徽的门前。

    斯汀歌茉第一次看见格林德沃家族族徽的实物,以前在树上看见并没有亲眼看见时的震撼。

    有一种莫名的使命感和责任感,萦绕在斯汀歌茉的心头,本来只怀着互相利用心情的斯汀歌茉觉的有些惭愧。

    蓝色矢车菊织起的花纹,中间的是一个死圣符号,外面的三角形代表隐形衣,里面的圆圈代表还魂石,最后,那中间的一竖就是强大的老魔杖。

    她在罗齐尔家族的一本藏书中看见过,死圣标志就是“追求理想,超越死亡”的意思。

    斯汀歌茉心中涌动着震撼。

    门前有几级石阶,左右两边的雕像是两只巨大的雄鹰,当斯汀歌茉走近的时候,其中一只睁开了眼睛,它瞟了斯汀歌茉一眼,然后开始“嘤嘤嘤”地直叫唤,(也许是在撒娇?)而另一只则淡定地梳理羽毛,显得十分高冷。

    “没有受到攻击?”老罗齐儿惊讶地问。

    西瑞尔笑了,“想想她的魔力,它们把她当成了黑魔王格林德沃。”

    斯汀歌茉终于登上了台阶,她伸出自己魔杖放在了家徽图案老魔杖的凹槽处,二者的大小竟然十分合适。

    斯汀歌茉回头望了一眼底下不敢轻易接近的众人。

    西瑞尔好心告诉了她接下来的步骤:“把手掌划破,斯汀歌茉,摁在你的魔杖上。”

    斯汀歌茉掏出了随身携带的那把龙纹小刀,然后将右手手心划了一道口子,依言摁在了家徽图案正中央。

    半晌过去了,就在众人以为不能成功时——巨大的家徽图案散发出耀眼的红光,在这一刻,斯汀歌茉及时收回了自己的魔杖。

    整扇大门都敞开了,肉眼可见的巨大防护阵正在徐徐展开,重新将整个庄园的阵法都变换了一

    次,看来这个庄园的防护魔法可够强的,进入一次,阵法就会变换一次。

    斯汀歌茉还来不及惊叹,格林德沃老宅的整片整片的蓝色矢车菊就把斯汀歌茉再次震撼到了,似乎德国的每个家族都喜欢用特定的一种花来装点庄园,这可和英国的纯血传统不太同。

    并且,罗齐儿家族的白色鸢尾花没有这里来的震撼,毕竟格林德沃家族的面积有些太大了,除了蓝色矢车菊,便是城堡后面一片幽深的森林,这全都是格林德沃庄园里面的花园。

    风格独特,不过,把整座森林当成花园圈在保护罩里也太耗费魔力了不是。

    上一辈的格林德沃离开很久了,这里的魔法阵显然漏洞很多。

    众人进入了庄园内,蓝色的花朵都是自然开放,所以并没有因为魔力的枯竭而衰败,反而野性十足,生机勃勃。

    一栋漂亮而宏大的巴洛克式城堡,与罗齐儿家族的严谨相比,格林德沃城堡多了许多浪漫的风情。

    就在众人还在往前走时,斯汀歌茉突然停了下来。

    原来是城堡中的家养小精灵,正站在斯汀歌茉面前齐齐鞠躬,格林德沃家的小精灵被训练得十分矜持内敛,一连有三只它们都齐声问好:“是小主人回来了,小主人早安!”

    看来稍微有些智慧的小精灵没有把斯汀歌茉认成他们的老主人,斯汀歌茉转身,她看着西瑞尔。

    家养小精灵能够认出她,这让斯汀歌茉的底气更足了一些。

    “也许我们需要订立契约?”斯汀歌茉说,小精灵十分恭敬地站在斯汀歌茉的身后。

    就在罗齐尔家族还以为西瑞尔会恼怒的时候——

    众人没料想到的事情发生了,西瑞尔·格林德沃居然单膝跪在了地上,就在斯汀歌茉面前。

    罗齐儿一家人见此也只好纷纷跪地,斯帕科简直不敢置信,但他依旧还是单膝跪了下来,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西瑞尔,想听他的解释。

    当听到文森特向他转述文达小姐对这个女孩的评价时,他就隐隐有这样的想法。当她真正打开了格林德沃的庄园,一个大胆的想法产生了。

    西瑞尔抬头看着斯汀歌茉,“我来做你的靶子,斯汀歌茉·格林德沃。”

    斯汀歌茉皱紧了眉头,她的防范心太重了,她总是固执地认为这世间上的一切都是需要代价的,“那你要我做什么?”

    “当然是,重回——格林德沃的时代!”西瑞尔说,他的眼睛里不仅仅只有笑意,还有满满的信仰之情。我做你的盾,你来做我的矛!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做出了一个正确的决定,她的确富有才能且名正言顺,能够引领革新,但她的激进不太适合长久的统领。

    更何况眼前的这个女孩,这个真正的格林德沃后裔却满脑子权谋心计,只把格林德沃当成她往上爬的工具,她一点儿也感受不到自己的使命吗?

    现在我们的任务岂止是振兴格林德沃家族,他想要重组圣徒,再创辉煌,他要向世人证明——格林德沃开创的繁盛时代——千秋万代!

    可另一边,也许众人都以为斯汀歌茉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可听到这里,斯汀歌茉心里却陷入纠结了。

    她自己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她的目的并不是像第一代黑魔王一样统治魔法界,她要的是改变,这也是她之前并不怕被邓布利多误会的原因,她打定主意不走他们的老路,□□专政不得长久。

    斯汀歌茉是革命者,但斯汀歌茉没想过要统治它,或许权利的力量真的迷人得让斯汀歌茉在厄里斯魔镜里都看到它——

    坐上权利的宝座,但斯汀歌茉知道,之所以看得到,就是因为斯汀歌茉得不到,一旦她得到,实现了愿望,魔鬼就会收回她的灵魂。

    斯汀歌茉看着自己右手的那个黑色魔法阵烙印,她下定了决心。

    所以,他们某种程度上达成了一致,她只是打破规则来重塑的那个人,而之后的长治久安不再是斯汀歌茉的责任,而是斯汀歌茉所制定的规则的责任了。

    她想当魔王,但她不能是魔王,二者相似却截然不同。

    众人注意到了斯汀歌茉右手的烙印,西瑞尔皱起眉头。而罗齐儿家族依旧没有出声。这是一个不太寻常的烙印。

    “这是自然。”斯汀歌茉听见自己这样说。“我自己也是格林德沃家族的一员。”

    没人猜得中这两个人的想法,但两人的妥协都已经做出了——只希望大家以后好好相处。

    罗齐儿家族的所有成员,还有在场心思各异的两位格林德沃,他们都将目光投向远处的恢宏城堡,迎着阳光,彼此的眼睛里闪烁着不同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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