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家属接到消息赶来哭地悲痛欲绝。
公司内部死了人，林家对家早就派人扛着摄像机在门口蹲守小半天了。说的每一句话, 每一个动作都有人时时刻刻盯着大做文章。
老林总在国外暂时回不来, 所以万事林歘自己要亲力亲为，刑事案件引发后续的问题, 以及家属的安抚工作，社会舆论等等。整个担子都落在了他身上。
除了嚎哭的家属, 面无表情的工作人员, 还有形形色色陌生人。
纪然最近总是很容易被带入这种情绪之中, 如果说以往看到的，听到的都只是如公式般的符号，那么从粉裙女孩那案子开始就是确切的感受到了这种悲痛。
“还没适应？”向弋也在身边, 他声音低了低：“其实看多了也就那样。”
纪然没有回头，视线里依旧是那些差点失去理智的家属，人类的悲欢有时候很难共通。她只是希望，明天能够不一样。
可是就算不一样了又能怎样，受害者在新的循环里能够重新活过来，她遭受过的职场欺凌却是重复了很多遍, 并且真实发生的。
每每想到迟温晚上做了那些令人震惊的事情后，白天还都若无其事地上班，吃饭，用甜甜的笑容面对每一个不知情的人, 纪然就觉得这个女孩真是恐怖的令人发指。
“一会儿回去开个会。”向忽然说，“既然都挑明要跟我们比一比，我们也得提前做点功课主动点了。”
“凶手真是把时间循环利用的淋漓尽致, ”她蹙了蹙眉，“照他录音里的意思，每天凌晨准时出发寻找猎物，24小时以后什么痕迹又都没了。”
“是好事也不是好事。具体开会的时候再发散思维讨论吧。”
“林歘呢？”她收回视线，“下午我还去接他吗？”
“已经很多次没有出现问题，他那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变数了。”向弋揉了揉鼻梁，“你也要注意安全，上次坠河的事到现在我还心有余悸。如果循环在你坠河那天停止了，怎么谢罪的我都还没想好。”
她忽然弯了弯嘴角，“习惯了。”
“我不习惯。”他皱眉苦笑，“我见证你的两次死亡。陌生人还好，可你是我的队友，那种滋味我多少次都不会习惯。”
纪然不想气氛突然这么苦逼，开玩笑道：“集齐七次搞不好也会有龙珠出现。”
向弋扭头，恨铁不成钢地使劲戳了她脑袋：“一天天都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为什么死亡在你这跟喝水一样随便？”
纪然摆正脑袋，“那组长你……经历过死亡吗？”
他耸耸肩，“没有，毕竟我没你那么蠢。”
纪然：“……”很生气，可又打不过。
回去路上，纪然把自己的小电动停在林歘公司楼下，反正过了零点所有的东西都会归为原位，车子也会自动回到自己家，那骑不骑它都是一个结果。
常畅和其他的警员一同回局里报告，于是纪然只好和林洲儿他们一起挤在向弋的车里，说起来倒带小组也算是是个特殊部门，没想到公用车还是向弋自带的。
其他人脸色都多多少少有点沉重，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出现循环者跟他们挑衅，这案子循环了这么多天，除了知道凶手有艺术造诣和循环记忆以外，其他一切都不得而知。
他们面上有些挂不住。
好死不死，气氛正凝重时纪然微信电话响了。她接起来一看居然是刘邬打来的，自从上次他和他妈妈送的臭豆腐让向弋不小心扣在自己的头上以后，纪然已经好多天没见过他们了。
也不知道这小鬼这个时候打来干什么。
她暗自瞥了一眼向弋的脸，他依旧是那张没有多余表情的脸。纪然小心翼翼接通后，刘邬笑嘻嘻声音迅速传来：“纪然姐姐有没有按时吃饭？”
“专门打电话问这个？”
“当然不是啦，”他不知道从哪学的，油腔滑调道：“奉季深哥哥命，小弟前来问安。”
纪然头靠在窗户上，“你这个小间谍到底想干什么？”
“哎呀被发现了。”他浮夸的回应了一句，“季深哥哥怕自己说的次数多了你嫌他絮叨，所以就让我问问你吃没吃饭哈哈哈，你要是还不好好吃饭我一会儿就要打小报告了。”
“吃了，”纪然跟他说话时语气都不自觉软了起来，“我在工作诶，挂了啊，有时间再和哥哥一起去你们店里玩。”
“别别别，其实我有个重要事情。”刘邬声音透着稚嫩，“有道数学题我不会啦，我本来要问季深哥哥的，可他让我问你。”
虽然年龄差大，但两人一直交好。在刘邬心里季深一直是无比高大的存在，他们两人有时候背着纪然也会有联系，基本多数都是刘邬通过刘姐的微信缠着他说话。
季深今天不在家，想必也是因为刘邬联系他，却又被季深找理由转移到她这里来了。
顺便再督促一下吃饭的问题。
时间这么紧迫，哪有时间跟他解释什么数学题。她正准备找理由搪塞过去，又听刘邬给她念了一道应用题：【王翠花从家步行到超市，已知她每分钟行五十六米，假如行了十四分钟后，距离超市还有3分钟的路程，那么她家到超市有多远？】
纪然说：“王翠花为什么这么闲，她有时间算这种题，为什么不直接问问别人有多远？”
一旁的向弋：“……”
刘邬反驳：“我也想知道。”
“很简单啊，反正平均速度也知道，走过的时间加上未走的时间总和，不就是速度乘时间等于路程这个公式吗？”
那边忽然哑言了。
纪然正在想知道借口，怎么不动声色又不生硬的结束话题。又听他说：“时间等于路程除以速度，那路程是不是等于速度乘时间啊？”
“是啊。”她敷衍，“变来变去都是一个意思。”
“这是乘法除法的意思吗？”
“是啊。”
“那数学题还真无聊啊……”刘邬抱怨，“怪不得季深哥哥让我找你，这么无聊的题目，别人问我我也不想说。”
纪然也炸毛：“……知道无聊就不要问我啊！”
“季深哥哥让我问的啊！”
“那你继续问他啊！”
“喂！纪然！你越来越不可爱了，我就是想问问数学题，你就这么敷衍我。一会儿我就告诉季深哥哥说你老是欺负我！”
“那你去吧，”她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看他到底最后偏袒谁。”
刘邬顿时蔫了七八分：“……是在下输了。”
纪然挂了电话，心想这小孩莫名其妙问什么数学题，还是速度和时间距离的公式。距离等于时间乘速度，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磨着人问。
等等。
她突然灵光一闪，距离等于时间乘速度？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短……今天实在太瞌睡了【捂脸jpg.】
大家晚安。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