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这两章加了点细节。
解释宋钉钉为什么敢让陌生男人进家里,以及,添了个伏笔,顺便把她人设收回来了。
孔一的名字改成孔迩了,因为有滕新一这个一了(不是)。
向弋拿着房东给的钥匙打开门,屋子里黑黝黝一片。他带上手套摸了摸门后面的开关, 按下去轻轻打开后视野里并没有想象中的光亮。
纪然跟在身侧环顾四周, 发现除了受害者房子,其他的邻居们都依旧明亮。她皱眉, “怎么回事?”
“可能跳闸吧,我出去看看。”这房子还是老式社区, 总闸在楼道中央的位置。他过去找到对应的开关, 轻轻将其推上去。
纪然在那头喊了一声, “可以了。”
听见声音,向弋这才又拐回来。
他轻手轻脚推开房门门,低头瞥见案发屋子干净整洁, 从进门到客厅没有一丁点的打斗痕迹。向弋顺着过堂走进卧室,发现死者仰面躺在一张二人宽的大床上。
昏黄的灯光下,布满暗红色血渍的床单虚盖着男人的下半身。他上半身衣服皱皱巴巴,青白的双手被反捆在身后,肩膀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向后弓着。
向弋视线往下移动了几分,看见死者□□裸露。血迹晕染脏的裤子被褪到了膝盖处, 死者□□血肉模糊,少了一块东西。
这画面纪然一来就看见了,她早就不像刚到小组时那样,看见点血腥的画面就反胃很久。如今她自然到可以盯着尸体, 表情丝毫纠结。
“看来不是很妙。”她翻看着桌子上的成人杂志啧了一声,“死者爱好很广泛,游戏杂志漫画很多都是这种十八禁的。”
向弋想听听死者的相关信息。
林洲儿大致了解相关信息和相关人。“受害者王小朗, 男性,30岁,肄业。常年在租住的屋子里打游戏,跟家里已经很久没有联络过,父母正在从外地往这赶。”
向弋回顾一圈,“报案人呢?”
“报案人是受害者的对门邻居,下午回来的时候忘记带钥匙,就准备去他屋里给手机充会儿电,顺便等自己女朋友下班回来开关,发现王小朗房门紧闭没有光亮,怎么叫也叫不应。他害怕出什么事,就跑对楼窗户瞧了一眼,发现王小朗长时间仰卧在床上没动静,于是就报警了。”
向弋说:“这人还知道去对面住户看看王小朗家的情况。”
“这两人平时关系还行,但也只是普通的“还行”,因为受害者王小朗基本都在家里打游戏,所以报案人平时忘记带钥匙就会去他屋子蹭电。”林洲儿此刻表情严肃,和平时如同换了一个人,“因为很宅,所以社会关系也相对比较简单,暂时不清楚凶手的作案动机。”
向弋点点头,“记录好,回去开会再细说。”
谈话间付史早就换好衣服检查过死者了,“脖颈上有勒痕,应该是机械性窒息死亡,死亡时间大概在昨天夜里十一点到凌晨之间。”
这个时间点刚好避开人多高峰期,周围住了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听见求救的声音。这里鱼龙混杂,监控年久失修,根本没有丝毫用处,这给他们办案带来了极大的不便。
付史直起身子,思索片刻忽然道:“这案子估计和性有关系,受害者的□□被人剪掉了。死者没有挣扎的痕迹,应该是在被勒死以后才动的手。”
向弋低头瞥了一眼,“他这是招了多大的恨。”
他们在低声讨论着,纪然弯腰查看,耳朵也没闲着,她双手带着手套仔细翻着抽屉,看看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线索。方形的枣红色床头柜第一层抽屉里有几盒还未拆封的避/孕/套。
她回忆起刚刚他俩的分析,又想到那人被剪断了□□不知所踪。那么凶器上或许会留有指纹,这么想着,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下。第二层抽屉开了一条缝,她从窄窄的缝隙里瞥见里面血迹斑斑。
一股怪异的味道从抽屉里传出来,纪然皱眉小心翼翼拉开,里面除了一把带着血的剪刀,还有一截断掉的男性生/殖/器/官
眉头只是轻佻了一瞬,纪然接着面无表情喊他们,声音冷静地好像看到的只是一件平淡无奇的东西:“凶器找到了!除了一把剪刀,还有丢失的生/殖/器。”
两人闻声侧头,“怎么还找一送一?”
纪然将带血的剪刀装进物证袋,“可以回去看看有没有指纹留下来。不过这种极端的方式杀人,应该和寻仇挺接近的吧?关键他家里还没有挣扎的痕迹,门应该是受害者自己打开的。他们认识?”
“也不一定,送外卖快递的人,打开门也很正常。”
纪然猜测:“一般人只会在门口接快递吧?到卧室就有些过分了。如果对方强行进入,受害者肯定会阻拦,所以客厅也势必会有挣扎的痕迹。但是却没有,只有卧室这里有。”
“那更好说了,是死者把凶手引到屋子里的。”向弋转身盯着杂乱的屋子,“这屋子停电停的也蹊跷。”
纪然说出心中所想,“我明白了,组长,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关了他屋子里的电,然后假装电工师傅上门检修,所以他才会非常平静温顺地让凶手进来?”
“可能吧。”他没顺着她的思路延伸下去,却模棱两可回答了这么三个字,“回去需要详细调查王小朗的人际关系。父母同学,以及是否有前科。”
等现场勘测进入收尾工作,纪然忽然想到林歘和宋钉钉俩人还在下面,“一会儿是不是还要连夜开会?如果是的话我让林歘先回去。”
这次听到林歘的名字,向弋反而没有什么意见。“既然一起回去,你让他把钉钉送到新般的公寓里。”
纪然一愣,“这么急?”
“本来下午就想送她去的,只是临时出了这么一个案子。她在分部的屋子那本就没什么东西,给她租的房子里什么都有。”他跟个中介似的,“精装修,拎包入住。”
“……”
等一行人下了楼,纪然和林歘说明要开会,拜托他把宋钉钉送到租住的地方。
宋钉钉一听,瞬间不乐意了,“什么意思?不让我去现场介入案子就算了,现在连分部也不让我回了?”
向弋面无表情:“你现在已经不是我们小组的人了,从过了冬至凌晨就不是了。”
她冷笑一声,“行,向弋,你可真够绝情的。你以为老娘真的乐意在这个破地方待这么久?要不是因为……”
向弋打断她,话却是对林歘说的:“林总,麻烦你送她去新公寓。具体的地址,我会让纪然发给你。”顿了顿,他忽然又多了几分诚恳:“拜托了。”
林歘本来是看戏的状态,被这么一搅和,加上向弋态度莫名其妙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眼。他好像必须得丢下纪然去送宋钉钉了。
纪然也是糊里糊涂,冬至这俩字已经在她耳朵边上盘旋的够久了。好像她想知道的所有秘密都和冬至沾了些缘由。从她到小组至今,除了今天以外,从未听到过什么关于宋钉钉要走的消息。
今天的一切都猝不及防。
回去路上,她偷偷在手机上问过林洲儿关于宋钉钉的事,她就坐在旁边,迫不得已回了一个笑哭的表情,然后什么都没有说。
付史不用问,肯定也不会告诉她。
这是纪然第一次感觉到和这些人之间的隔阂。
回到分部以后,他们还要连夜开个紧急会议。林洲儿之前通过内接系统接受宋钉钉之前的工作,了解王小朗的进一步信息。
没了宋钉钉分部顿时冷清了许多。向弋低头抬了抬手,“钉钉,那个受害者的家庭信息你……”他说到半截,忽然意识到宋钉钉早就被自己给送走了。
林洲儿拿着整理报告,慌忙站起来,“组长,关于王小朗的身份说明工作以后由我来汇报。”她将整理好的文件投影到墙布上,“死者王小朗,男性,三十岁,单身。常年宅在租住房子里。据调查,三年前曾经因为猥亵儿童罪,被判了一年零六个月,出来以后一直没有工作,就这种状态待到现在,直到今天凌晨出事。”
纪然一顿,脑子里想的却是他被剪刀剪了下/体的模样,“猥亵儿童?”
“嗯,当时闹得挺大,据说受害女童的父亲因为对这个判决不满,上诉了很多次。但是二审以后依旧维持原判。”
“那就是说,王小朗的死,有很大的可能性是因为旧案。”
向弋认同她的观点,“目前来看,唯一的线索就是王小朗本身的人际关系。明天我去调查一下受害女童的父亲。”
纪然主动请缨:“我和你一起去。”
“好。”他双手俯撑在桌子上,“那洲儿再去城中村扩大一下监控范围,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可疑人员,特别是检修电路相关的人员。”
分配了相关任务以后,小组的人才各自摸黑回家。中午那顿饭吃的太过丰盛,以至于跑了一天至今都不知饥饿。
回去以后,纪然发现季深已经睡了。回来之前她告诉过他要忙,会回来晚。即便如此他还是给她留了饭。
纪然对于吃,并没有太过于执着的渴望。不过想到是他专门留给自己的。她还是拿起筷子夹起来尝了两口。
纪然洗漱完毕,回到卧室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夜不能寐,除了王小朗的案子,一整个晚上都想的还有宋钉钉的事情,可是无论她怎么想,也推理不出他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二天一大早,她匆匆洗漱完毕就和向弋去了三年前被王小朗猥/亵的女童家里。此时的女孩已经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小姑娘。
他们到时,家里人好像正在给她过生日。一家人本来和和美美的,直到他们的出现。
纪然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明明早就被深埋心底的伤害,此刻又被生生挑起来,剥开血淋淋的过往让人回忆,任谁都不怎么会开心。
向弋出示证件,“我们来想告诉一件事,王小朗死了。”
男人的表情先是震惊,接着居然是如释重负。他回头看了眼女儿,将房门关上:“我女儿今天过生日我们去外边聊吧?
向弋给他让了位置,一同进了电梯。
三个人行走在小区花园里,男人似乎还有些不相信,他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不知道是激动还是震惊:“那个人渣……真的死了啊?”
“死了,死相也不怎么好。”他向弋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想从这双眸子发现些什么,却不料对方对于自己的兴奋欣喜一点也不加以掩饰。
“老天开眼,老天开眼,老天开眼。”男人一连说了三遍。
纪然不跟他兜圈子了,“你前天夜里到昨天凌晨,这一段时间都在哪里?”
他收敛起脸上的情绪,“那段时间我一个人在车库里待着。”
两人一愣,“大晚上你车库里干什么?”
“因为当初那件事情,我女儿小小年纪患上了忧郁症。这些年我们都过得不怎么如意。今年她的生日快到了,我作为父亲并没有保护好她。一想到这些我就特别难过。所以那天晚上,我心情烦躁,躲在车库里抽了一包烟才上去。”
“行车记录仪有吗?”
男人一愣,猛然反应过来,这是在怀疑他自己。
“虽然我这些年恨透了王小朗,但是我一直没有做过越格的事情。行车记录估计被覆盖了,不过我们电梯应该也有我上楼下楼的记录。”
两人又去找物业,查了电梯监控,发现王小朗死亡的时间内,他的确还在自己家里。如果真的是他做了手脚,那么从时间上来说,根本赶不及。
纪然苦笑,“案发现场没监控,这里的监控一抓一个准。”
向弋似乎早就习惯了,“这才是工作常态,它不会让任何人都如意,会把简单的事情搞复杂,也会让复杂的事情瞬间简单起来。”
“所以呢?”纪然反问,“这算是又复杂了吗?”
“没错,最有作案动机的人有不在场证明。”向弋蹙眉思考,“王小朗的死法明显是带着泄愤情绪的。加上他曾经有过犯罪前科,他的死肯定和三年前的猥亵案有关系。”
纪然瞬间明白他的意思,“所以到底是有外人借机行侠仗义,还是女孩父亲撒谎?逃不出这两个理由。”
“如果是第一个的话,谁会毫无目的的把杀人的事情揽到自己身上?”
“那他就是有目的的。”
“什么目的?”
“我还不知道。”
纪然追上他的步伐,“如果是女孩的父亲撒谎呢?”
向弋回过头,“那你得先把他有不在场证明的事给圆回去。”
纪然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监控时间怎么造假,“我觉得还是第一种可能性大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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